新鮮人(Part4)

  午後，會議室空出，劉培升與幾位新人在會議室裡開始佈置派對。劉培升攤開全開海報紙，開始構想生日海報。正在忙，陳副理走進來說：「你們來幾個人....小劉、Susan, Melody 你們三個跟著司機老邱把樓梯間的貨先給搬到開幕會場，副總現在人在那邊。小劉你海報回來再畫也一樣。」劉培升只得放下了筆，跟了出去。

  樓梯間裡存放了好幾箱的公司簡介資料、光碟片還有紀念筆、零錢包等等小物，都是開幕會場拿來分送來賓的。劉培升是這裡唯一的男生，較重的書籍、紙張自然是由他來搬。老邱開著七人座廂型車早已等在地下一樓停車場。劉培升坐上了副駕的座位，老邱發動車子開出大樓。

  老邱是個年過半百、頭髮花白、身材瘦削的中年男性。開車不久便開始和三個年輕人閒聊。「哦，你們看起來都好年輕，可能都還沒有二十五吧？年輕真好。前途無量啊。」後座兩位妹妹也是新進的社會新鮮人，除了靦腆的笑以外，沒有接話。劉培升坐在副駕駛座，自覺有責任與司機對話，便回說：「我們都剛畢業。邱大哥也是明安的員工嗎？」「算是吧，我是替楊董幹活的。他事業做那麼大，好幾間公司，有時需要送貨、接人什麼的，我都隨叫隨到。」Susan 突然接話：「聽說董事長也是市議員？」老邱回道：「那是上一屆。這屆沒選上。對手陣營砸大錢挖了他不少樁腳。」「不過不做也好啦，這樣比較單純，反而可以比較專心在事業上，反正他政商人脈那麼廣，還是很吃得開。」車子不久到了會場，老邱把車開了回去，劉培升等三人將貨搬到二樓會場。

  會場很大，足可容納幾百人，差不多像學校的禮堂。徐副總在現場和幾位工作人員商討開幕式細節，看到了劉等一行人，招呼將物品擺到定位。「小劉我跟你們講，下週開幕，事情很多，你們那天一早七點半就先到這裡來幫忙。到時我們要有招待人員、茶水供應、到場簽名、引導入席等等事情要做.....反正你們到時候聽Jessica 的安排。」他指著站在一旁的一名男子：「這是錦雲公關的戴經理，他會跟你們講當天開幕式的流程及動線，還有你們要幫忙的事。」劉培升道：「咦，副理說開幕會場這些事當天都由她來指示。」徐副總瞪了一眼：「她會規劃什麼？讓Jessica 來。」

  在會場待了兩、三小時，三人自行搭了小黃回公司。回來公司已接近五點。劉培升繼續他未完成的派對生日海報。「你們回來啦？Jessica 剛剛又宣布說今天晚上還要再加班哦，邀請函還沒有寫完，今天晚上必須要完成。還有，有一批紀念品的扣環好像有問題，廠商因為人力上來不及更換，只給了我們備品，需要我們自己拆裝重組。後天就要開幕式，老闆要求大家再辛苦一下。」Sophia 一手拿著未剪完的保麗龍字版說道。「啊？又要加班？」三人哀號。Sophia 繼續說道：「嗯，而且副總剛剛有打電話回來給副理，不知道說什麼，副理好像被罵得很慘。我們後來都不敢看她。」

  終於完成了海報，小劉自己看看，可能是高估了自己，似乎沒有想像中好。看看左右，也沒有任何讚美的眼神和鼓勵。但做都做了，也只能這樣。

  五點半，只見惠欣又提起皮包預備下班。「范惠欣！你又要回家了嗎？」陳副理剛好迎面走過來。「對，不好意思，副理。我家裡有事。」「昨晚有事，今晚又有事，有這麼剛好嗎？」「因為我爸開刀剛剛出院，行動不便，我還是必須回家一趟。」說完不等陳副理答話，便逕自下樓。「真會推託。說過了現在是公司非常時期，請大家相忍為公司。要是每個人都想著自己，公司會好嗎？什麼樣的工作態度，主管可都是看在眼裡。」陳副理比手劃腳，一派義正詞嚴地說起教來。

  「小劉！你來一下。」陳副理把劉培升叫了過去。陳副理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的說：「今天下午在會場，副總有沒有說我什麼？」「沒有啊。」劉培升回答。「什麼都沒有？」劉培升想起副總談起陳副理臉上不豫的神色，但是感覺此事有些敏感，仍舊搖頭：「沒有。」（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