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好 - 10 - 雙眼

2024/01/06閱讀時間約 8 分鐘
這樣的說法,的確是吻合了。藉以沖淡她那內心無法停止的天性。這種人有辦法赤裸地面對人嗎?我將她抱起,親吻她的脖子,雙手向下延伸,探索她可能會失誤的角落。當兩人都沈浸在這種性愛的誘惑中,總會失誤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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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9日。連】

「你好。」她彷彿變了一個人,眼妝、腮紅、底妝活脫像是另外一名女子化的一樣,連口氣都改變了。我正在思索這份熟悉感從何而來。

「我不記得我們今天有受邀晚宴。」我笑著回應。她走到我身後,看著桌上的紅酒杯。


「我考慮了一下。」

「嗯?」


「反正也逃不掉不是嗎?」她的微笑帶點寒意。

「當然可以試試看。」


「我可不想死。」

「難道不試試看嗎?就這樣放棄了?」我回應。


「不如就告訴我助手要做什麼吧?」她說。

「現在還不行。」


「哦?」

「妳還不夠赤裸呢。」我靠近她,像是獵犬一樣,嗅著她身上的味道。我雙手輕輕地放在桌緣,她只能將雙手往後撐在桌上,我的唇貼緊她的臉龐。


「要是想做什麼,就做吧。你應該有一百萬個機會不是嗎?」她挑釁地低語,試圖解開我的襯衫扣子。

「不。現在還不行,我說過了,妳還不夠赤裸。」我用左手握著她那蠢蠢欲動的右手。


「哦,怎樣算赤裸?」

「妳應該清楚妳曾經做過什麼吧?」我想起了第二個證據。


「看來你調查了很多事情。」她用左手悄悄地按在我的背上。

「妳的伎倆很多,妳說哪一個呢?」我用雙手舉起她的臀部,將她置在桌上,她緩緩地發出了嬌嗔聲,我知道那是故意的。


「說來聽聽。」她不懷好意的微笑。

「用刀子、或者鑽子、或者是嘴巴,任何武器。傷害興頭正起毫無招架的男性。」實際上經過冗長的調查才知道。大學裡頭慘遭毒手的男性不下十個,我也很訝異她的決心,至少這些例子難以依靠基本的調查獲得資訊。實際上更讓我困惑的其實是詹先生,交往時間應該已經超出她的平均值。


「這種東西威脅得了你嗎?」

「我比較好奇妳上一段感情怎麼有辦法維持這麼久?」


「我需要跟你說嗎?」她笑。

「妳自己不是說過我有一百萬種方法。」


「好吧,那就像是護盾吧。」她似乎猶豫了一秒。

「原來如此。」我微笑地看著她。


絕對的危險。

就像是宿主一樣吧。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像是正常人,

而不得不找的對象。


這樣的說法,的確是吻合了。

藉以沖淡她那內心無法停止的天性。


這種人有辦法赤裸地面對人嗎?

我將她抱起,親吻她的脖子,

雙手向下延伸,探索她可能會失誤的角落。


當兩人都沈浸在這種性愛的誘惑中,

總會失誤的吧?


我開始吸吮,她的聲音從上方緩緩發出。

我依然還沒看見她的赤裸。

試圖從微小動作中,探索她的失誤,

雙手恣意地溫熱她的慾望。


她的雙眼滿溢著熱情與嬌媚,

不過那樣的表情不像被迷幻的女人。


她的姿態就像是熟練體操的體操選手,

光是伸展就足以制伏我,因此我得保持清醒。


我向後收手,她不解看著我。


「我勸妳放棄。」我紳士地說。

「嗯?」


「我知道妳擁有絕對的自信,可能是無可救藥的那種。」我說:「別忘了我也是。你在等待我可能會鬆懈的時刻吧?但是即使是鬆懈了,妳可能還是很難取下我的性命。」我走向冰箱,拿出剛剛冰鎮過後的絕美作品,然後拿出兩支紅酒杯。

「哦?」


「妳的內褲線頭邊緣藏有小劑量的Amobarbital?」當我說完時,她的眉頭皺了一下。「會穿上晚宴服是因為想一同去吃法式餐館吧?異戊巴比妥(Amobarbital)由於難溶於水,必須要摻入有粉末狀的餐點中,吃餐館時就有許多機會辦得到吧?這種藥物劑量即使不要到致命也可以有效失去意識。無臭、帶點苦味。1980年在我們國家非常流行,被列為第三級管制藥品。」我很好奇小曼為何身上可以藏有這種東西,顯然她也是樂於此道吧。


「完全是臆測呢,怎麼可能靠外表?」她苦笑。

「我對妳的研究很透徹,除了監視攝影機,也有許多田野調查工作。另外,關於走私我也有研究,總之八九不離十,況且你剛剛的眉頭也背叛你了呢。」我微笑。


「所以呢?」

「回到主題吧。」我穿起襯衫說。


「嗯?」她翹腳看著我。

「想不想當我的助理?」我將襯衫領頭翻好。


「我說我會考慮。」

「這事由不得妳考慮。」我用簡易的T字開瓶器拉出了軟木塞。香醇、美好的味道滿溢。我說:「妳很適合。」


「怎麼說?」

我將兩支紅酒杯斟滿五分,一杯遞給了她。「要是當我的助理,除了可以自己免於死亡以外,還有美好的機會可以隨時幹掉我。」


「太可笑了。」雖說如此,她還是飲下那支最接近『犯規之紅豔』的美酒,如此一來,應該可以說服她。

「這種紅酒可是一門藝術。」我露出一號微笑。


「我指的是你。」她用舌尖暖了暖嘴角。

「哦?」我不解地看著她。


「殺人魔竟然會開始說服囚禁女子,希望她能成為助理。」她似乎是真心地發笑。「這簡直莫名其妙。」

「我可是一開始就跟妳說得很清楚了。」我舉起酒杯,搖晃著杯中的裙襬。


「什麼意思?」她納悶地看著我。

「我喜歡妳。」我用酒杯靠著她的酒杯。


「這是在告白嗎?」

「嚴格算起來是第三次。」至今還沒殺掉小曼的原因,僅此如此。我是真的喜歡她,或許是這種同類太難尋找了吧。


無論是多奇異的人格,

人性永遠無法阻止自己面對孤獨,

即便如我也是。


當你發現性愛只是你唾手可得的東西時,

你才會發現愛的美妙特質。

你渴望得不只是動作而已,

而是真真切切地溫存與擁抱。


只有同調、美好的愛,

才能築起美好的安全感,

如同手中的那支紅酒一樣。


至少在過去的日子中,

我不曾見過這樣奇異的女子。

她是真正的凶殘,

而且用盡一生努力地偽裝。


「穩定之蕩漾」──至今第二喜歡的作品。

比起犯規之紅豔,它的厚實與堅持,宛如愛的忠誠一樣。


「我可以不接受你的告白嗎?」她說,即便嘴硬,或許已經遭受到『穩定之蕩漾』美好襲擊了吧。那種像是鐵鎚在腦門與舌根翻騰味道,就像是麻藥一樣,漸漸地讓四肢隨之搖擺。

「如果這支酒不好喝的話可以。」我微笑地說。


「我只想問,為什麼非得是我。」她說。

「因為我瞭解妳。」我說。


「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誰。我為什麼得跟一個殺人魔在一起。」她聳肩。

「試試看。」我拿起一把武士刀,脇差,一種30公分至60公分的日本刀,一把備用刀,當主兵器的太刀或打刀損毀時狀況下才會使用。在日本古代,除了武士之外的平民也會攜帶,稱為平民之刀也再好不過。它的優勢也是劣勢,易於收納與臨時運用,但只要遇到主兵器就會進入死亡螺旋之中。


我遞給了她。她的猶豫寫在臉上,雖然極力隱藏,但是還是看到興奮的神情。這是屬於我的武士刀心理學,大多數平常沒有使用過刀劍的人,握下去的力道與神韻都會透露一切心理細節,包括拔刀姿勢與揮砍空隙都表露無遺。


「這要幹嘛?」她愣愣地看著手中的脇差。

「你說呢?」我歪著頭看她。


實際我已經嗅到味道了。

下一秒,她快速地抽開脇差,

美麗的刀刃向我襲來。


根據力道與揮刀方式,

過去應該有用過生活中的刀刃進行砍殺的動作吧,

肌肉的用力程度就可以看得出曾經認真揮刀過。


因為大多數實際初次犯罪的新手,

直到最後才會發現實際上砍人的力道,

足以消耗打30分鐘全場籃球的卡路里。


我輕鬆地利用雙手的手勁與反擊,將她擁入懷中,

脇差輕輕鬆鬆地掉在地上。


「直到最後仍然不放棄一絲機會啊。」我說。

「你這賤人。」我聞得到她的憤怒,或許是過去不曾遇過如此高傲的男人,賜給了對手刀刃,還輕鬆地完敗對方。我實際上就是要薰陶她內心的怒火與真實的個性。


我將地下一樓的大門打開,架著她走下去。


「你要幹嘛?」我放開她,再次把刀丟在地上。

「妳就放下吧。」


「什麼?」

「我需要看到赤裸的妳。」


「不是……我為什麼……」

「妳知道我們為什麼要在一起嗎?」我問。


「喂,我還沒接受你的告白。」她拿起刀,就像是拿起電棒捲那樣輕鬆。她將刀尖指向我,直到此刻她都不願放棄。

「我們可是天作之合呢。」


「閉嘴。」她緩緩地走近我。

「我們都是一樣的。即使面對多困難的困境,可是都走過來了。」那是在揭開瘡疤,我的資料可是連她最初的童年都掌握了。


「你閉嘴!」

「從今天開始,不必再當別人眼裡的小曼了。」


「不要再說了!你這──」我終於看見了她。

「一場交通事故,是吧?」當我說出關鍵字時,我感覺她的雙肩緩緩下落。


從雙眼中,終於看見她真實的靈魂,

若是真的看見了靈魂,可以品嚐到她呼吸的節奏,

快樂、憂傷、害怕,盡在眼前。


「別說的你什麼都瞭解一樣。」她的眼角似乎有一些濕度的成分,這一次是真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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