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赫傳記 第七章：為情所困 7-9 Part 2

蘿妮的攻擊仍是不間斷，攻擊方式也逐漸刁鑽，攻擊路線也越來越不規則。艾瑞克森死命抵擋，他的眼睛已經無法精確看到攻擊方向，只能靠餘光來防禦。面對這種困境，他感到措手不及。他開始懷疑是否因為沒遇過與匕首的戰鬥，才導致他不知如何應對。隨著蘿妮的攻擊強度不斷增加，他也逐漸感覺到自己的防禦壓力快要到達極限。他必須在此之前做出應對，任何事情都好，只要能打斷蘿妮的攻擊節奏。

「只能出手嗎？」他對自己低聲說道。

「出手吧，艾瑞克森，不然你可能就要被破防了！」伊諾站在不遠處，雙手抱胸，沉聲說著。

「只能這樣了嗎？可惡！」艾瑞克森咬牙切齒地說。

他看準時機，招架蘿妮的其中一次攻擊，朝蘿妮身前揮了一劍。那一擊並不是要擊中對方，而是純粹的戰術性攻擊，逼迫對手後退。艾瑞克森不敢將攻擊範圍拉得太大，對蘿妮的強大機動能力有所顧忌。他精準地將攻擊範圍控制在蘿妮身前中央，試圖打斷她的攻勢。他做到了，但只有一瞬間。蘿妮一個後撤步後，再次衝上前，一躍，朝艾瑞克森揮了一刀。艾瑞克森舉劍應對，但發現這次又不同，蘿妮將剛剛接觸到的匕首架住他的劍，自己則靠著慣性衝破艾瑞克森的防禦，試圖使用空中膝擊給艾瑞克森的頭部一個重擊。

「糟了！」艾瑞克森內心震了一下。他的武器被架住動彈不得，完全沒料到這一招。這時的他可以選擇閃避來應對，但來不及了。他只能強行騰出一隻手應對。艾瑞克森立刻將原本雙手緊握的劍放掉一隻，舉起手阻擋。蘿妮重重擊中艾瑞克森的手臂，痛得他臉部扭曲，但至少成功防禦住了。然而還沒完，蘿妮見攻擊失敗後，立刻進行下一波攻擊，她在落地後，朝艾瑞克森的右腳一掃，試圖抓住空檔破壞他的平衡。

艾瑞克森意識到這點，「這波攻擊主要是體術嗎？」他心想。

艾瑞克森立刻往旁邊一躍，躲過了蘿妮的攻擊。但蘿妮一個箭步再次跟了過來，不打算放過他。艾瑞克森必須完全打斷蘿妮的攻擊節奏逼退她。蘿妮這次又改變了攻擊方式，原本艾瑞克森還能勉強看見蘿妮出招的來源判斷攻擊方向，但現在蘿妮將兩把匕首藏在她的斗篷裡，使得攻擊變得更加不可預測。艾瑞克森清楚這對他很不妙，果然，蘿妮的攻擊使他的防禦壓力瞬間衝上頂點。突如其來的招式讓艾瑞克森防不勝防，只能勉強招架住。而面對下一擊，他則處在有點慢半拍的狀態，只能稍微跟上並防禦住。他的防禦逐漸變得不準確，換句話說，就是他的防禦開始動搖了。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被逐漸施壓到防禦將被擊潰的感覺。雖然之前遇到的強敵都是直接破防，沒有像這樣逐步施壓，但這次是第一次。他必須使出攻擊，而且不是一次攻擊，這次必須換他做出連續攻擊來打斷攻勢。

「艾瑞克森！你還在等什麼？難道你想被打敗嗎？」伊諾朝他大喊。

別無他法，艾瑞克森抓準時機，不情願地朝蘿妮的方向發動攻擊。與剛剛一樣，他先是朝蘿妮的身前劃出一道線條，蘿妮自然向後閃開。但在蘿妮準備接續攻勢時，艾瑞克森再往前進攻。蘿妮停下腳步，立刻往旁邊閃躲，但艾瑞克森明白這樣還不夠。他必須再使出一次致命的攻擊來完全逼退蘿妮，但同時他也祈禱自己不會傷到她。他朝蘿妮的脖子方向劃去，蘿妮見狀，立刻蹲低姿態，但令她沒想到的是，艾瑞克森趁機變換了攻擊路線，畫了一個圈，朝她的腰身襲來。匕首要招架住長劍的攻擊是不可行的，就算能防禦住，這對匕首本身來說也是極大的損害。蘿妮別無選擇，只能往旁邊一個跳躍，但艾瑞克森的攻擊範圍有點廣，只是稍稍閃過是不夠的。她必須完全退到艾瑞克森的攻擊範圍外，於是她又一個翻滾，與艾瑞克森拉開了一段距離。艾瑞克森鬆了一口氣，幸好他沒傷到蘿妮，但同時他也再次懷疑蘿妮是外交官的說法。

「這絕對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戰鬥技巧！」艾瑞克森對自己說。

「好了！到此為止吧！」伊諾朝他們兩個走了過來，「兩位都展現了高超的戰鬥技巧，令我印象深刻。」

艾瑞克森與蘿妮聽見伊諾的話後，立即放下手中的武器，並回到放鬆的姿態。對打訓練結束，結果是平手。這次對打雖然是伊諾一時興起，部分是為了撮合艾瑞克森與蘿妮，但更多是為了親眼見識塞赫的皇家間諜到底有什麼能耐，如今他見識到了。

「精準的攻擊，幾乎不可突破的防禦，嗯！很好！很好！」伊諾點頭稱讚兩個人。

被稱讚的兩人都嘴角上揚，能被傳奇大將軍稱讚可是十分難得的事情。

「真是厲害呢，艾瑞克森！」蘿妮將手中的兩把匕首收回腰間，她的眼中閃爍著欣賞的光芒，「沒想到這麼刁鑽的連續攻擊都能被你防禦住，不愧是『鐵壁』呀！」

艾瑞克森聽到蘿妮的稱讚，臉頰微微泛紅，他尷尬地摸了摸頭，笑著說：「沒什麼啦！其實我才覺得你讓我嚇了一大跳呢！」他把劍收回腰際的劍鞘，語氣中帶著驚訝，「沒想到你的戰鬥能力這麼強大，我當下都看傻眼了！」

蘿妮雙手插腰，得意地笑了笑，「哼哼！知道惹過我的人都經歷過什麼下場了吧！」

「當然！當然！」艾瑞克森連連點頭，語氣中充滿了敬佩。

伊諾站在一旁，看著兩人的互動，若有所思。突然，他靈機一動，興奮地說：「如果你們兩個一起聯手的話，我相信幾乎可以打遍天下大部分的人。」

「欸！我們有這麼厲害？」蘿妮睜大眼睛，不敢相信地說。

伊諾點了點頭，肯定地說：「我是說真的。你們兩個聯手起來的實力可不是一般強敵能抗得住的。」

「你是說真的？」艾瑞克森也滿臉疑惑地問。

見兩人都不相信他，伊諾開始分析：「你們想想，假設遇上了一個十分強大的敵人，單打獨鬥絕對沒辦法獲勝。所以你們聯手，艾瑞克森運用他的防禦能力上前拖住對手，而蘿妮則運用她的機動能力繞到敵人後方襲擊。敵人腹背受敵，必須應對。」

兩人專心聽著伊諾的情境假設，試著將自己融入其中。伊諾繼續說：「假設敵人擁有強大的應對能力，防禦住了你們的聯合攻擊，但隨著你們一前一後的持續施壓，再強大的敵人也會快速消耗體力。等到破綻出現，就是你們看見勝利的時候！」

聽完伊諾的分析，兩人互看了一眼，突然覺得他的話很有道理。從沒想過兩人聯合的實力會如此強大。

「你們可是互補組合，一個扛住敵人的攻勢，另一個從敵人的軟肋進行打擊或削弱，這可是很難得的組合呀！」伊諾的眼睛閃閃發光，「有機會試著組合你們的攻勢並培養彼此的默契，接下來會有些任務需要你們互相合作。」

「任務？」艾瑞克森困惑地問。

「終於有任務要來了嗎！真是太棒了！」蘿妮興奮地說，「最近一直做跑腿的工作，超級乏味！」

艾瑞克森仍然感到困惑。他知道有些行動還沒透露給他，但他基本上不會去追問這些事情。他心想，時機到了，伊諾自然會告訴他。不過，他仍然懷疑蘿妮是否真的只是外交官。外交官通常不會被派去執行戰鬥任務，應該會有護衛護送才對。

「難道是要我當蘿妮的護衛嗎？」艾瑞克森心裡這樣想著，內心突然感到一陣興奮。

「好啦！今天的對打訓練就先到這邊為止。經過這麼激烈的切磋，你們也累了吧！」伊諾認真地說，「趕緊去休息吧！我還有事要先去皇宮商討，就先離開了！」說完，伊諾向兩人告別，穿過精美的戰神畫像，走向紅堡的大門離開，留下兩人在訓練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