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一息尚存,我就會永遠愛你——保羅·亞崔迪(Paul Atreides)
在向荃妮(Chani)浪漫的告白後,保羅·亞崔迪(Paul Atreides)轉身就宣告了與伊若琅公主的策略聯姻。不論在你我的觀點裡,保羅的行為有多渣,別忘了,他身在一萬多年後、沙丘的世界裡,面對著周圍環伺的氏族強敵,而那時的地球已經是個非常古老的傳說了。
在討論保羅和他的妻子、情人間的關係前,我們得先體會:保羅先是一名受到貝尼·潔瑟睿德女修會(Bene Gesserit)教育方法精心培育繼承人註,歷經家族覆滅、艱辛逃亡、與弗瑞曼人一同和異星人征戰,而後才成為了救世主。
他從成長到被迫成長的整個過程中,幾乎沒有絲毫餘裕足以培養感性。
尤其在他飲下生命之水後,血脈所傳承的經歷在他身上覺醒,一瞬之間,一個十多歲的少年,彷彿已經活過數億次、經歷過億萬種生活,一切思惟都無可避免的「超級精算師化」,甚至能預示未來的結果,進而做出更理智的選擇和判斷。
當他決心接受自己的命運、不再能否認自己是奎薩茲·哈德拉赫(Kwisatz Haderach)的那一刻起,伊若琅公主就是他別無選擇的選擇。
註:貝尼·潔瑟睿德計畫的目標即在培育一名具有超凡心智能力,能理解並運用更高度時空維度的「人形電腦」——奎薩茲·哈德拉赫(Kwisatz Haderach)
伊若琅公主的角色,早在她真正登台以前,就已經存在於各個章節的開頭,以理智、旁觀的角度,敘述著關於摩阿迪巴的事蹟。
某種程度上,她從未能真正參與過保羅的世界,也許她曾經渴望過參與更多關於保羅的事,或擁有一個她與保羅的小孩,但是對於一個未曾與保羅同床,名存實亡的夫人來說,她大部分時候只是保羅世界裡的旁觀者。
更殘酷的是,從一開始她便已經被保羅當成一個工具,一把通往皇位、邁向復仇之路的鑰匙、一個權力平衡的代表、與氏族、乃至於貝尼·潔瑟睿德的連結。
「經歷帶來智慧,但是智慧會沖淡愛,而且還會讓仇恨改變型態。如果沒有深深潛入殘忍與善良的深處,你怎麼知道什麼是無情?」——保羅·亞崔迪(Paul Atreides)
故事走到了小說第二部,保羅與荃妮已經活在了一個固若金湯的權力堡壘之中。他們之間沒有出現和電影一樣,荃妮負氣乘著沙蟲與保羅分道揚鑣的場面,相反的,荃妮仍然全心全意的深愛著保羅。
保羅身為奎薩茲·哈德拉赫(Kwisatz Haderach),其凋零淡薄的情感,也似乎只有在荃妮身上才能感受到。
不同於伊若琅公主本身角色所代表的立場,荃妮始終關切的是身而為人的保羅本身,不用顧慮誰與誰的權力,純然以他的安危、周全為思考。這種不帶有算計的愛意,正是保羅所處在的宇宙間,他仍擁有的一息尚存的感性和溫情。
被信徒奉為神聖的救世主,保羅存留的人性與感性,全維繫在荃妮的身上,荃妮便是保羅的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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