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5 《側身像》二十、我

我被留在醫院裡，唯一留下來的清潔員，就像往年一樣對行政大樓的上級負責。

目前沒有人逃跑

可是緹菈之前託我到她平日要我看管的花園倉庫中，傳訊息給洛力，希望牠今年也回來過節。

今天我用新鑰匙進到倉庫，之前放的一箱橡樹果實在天窗下的工作桌，鳥型的工藝品都擺設整齊，牠來了就會明白了。

洛力是一隻鳥。

緹菈擁有的越來越不怕冷的熱帶大嘴鳥。

比人類守口如瓶的大嘴鳥，可能因為沒辦法說話的關係。

我坐在桌邊等兩小時，洛力就從活動天窗縫隙溜進來吃橡實。

「嗨洛力，」我拂去牠羽毛上的冰霜「你可能來首療國等她好一陣子了。」更深的羽毛之中夾了一塊凡可邦冬季的花瓣，早已乾燥。「喔，你來這裡大概花了四個禮拜吧。」

洛力吃飽後飛出倉庫門，領先我的步伐飛掠過花園到達2022隔離區。

緹菈肩頭上站了一隻熱帶鳥與塔娜、漢克久別重逢，就連他們也失聯了至少二十年。幾十分鐘後，雷夫帶著伊凡和艾蓮諾推門進入緹菈等人的病房，一個時代的藝術家又奇蹟般的共聚一堂。

平時極少露面的塔娜其實隱姓埋名半世紀，她幾乎在2020年代後就不太露臉了，除了因興趣駕車時。

「我從沒聽說過他們。」夏綠蒂把藥品推車停到緹菈病房門口。

「實在是太驚人了，她的親戚居然也是一群藝術家。」

夏綠蒂又眨了眨眼說，我知道他們是誰。

雷夫有些吃驚，不曉得她知道的是什麼，是否跟他隱藏的實話一樣？

「網路上的傳言居然是真的，照片跟長相都對的上。」

雷夫急著否認轉向夏綠蒂

「不是的。」是他的第一句話，可是她接著說下去「不需要加派新的矯正者。」

「千萬不要。」雷夫直視夏綠蒂的雙眼，她這時閉口不言、一手放回推車上，彷彿剛剛沒有那段對話，另一手在病房門框敲了幾下。

「不好意思，這裡有一些人需要吃藥。」

「我們都來一點！」伊凡舉起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