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我以為我們的日常會一直持續下去,直到畢業分開後才會不再,從沒想過分離會比我們想的要快到來。
那天的我在課堂中總時不時地望向門口,一點動靜就往那看,可進門的人始終不是你。那天也不斷地打電話給你,卻始終沒人接聽,之前你也有過一兩次如此,一直還沒來上課。可那天的耳鳴不斷在作響,內心一直期盼著你趕快到來。
昨晚你傳訊息,讓我明早去幫你拿下午忘記帶走的課本,當時內心還OS:這麼說你明早不能早到了是嗎?真是,一再叮囑明天的實驗是最難的,學長我是無法指望,只希望你不要遲到,要不然只剩下我一個人在那搗鼓,自己又最不會做實驗的。
抱怨歸抱怨,你就算遲到,就算都等到學長來了,連額外練習題都完成,仍盼著你趕快來!不然這次的實驗你就缺席了,卻仍舊沒看到你的身影。
那日是整天的課,因此想著也許你會在我宿舍外買好午餐等著我,之前也是這樣,你直接翹掉上午的課,買好午餐等著我一起回宿舍邊看動畫邊吃,因此想著會在宿舍那看到你,可當我走過去仍舊沒有。在此期間電話打過去都沒人接。
最後在去下午的課前,繞去你讓我拿課本的教室,不巧裡面有人在上課,只能作罷,內心想著是課本要你親自去拿吧!可沒想到你是翹掉今天的全部課程,這一整天自己的心總想著你什麼時後要來,內心無法平靜。
最後一堂課結束,便衝出教室拿你的課本,這次教室裡空空的沒人順利拿到了!明天再拿給你,慢慢往宿舍走,慣例摸出手機想看你有沒有回電,看到的是另一位朋友的未接來電,但自己無心思去回覆,只想如果重要還會再打來的,回到宿舍時電話來了!我仍希冀是你,可不是。
電話傳來那位朋友的聲音問我現在在哪?我說在宿舍,怎麼了嗎?她說現在過來找我,似乎有要事說但電話不方便,我察覺一絲不對勁,便說好,但我內心的不安在這一刻開始躁動。立馬打開電腦,連上臉書去你那看,我看到了你的消息,我將貼文讀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想從中看出什麼,但臉上的淚水已告知我發生了什麼,只是我仍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我覺得身邊的一切變得好不真切,不懂昨天還一起吃飯聊天看動畫的人,為何會說沒就沒了!就好像這只是個玩笑,可有誰會去開這惡劣的玩笑呢!常常在哭泣中忽然疑惑自己是在哭什麼呢?可看到那貼文才明白,我習以為常的日子已經不在,你已經永遠地離開了。
那時候面對仍舊得繼續下去的課程,自己會感到恍惚,一切好像都沒變,只是我身邊少了一個人的身影,甚至給我一種錯覺,究竟記憶中的是虛假還是現在我處的環境才是呢?看著一切都照舊運作著,唯獨缺少了你。那段時期自己是難熬的,會因為觸及你相關的一切便開始哭泣,可生活仍持續進行著,自己得收起那份情緒保持正常,因為自己的逞強也不想去影響他人。(身邊的朋友和同學很好,那時候我收到很多的幫助,只是自己終究太封閉,也因那樣的環境會更加讓我清楚明白你已不在)
除了難過你的離開之外,自己還承受內心的指責,是否因為我一在要你那天不要遲到,才導致你騎快車而發生車禍,我沒辦法不那麼想。其實我封閉自己不願他人的靠近,便是因為我害怕,我害怕被譴責,我害怕他人指責我,都是因為我的原因才演變成如此,就如同小時候七歲的自己,面對來自母親的責怪。她對我說因為我的哭泣才導致奶奶生氣罵她,最後奶奶生病離去,而母親她承受親戚的謾罵,母親說這都是因為我愛哭,才害的她如此。
我害怕再次面對一樣的指控怪罪,我不敢對任何人說出心裡話,更不敢去表露自己的哀傷。可即使如此,我仍舊承受著自己的譴責,夜晚裡,想著都是掃把星的自己才會發生這樣的事,自己只能不斷哭泣。為何死神帶走的不是我,真正該消失的是自己啊!真正想死的是我,是我渴望著死神來帶走我,可卻因為自己的呼喚將死神引過來,演變成那樣。我一直都感受得到你是如何認真活著,可卻...為何會變成這樣呢?為何要讓我再次體會那樣的事。
每當哭泣,我的腦中就會不斷浮起這些想法,不斷承受著自己的責怪更恐懼別人會如何看待自己。但就算如此,我仍無法放棄一切,選擇獨自承受內心的自責。如果沒有後來發生的事,自己大概得永遠沈溺在這無止息的封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