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要讀老師的書我都戰戰兢兢,這種越喜歡就越緊張的心情很難說明,而且我總是不能一次就讀懂。
今年收到時報的邀請,遇到這本《這個動盪的世界》,是老師親自走過20世紀末世界變化的當下,用雙眼親證當年的巨變所記下的文字。好想知道,當時處在變化的中心,作為一名台灣人,他怎麼看這些變化對於自身的影響。
而現在的我們,見證著俄羅斯進攻烏克蘭,以及加薩戰爭,會不會很納悶人類這個種族為什麼會陷入不斷的輪迴呢?
不過在認識以色列和巴勒斯坦之間的問題時,我覺得自己很難抬頭挺胸的討論,因為知道的不夠多,並不能夠全面判斷,但我想爭取多看多理解。
而我也總是很好奇,神在人類的戰爭之間,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如果真有神的存在,戰爭是否真會有平息的一日。戰爭所造成的傷害,是否有其價值,有人獲得利益、有人捍衛信念,戰勝和戰敗的隔日,各自的人民該如何面對日常,要花多少時間哀悼逝去的生命和人生呢?真有所謂的贏家嗎?
在長年讀老師的作品期間,我學會一件事,那便是不要輕易相信眼前所見。事情總是存在著各種不同面向,人心總是複雜的難以參透,但仍要保持同理和好奇,在他的文字裡不難發現,老師從三十年前就如此呢。
他在蘇聯解體前親訪了莫斯科,在柏林圍牆倒下時生活在事件的中心,也在以巴1993年要簽屬和平協定的那一年,他親臨現場,還前往了在我印象裡有很強烈觀光畫面的古巴。
有幾篇我印象很深刻,其中一篇是《走,跟我去小冷村》,老師拜訪了朋友卡斯納小時候在東德住過的房子,後來住著一對夫婦,兩人都在地方政府工作,而在東西德合併之後,兩人也保留著工作(在當時70%淘汰率之下),看到這裡的時候我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只覺得他們像是特別幸運的一群人,但其實夫婦中的先生也是特務,他自然就和其他平民不一樣,這不一樣也會體現在當他們遇到別人提問:你覺得統一好嗎?
但願我真的能整理出一點自己讀完這本書的心得,作為讀者我能力的不足真讓我汗顏。但我還是很想分享一段書裡的文:
「同是天涯淪落人」曾經是猶太人,現在,是巴勒斯坦人;猶太人的幸福,有很大一部分,建立在巴勒斯坦人的痛苦上。所以阿拉法特在一九七四年說,歐洲人做了傷天害理的事,對猶太人欠了道義的債,良心不安,但是這個債,卻要巴勒斯坦人來代償。
當我們站在不同面,聆聽不同立場的人的說法時,同理心油然而生,但是沉澱過後總會有自己觀察的視野和結論,我期望心裡的結論不會成為執念,會時刻變動,唯有不置身事外,才能更看清自己的位置吧。
我確實很喜歡老師的人生四書,逢人就推,那樣深情又不流於煽情的筆,是我長時間的嚮往。
而他理性又帶點疏離感的觀察者的模樣同樣吸引我,因為其中其實滿溢他對世界的關懷,希望老師的筆能再更長久的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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