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只要緊跟著她就好了吧。我和她並不熟,她的事情我是不想管那麼多的,況且,就連我自己都自身難保了。我保持五步的距離,跟著她,早上五點,我跟她的事情才正要開始,但是她看起來卻已經累壞了。我猜是因為昨晚,說是昨晚也不過是兩三個小時前的事情,我們通電話討論了很久,因為她又拿不定主意內褲要穿什麼款式。這次只是一般的高階主管,我說,就一般的就好了。她氣哭了,對著我啊啊啊啊的大叫,她說她已經搞不懂什麼叫一般了,她問我一般的國中生會這樣和隔壁班男同學討論內褲嗎?然後我就跟平常一樣小小聲的說了很一般的對不起。
刻意錯開來走的時候,我發現她上一秒還在哭。我們裝作不認識的走,裝做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裝做事情就這樣來了,而自己毫無招架之力。我們能有什麼力量呢?我們還只是意識剛迸出愛情的孩子,就要變的熟稔起來。待價而沽的青蘋果,我想這就是一般的高階主管,一般的大人要的,像採購生活所需那樣。買了,把青蘋果的屁股洗乾淨,大口咬出清脆。
我是Y,你是S。她掛上電話,腳步猶疑往反方向走。她要逃嗎?我急了,抓住她的手臂。她瞪了我一眼。錯過我去找我後邊的男人。
...
時至中午,豔陽高照,我們一前一後鑽進陰涼的小巷裡。她給我的遠超過十五張鈔票,然後把皮夾丟進水溝裡。我笑了,剩下是我們應得的。
我們肩並肩的走,搭車去市區吃拉麵,她說她請客。
年輕的身體,骯髒的錢。她看著女服務生有樣學樣,擺出端盤子的樣子說,然後玩弄起自己的辮子。她說,這次一點都不一般,你每次都搞錯,真爛。辮子來回刷在她柔軟的唇上。
我又說了對不起,然後因為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所以又把一團麵往嘴裡送。這樣我有二十秒的咀嚼時間赦免說話。
不知道你會不會有這麼一天,你長的白白淨淨的,有市場,她用粗黑的辮子打我的頭,頭髮刺在我的臉上。我看著她,任她的腳在底下踢我的膝蓋。誰知道呢?她的麵怎麼會那麼久還不來。
...
攝影機的鏡頭和年輕的身體,過來吸血吧。後來我把她的影片刪掉了。
「我擁有許多宿主。也就是說,沒有一個宿主會是最終的。如今的我仍隻身一人,享受做我自己。」他高舉雙手,用國中生話劇的水準表演。
「我曾經存在在街角女孩那糾結黏膩的惡臭毛髮之中,在自然的毛穴深處,我在比較接近眼前的過去裡,我一次又一次,在一個又一個生命體上學會如何掠奪。」他揮下雙臂,打響她的屁股。那男的看起來真該死。
「我把我所有的愛與慾望,以孱弱的希望形式,織成了自己的命運。我縱身一躍,證明這就是信仰。」說完,他大費周章的鑽進她的身體裡,膨脹自己,大口呼吸。那男的不配做人。
「沒錯,我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床蝨!對!我是床蝨!床蝨耶!哈哈哈哈哈......」Shit!那男的有一口爛牙,嘴巴一定很臭!
在把她的影片刪掉之前,我播了無數次,衝出了點閱率。我跟她的事情終於告一段落。太陽出來了,電話又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