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妳回去吧?』我說
她微微點著頭,彷彿就像是日劇裡的女主角,當接受求婚時,那種「Yes I Do」的表情,帶著喜悅以及羞澀。而我的手放在她的肩上,穿越了數個馬路來到了某個公園裡。
『妳家該不會在這吧?』我半開玩笑的說
「怎麼可能!」
『我想也是』我露出了微笑
「你笑了?」她驚訝的看著我
『可能嫌自己白痴吧。』
她把我拉往噴水池說:「終於讓你笑了!」
「你聽聽,夜裏的水聲,是不是很好聽?」她靠在我耳邊說:「就像你以前的心,總是那麼的安靜、那麼的冷酷。」
我想起昨日前的我,總是擺著讓人難以接近的冷酷。說是陌生也好,不想說話也罷,卻還是帶給別人一種僅次於機器人的情感,重複著一貫的動作。
「你要記住,要冷靜,但不要冷酷喔。」她說
就在這時,我看到了兩個熟悉的人影走了過來。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于均跟情茹,本能的反應是就是想要趕快逃開,來避免這個尷尬。
「姜清風,你已經被發現了!」于均喊著
當時如果看得到我自己的表情,那鐵定是一臉錯愕,下巴快要掉下來的那種。而這樣子的表情,都會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囧】
「還說不是?少唬人了!」于均用力推著我的肩膀
我抓著頭傻笑著,反正都是既定的事實了,我也不想解釋什麼。而現在的狀況,倒是讓我想到當初嚴詩會成立的小故事,起初只有我跟宇文兩個人在辦,當時沒有什麼名氣,兩個人最都都只是把文章交換著看。直到于均加入之後,有一次他的文章被老師沒收,嚴詩會社就在那時候被學校注意。老師們紛紛推薦幾個文章寫得好的人加入,但我們並不希望變得這麼顯眼,所以當時的社員是由我跟宇文親自找的,也拒絕了不少人。
情茹跟曉倩忽然像是姐妹掏,兩個人談天說地起來。而我跟于均則像是等待依人歸來的石頭一樣,搞不好再過沒多久,就會爬滿蜘蛛網跟青苔了。女孩子們熟絡起來是很快速的,通常不到一會兒就會談起心事、說起秘密,吵起架來也是令人戰慄,所以有一句話說:「絕對不要介入女人的戰爭」,就是因為這樣;而男孩子通常不是遇到同好,就是屬於「不打不相識」的友情,也不容易記仇,反正火大的時候給對方兩拳氣就消了。
「清風,你怎麼不知道她的生日?」,情茹指著正在幸災樂禍的于均說:「你也一樣。」
『還沒問她呀。』我說
果然女人是很恐怖的,尤其是當女人在幫另一個女人說話時。不回答搞不好還不打緊,一回答之後馬上就被五倍到十倍疲勞轟炸。
「怎麼不主動一點?男人就應該要積極主動呀!這樣子人家怎麼敢把終生託付給你?還有………」情茹一念起來就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這個時候的于均,早就見風轉舵的站在情茹後面,驗證了「患難見真情」這句話。要不是曉倩趕快把情茹拉走,我搞不好會被念到沒臉見人了。
「你這俗辣!」在情茹被拉走之後,我對著于均說
于均露出了奸詐的笑容,拍我的肩膀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靠!」我比出那又直又長的中指
曉倩跟情茹邊走邊聊,而我跟于均則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跟在後面。要不是現在公園沒人,搞不好還以為我們是跟蹤女學生的色狼,就這樣足足在後面跟了半小時。
沒錯,是半小時!未免太會聊了吧。
「于均,回家囉。」情茹轉頭說
曉倩此時慢慢走到我旁邊,這樣一來一去的場景,倒很像是電影裡常常在演的那個交換人質的段子,而曉倩跟于均就是那兩方勢力的人質。
場面越來越刺激,越來越膽顫心驚,就在于均安全的到了情茹旁邊之後,曉倩也飛撲到我身上,雙方人質都已經安全。
為什麼要用撲的!?
「情茹姐姐說,男人都喜歡兩件事。」她說
「一個是飛撲,另一個是就是…」她靠在我的耳旁說:「親‧愛‧的~」
『妳這狐狸精!』我在心裡暗罵著情茹
『該回家了。』我說
她勾著我的手,指著一間有點老舊的公寓:「我家在那裡。」
她說她住在十樓,是家中的獨生女。房間一打開來就會看見兩樣東西,一個是她的書桌,另一個則是書桌上的一張照片。而當我問那張照片裡有什麼時,她卻笑著不說,只拿著筆在我的手心寫下了電話號碼,在公寓的門前囑咐我回家要撥給她之後,關上了大門。
而我則慢慢的走回家,回想著剛剛那句「親‧愛‧的~」而得意,情茹果然不負了她狐狸精的稱號啊。
我回到了房間,找筆把手心上會要模糊不輕的電話號碼抄起來。拿起電話打了那個抄在紙上的號碼,膽顫心驚的準備應付可能是她老爸接起來的窘境,隨著電話接通了之後…
「親‧愛‧的~」電話的那一頭說著
『靠!』我本能性的反應罵了出來
「你罵我…」我聽見曉倩委屈的聲音
『不是啦!我以為是妳老爸接的。』
我急忙解釋要是你打電話到女孩子家,可能會被她老爸接起來,然後開始一大堆的身家調查,最後搞不好還會因此而永遠見不到對方。但是當接起來之後,只聽見一句:「親‧愛‧的~」,你會不會因為以為是她老爸這麼說,而嫌噁心罵髒話?
她被我逗到笑個不停,但眼看現在已經午夜,再聊下去可能會不用睡覺。我只好半哄半威脅,好不容易掛掉手上的電話躺在床上,漸漸的失去意識。
而此時在我的夢中,一個粗礦低沉的聲音,用幾近勾魂的音調在我耳邊說著:「親‧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