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小品──情債

夢是無法解釋的抽象意境，若說它是抽象，當你置身其中卻又覺得好像是真的。不小心做了個噩夢，你身邊周遭的好朋友，可能會安慰你，告訴你夢往往與現實都是相反的，或者那不過是個夢─諸如此類的無建設性話語。

你一定有這樣的情形，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當你在做某件事，也可能初到一個新環境，甚至你根本從未做過，從未到過的地方，可是卻覺得一切的事物如此熟悉。

有人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當你白天努力思考一件事，專心思念一個人時，到了夜晚，你進入睡眠狀態，大腦似乎尚未休息，而你所思考的事，所思念的人，就像電腦輸入了程式後，慢慢展開執行的動作。

夢有種預警的作用，也可以說是種期盼心理，我有過這樣的經驗。 

─問天─

別以為只有妳懂，總是認為自己傷得比別人重。

一再強調著莫可奈何的選擇，從前的承諾早就變成空。

別以為只有妳痛，在文字之中表達著若干問題。

一再說明著二分之一的機率，可曾在意過我的心情。

多想問天你現在情歸何處？多想問天是否明白我的孤獨？

我大聲呼喊，呼喊妳的名；用我最深的記憶。

多想問天是否改變這結局？多想問天因為我已無能為力。

不想就此離去，從此忘記；只想對妳說聲此情不渝。

1999/07/10

這是一首先有旋律才有詞的歌；尤其是詞的潤飾，花了很長的時間。之所以花較多的時間在歌詞上，是因為這是一個發生在夢中的淒美故事，而旋律則是那時的背景音樂。女主角因患有白血病，不願意讓她的男友看到她之後的樣子，更不想因為如此耽誤她的男友。於是寫了封信並託人轉交，要這男孩子離開她，還表明自己不再愛對方。她知道男孩一定不會輕易放棄這段感情，便獨自一個人離開。當這男孩子透過第三者知道事情的真相後，不禁哭了；他恨自己的愚蠢，為什麼自己沒有早點發現？只能無力地向天哭泣，祈求老天爺能幫助他。

看完這故事，不曉得大家的感覺是什麼？或者，有人會認為不過是個夢。

然而，就在我作完這個夢的第三天，我的一位好友告訴我一個故事，一個一模一樣真實的事。透過我的好友，看到類似故事中的男主角，他就像夢中那個男孩─身形略瘦，話也不多，似乎還無法走出那樣的陰影，手上還留著承受打擊的痕跡，據好友的說法是割腕造成的。

好友希望我能寫下這段無結局的感情。其實，就算好友不提，我還是會寫下來的。為什麼他們會出現在我的夢中？我並不認識他們，想寫下這故事，除是種見證外，只覺得或許是冥冥之中的緣分牽連。

兩個月之後，這男孩吃安眠藥自殺，始終無法跳脫情債的關卡。

1999‧10‧09   於屏東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