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素人女孩跑去演戲的真實故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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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看著自己在大螢幕上的畫面,那年留的極短髮,因為角色需要,將其留成香菇頭的形狀,瞬間回憶起幼稚園的我,覺得有些可愛。我天生有過敏體質,講話容易有很重的鼻音,沒想到在螢幕上竟然沒聽出來,很感謝幕後團隊的專業。是該說說試鏡那天的事了。


一進到咖啡廳,我走向剛在門口看見的男子,試探性的詢問:「請問是OOO嗎?」確定了他果然是導演。留著一頭捲髮,帶有強烈藝術氣息,樣貌神似一位實力派男歌手,同桌的還有一位五官精緻的女生—當下我還沒意識到她是劇中女主角。在此之前,我想像中的試鏡,是那種在辦公室外,參與者會在外面長椅連成一排等待叫號的高壓環境,但當天試鏡的情況比我想像的還要再舒服很多。


在開始對戲前,導演先是問了一些與劇本無關的問題,閒聊一會後,才正式請我依照劇本的內容表演。「妳就把她當成另一個角色,試著講講看。準備好就可以隨時開始。」導演朝著女生方向的望去向我示意,而我也照著自己的理解演出。第一次講完挺順利的,但導演要我再表演一次,這次不用那麼認真講台詞,可以一邊講,一邊有一些肢體動作,想看手機也行。似乎是對可以看手機這個關鍵字感到安心,所以對戲時忘詞,就假裝在滑手機。怎知進行到一半,女主角突然即興問我:「欸你怎麼在看手機?」一瞬間她的手便朝著我的方向而來。我愣住了,只能在那僅僅的幾毫秒內,說出了我認為的最佳解答,結果讓導演和女主角忍不住笑了出來,或許是因為那句機智的回答,成為我錄取的關鍵,當我收到試鏡成功的信件時,心中滿溢著驚喜和感動,我真的要去演戲了。


正式開拍前,先後和導演、女主及造型師見了兩次面,劇組人員都很年輕,相處起來也不會有壓迫感,有次聚餐還意外發現自己曾買過女主角的作品,原來她的本業是插畫家,演戲是在導演邀請之下加入的,聚餐時我還一直以為女主是職業演員,問她演戲相關的問題,讓她覺得很有趣。直到發現當下,便馬上追蹤了對方的帳號,因爲機遇難得,還請她拍片日要幫我在作品上簽名,呼叫我弟從台中老家把作品寄上來。


原訂的拍攝時間約莫在10月底,但因為天氣變化而延宕到11月中左右,開拍的前幾天,都還在和劇組確定時間。某天下班,我接到導演來電,他說明美術老師的時間喬不攏,問我這邊能不能和公司調班,在各項評估後,我說出自己的考量,並向他保證既然接了這份工作,就一定會認真看待,在聽到我的回答後,他似乎感受到我的決心,答應會再想想辦法,很謝謝他的體諒。


正式拍攝日那天,因為開妝和拍攝地不同,上午六點多就出了門,早起對我來說倒沒什麼影響,反倒是因為開拍前晚社區樓下半夜施工,讓我得拖著惺忪睡眼出門。開妝時除了看到熟悉的面孔外,還有製片、副導及特約攝影,梳妝完畢後,一行人開著9人座箱型車前往淡水。前往淡水的路上天氣怡人,車內播著舒服的Lofi歌曲,和劇名相符,是個很適合看海的日子。導演跟我說,等等可能工作人員會比較多,拍戲時只要專注在他和女主角就可以了,我說好。但一到片場後,咖啡廳的廳內及廳外佔滿了十幾個工作人員,咖啡廳又是在鬧區轉角處,很多行人經過。即便我知道這是拍攝,但第一次體驗仍是感到很震撼的,所以劇中出現的飲料道具也沒能喝上幾口,光是要在那種情況下演戲就夠緊張了,剛開拍時還因為沒有進入狀況一度喊停,但導演沒有因此生氣,而是跟我說可以怎麼調整,用什麼方法讓我放鬆。一個好的導演,真的會激發出演員自己平常鮮少看見的一面。那天,我用了予心朋友(劇中角色)的身份,度過了一個很魔幻的時刻。


拍攝結束後,我開始對劇本有了興趣,於是報名了編劇小光的寫作課,度過了一段還算充實的日子。在課堂上,小光要求我們互相朗誦別人寫的劇本,然後請大家對劇本提出問題,通常在收到問題的同時,自己就能知道哪些部份可以再調整、出現了哪些bug。有次在課堂上我交出了一份關於三角關係的戀愛劇本,面對同學排山而來的疑問,顯得有些害羞,是因為虛構的作品中,往往會藏有一些真實的影子,將自己開誠布公就會顯得有些赤裸。所以倒數第二堂課,小光要我們下次把完整的劇本寫出來時,最後很卒仔的以慶祝母親節為由缺席,因為在寫作的過程時,已經明白故事之所以卡住的原因,但成為我那次寫作課最大的收穫。


除了去學習,我也重新展開繼國中後的迷妹之路,甚至為了買偶像週邊,買了單日的來回機票,而那又是另一段故事了。24歲時許的生日願望,在那年所做的嘗試和決定後,都悄悄地達成了,只是當時我還不知道。事後回看,要謝謝那段時間的停滯,若非如此,我也不會有這段突破式的成長,寫下我生命中重要的一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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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痛的黑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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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緩解胃痛的人生作品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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