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下去的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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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波在台北信義區百貨公司林立的一小塊空地扮演小丑當街頭藝人,每到星期六、日下午3點,他都會準時出現,他的表演吸引許多大人、小孩佇足欣賞,也有許多人在他表演時拿手機拍攝然後上傳FB、IG或抖音,這些短影音在網路上人氣居高不下,只是孟波從未在這些APP開設帳號自己經營。

某個星期六下午,當孟波表演結束正在整理道具準備回家時,一個5歲小女孩拿著一束鮮花,小聲地說「叔叔,這個送你」,這時的他看見小女孩的臉,流下眼淚,對小女孩說謝謝;因為這個小女孩像極了他的初戀女友,FACE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而當他抬頭看見小女孩的母親,發現不是他的初戀女友,也只能點頭然後目送她們離開。


這時的孟波,呆坐在地上,想起了那段往事。


孟波與阿香是大學同學,大一開學第一天,同班的兩人一見鍾情,約定孟波大學畢業服完兵役後就結婚。


孟波與阿香在大學裡用功念書,也利用閒暇時間打工,在各大商演會場或活動表演小丑,就是希望在結婚時能存下第一桶金。然而在大學畢業半年前孟波在打工時遇到了X集團的千金小姐,這千金小姐名叫芽子,對孟波展開凌厲的追求攻勢,只是孟波不為所動,一再說他只喜歡阿香一個人。而老天爺也不眷顧兩人,阿香病倒了,經過檢查,她患有一種很罕見的血液疾病,卻偏偏只有芽子的血可以就阿香,孟波拜託芽子救阿香,芽子很乾脆就答應了,沒想到最後還是沒能救回阿香。孟波萬念俱灰,成了半死人,芽子為了孟波著想,拿著阿香的遺照,逼孟波前往信義區百貨公司前表演小丑,一開始孟波只是應付應付。後來只有在表演時,孟波才能暫時忘了阿香,就這樣時間過去了,在表演小丑時,漸漸療癒了孟波的心。


很快的,5年過去了,提起信義區假日小丑,大家第一個想起的就是孟波;芽子也固定在孟波表演時段出現,默默的看著他。

看見小女孩的花,孟波不是不知道芽子的心意,自從阿香死後,他切斷了所有朋友的關心及聯繫,現在的他只有芽子這麼一個朋友,他也明確的告訴芽子不要再等了,女人的青春有限,芽子卻只說,我最喜歡你扮演的小丑,你要好好加油!

孟波表演小丑,把歡樂帶給人群,下班後默默舔著傷口;芽子無條件守著孟波,回到空無一人的豪宅,也是一個人留著痛苦的眼淚。

又過了很久,頭髮已經變白的芽子告訴孟波,她竟然就像當年的阿香,患有同樣的罕見血液疾病,醫生告訴她,她的生命最多不超過半年。

又過了很久,芽子的墓前出現一名小丑,墓地管理員已經見怪不怪,因為小丑經常出現在芽子的墓前,然後一直一直表演。

農曆新年來了,小丑又在芽子的墓前表演,太陽沉入地平線的那一刻,小丑倒下,說了一句「謝謝妳,等了我這麼久」;然後小丑閉上眼睛,嚥下最後一口氣。

故事--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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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胡思亂想的小天地,雖然不是外太空聊到內子宮,但也是觀察社會百態努力寫下的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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