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歌名曲二創三創:稱職的父親

2024/04/06閱讀時間約 8 分鐘


1979年電影:克拉瑪對克拉瑪

歌曲:Sorry Seems To Be The Hardest Word


羅力加薪升職了,這本來是高興的事,沒想到跟他結婚八年的妻子艾薇馬上執拾細軟要離開這個家,那不是說說算,面無表情交待了:「這是信箱鑰匙、這是兒子的課外活動時間表、這是電費帳單、瓦斯帳單.....你自己看著辦。」很快地從床底下拿出預備好的行李:「好好照顧兒子吧!」


羅力愣在當場:「.......這是開玩笑嗎?我沒有不良嗜好,工作勤奮,工作加班後即時回家.......我究竟做錯了些甚麼?」「不要攔阻我,我實在受不了,多一秒留在這都會窒息,我要離開了,回復自由身!」


這是甚麼樣的鬼話,羅力就是捉著她的行李不放,艾薇連行李都不要了,轉身就乘電梯離去。


羅力面對有點空盪盪的屋子,拚命打電話給艾薇,對方早把電話關了:「我就不相信,難道妳做街友?難道妳連兒子也不要?」羅力就是想不通,這多年以來艾薇都是家庭主婦,身無一技之長,可以跑到哪裡去?他判斷過了一兩天之後艾薇一定會回來。


翌日還在睡夢中,兒子卻把他吵醒:「爸,快煮早餐,上學要遲到了。」羅力從未碰過廚房的東西,幾乎連爐頭也不知道怎樣點火,割傷了手,薰天薰地的煎出了蛋,烤焦了的土司.........才送兒子到學校,上班遲到了,又要下班早溜接兒子,兩眼黑圈,工作時昏沉沉,一星期之後,老闆跟他說;「我真的後悔讓你升職。」「對不起,我也知道很糟糕,妻子離家了,我要帶兒子上課,照顧他的課外活動和作業.....」「將小朋友交給祖父祖母帶吧,這才不至讓你分心影響工作。」「其實我在想從前是否忽略了妻子,忽略她的需要,無論如何,深信過兩三天後她會回來,一切又會回復正常」。老闆帶有威脅的口吻:「但願如此!」


羅力發覺帶孩子原來不如想像中容易,頭一個兒子沒有母親的一週,要兒子停下玩耍去做功課都會引來反抗,邊在家加班工作邊讓他在旁玩弄玩具也可以充滿了牢騷,打翻了飲料在文件令到一夜的努力徒勞無功,稍為大聲吼叫都會引來不合作對抗,你叫我去左邊我就偏偏行右邊,小朋友可不知道這種反叛其實充滿了危險,要你行左邊當然有理由.......


羅力本來想盡量做一個稱職的父親,此刻更加需兼顧母職,可就是做得不夠理想,一種失敗的情緒揮之不去。终於收到艾薇寄來的一封信,他當著兒子面前拆閱,要看看媽媽有些甚麼說話,沒想到先看到的是幾頁離婚文件:「我是兒子的母親,也是獨立的人,但我想清楚了,我不想被一種身份束縛,只想去追求自己的生活。」羅力的心在撕裂:「妳追求自己的生活,我和兒子呢?」


兒子聽到這些內容,根本不知道大人們在說啥,只有一種感覺:「我被媽媽拋棄了。」為了掩蓋傷心,他故意把電視開到最大聲,發呆、不苟言笑,兩父子情況愈來愈糟。為了兒子上學,羅力推掉了很多應酬,工作學校兩頭跑,為了彌補不加班,更快的速度完成作業只會錯漏百出,變得更加遲下班,學校對這個家長亦有所不滿:「羅力先生,這裡不是托兒所,學校可沒有資源留下職員去照顧令郎。」兒子獨自留校心情也不好受:「這都是爸爸的錯!」


又過了三個月,一切都較為習慣了、上手了,羅力雖然跟兒子說話少了,但兩個人生活互動都進入了可以遷就的階段,羅力還可以騰出點時間帶兒子到附近公園玩耍,順道跟別的媽媽交談照顧孩子心得。一位媽媽告訴他:「其實做母親也挺辛苦的,每日面對機械單一的流程,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天天無休,所以母愛才顯得偉大。」


羅力老闆愈來愈不高興,開始挑剔他的工作時常出錯,一肚子氣回到家裡,晚餐時兒子吵著吃冰淇淋,羅力就是不許,沒想到兒子管你的,自己懂得往冰箱抱出來用大湯匙挖著吃,羅力可真暴怒到極點,把他拖到睡房去禁閉禁足,兒子哭鬧不已,羅力自己喝了一點酒,房間裡好像無甚聲音,羅力有點不安去一探究竟,見到兒子身上沒蓋被,為父當然幫他蓋好,原來兒子只是閉目,仍未睡去,他突然睜開了眼睛:「爸爸,對不起,你是不是也要把我放棄了?是不是媽媽惱我不聽話,才會離開?」


羅力悲從中來,強忍著淚光:「不,爸爸絕不會拋棄你,我跟你只是有時意見不合吧!媽是因為我離開的,絕對跟你無關!」羅力想到艾薇如果是因為自己的不對而離開,應該是自己真的忽略了她的感受,忙碌令到自己不曾花時間去溝通,去「談話」,去了解對方的難處和「請求」.......


他決定不能再失去兒子,加倍做一個肯花時間陪伴兒子的父親。別人陪伴孩子參與學校的都是母親,他真的做到了跟別的母親一樣好。但意外仍是發生,公園裡兒子跟別的孩童玩耍,自己跟別人的母親聊天,兒子卻從高處掉了下來,額上流血不止,羅力大驚,馬上抱著兒子衝進醫院,醫生幫小孩在額上縫上針線,兒子叫痛不已:「都是我的疏忽不好,讓你受苦,但縫過針就變成大人了。」兒子問:「真的?」為了當大人,他也學懂了不叫苦連天。


消失一年半的艾薇終於出現了,她電話給羅力約在咖啡廳相見,羅力以為那是真正的對話,艾薇說:「我在紐約發展得不錯,找到了設計的工作,平穩而開心,最近一週才回來看看,遠遠在兒子學校偷看到你們父子關係不錯。」

一切看來都很平和,艾薇繼續說:「我想了很久,那時的生活每天都很憂鬱,是自己心理有問題,卻又得不著丈夫的關心,所以才想到要改變一下生活方式。」一時間話峰急轉直落:「但現在我賺到錢了,所以要爭回兒子的撫養權。」


羅力瞬間臉色大變:「我愛兒子,不會輕易放手的,是妳親手把兒子拋棄的。」更沒想到的,艾薇嘆了一口氣:「那麼我們法庭上見吧。」


雙方都找來律師,法庭要他們各人提出為何自己更有資格擁有撫養權。這時老闆實在不再容忍羅力工作能力嚴重下滑,把他開除了。沒工作爭取撫養權必敗無疑,他馬不停蹄找尋新工作,卻都毫無著落,最後降低了要求才勉強找到,正鬆一口氣,律師來電表示艾薇已向法庭要求了週日半天要跟兒子單獨相聚,羅力沒法反對。


帶著兒子到了相約公園門口,兒子遠遠地望見母親,頭也不回甩開了羅力,狂奔到母親面前投懷送抱,羅力嘆了一口氣,一臉的惘然。


開庭了,艾薇律師置詞:「艾薇畢業於名牌院校,現在也有穩定工作,薪水也高,從前那段婚姻喪失了自我,現在深信能帶好孩子。」看來她的辯詞十分有力。


輪到羅力的律師辯護:「在兩人的婚姻中,羅力沒有不良嗜好,也沒有叛背家庭,但前妻艾薇仍是選擇離開,離棄了這兩父子,這是否意味著她不善於處理家庭關係?」這番說話強調了不離不棄才是家庭的核心價值,說得十分正確。


艾薇聽見後亦禁不住落淚,才理解到婚姻中不是一方的對錯,往往是相方的問題,愛情變成親情,而孩子是最大的受害者,只有七歲,就一再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甚麼,受到父母離棄。


法庭在這些訴訟上往往是偏向於母親那一邊,就算供詞勢均力敵,但仍是博得更大的偏袒,結果艾薇贏了這場官司。羅力當然不服,要上訴,法官告訴他:「你當然有權利提出上訴,但到時要讓兒子上庭作證。」一個慈父的心思馬上閃過羅力腦海之中,要在眾目睽睽下,前夫妻撕破面皮互相揭發,這本來就不是父母的真實面孔,強逼只有七歲的兒子去看這些法庭走場程序,為了要贏,不惜誇大失實的指控..........只有反目成仇,全人類可以毫無感覺,受傷的全是自己最深愛的人、包括自己。


羅力低聲而又堅定地說:「法官大人,我選擇放棄上訴。」


一個風和日麗的秋日,羅力帶著兒子散步:「兒子,你要跟母親一起生活了,她很愛你。」但兒子卻沒有預期的開心:「睡覺的時候,你不會再吻我的額頭跟我說晚安了是嗎?爸爸!」羅力強顏歡笑:「是的,我不能吻你的額頭跟你說晚安了......但你知道,我間中會看望你的。」


兒子痛哭起來:「我愛媽媽,也愛爸爸。」羅力轉過臉強忍著淚光。


艾薇要接走兒子的那一天到了,羅力為自己和兒子做了一頓豐富的早餐,從前,爐火在哪裡開關他也不曉得。拿出早為兒子準備好的細軟,兩父子在大廳中等候艾薇。等待永遠是最磨人的,相對無言,不捨的氣氛令人唏噓......


過了幾個小時艾薇仍沒有出現,只收到她打來的電話,要求與羅力單獨相見。


艾薇向羅力說:「你已經跟兒子和洽相處了這麼多日子,我反而仍未準備好新的單親生活,只能告訴你,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我們曾經如此親蜜,我們會為對方、為兒子付出生命也會在所不惜,為何今天變成了最讓彼此難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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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流行歌曲成為主流,有一派的古典樂先賢具備特殊的眼光,用 管絃樂演繹流行曲。她甘於成為非主流音樂,留下不少經典。我只是 剛好生於那個世代,剛好活在華洋交雜之處,得聞其色聲魅影。時移 世易,這種「經驗」亦成明日黃花,漸行漸遠漸朦朧,將會消失於茫 茫的「流量」及「光陰長流」當中。我只是盡力保留這樣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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