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植物也有意識嗎?而且也能和其他生物,甚至自然現象溝通?
前陣子看完這本有趣的書,讓我對於植物有更多的認識,並且覺得動植物溝通挺有趣的,還曾動念想學學看,但發現好像要花不少時間和心力練習,覺得目前沒有這樣的條件(畢竟興趣太多了),所以打住。
緣起是看了曾寶儀的《人生藏寶圖》節目中,訪問動植物溝通師春花媽,由於春花媽提到和動物們的對談,也有出一些書,才上網找她的書,看見這本植物溝通的書。
原來,植物像安靜的朋友,也像窺探者,都在觀察我們的生活。不是只有我們會觀察植物,植物也會反過來觀察我們,真是顛覆我的認知。
記得許多年以前,曾看過一篇文章,大意是說一樁謀殺案,由於線索很有限,案情始終不明朗,後來有位研究人員,在做關於植物的實驗,意外發現測出植物也有類似人類的心電圖,於是請研究員來檢測被害人家裡的盆栽,讓嫌疑犯們輪流進屋,觀察盆栽的反應。
當兇手進屋後,儀器檢測到盆栽心電圖有劇烈波動,甚至葉片也微微顫抖,最後以此攻破兇手心防,俯首認罪。
春花媽溝通的植物們,也多是和她生活環境有關的,如家中養的、住家後山裡的、看到的植物照片,除了近處的可以肉身直接溝通外,千里之外的,還能以意識溝通,一起嬉戲玩耍(想像中,大概像作夢那樣有夢的身體,可以在大樹上爬來爬去),這種體驗,想來實體物質世界應該很難擁有,除非用科技刺激大腦相關反應區,激活某種能力,才能感受到那種神奇的體驗吧?
植物由於構造和動物不同,所以意識的轉譯也比較緩慢,有些植物對人類沒有興趣,要打擾它很多次,才會有一點點反應,由於春花媽很喜歡和樹們說話,在植物界中,很多樹都知道有個人類很喜歡找它們說話,好像它們之間有種神秘的連結網絡,可互通訊息。但也不是所有的樹,書中就有一棵遙遠沙漠中的巨大仙人掌,彷彿一生只有大地媽媽知道它的成長歷程。
看著春花媽去買生菜盆栽時,會一一問過生菜願不願意給她吃,然後才買回家,卻碰到一個生菜詐騙集團,說好給她吃,卻又故意長不好,讓她無法採收⋯
看她和睡蓮與荷花的對話,荷花說她無法像它們一樣用全身記事情,所以才要一直問,而且斷掉也不會長回去。看到這段覺得有點好笑😆
看到她和難得遇見的反應快的植物——石楠的對話,也很爆笑,這個故事讓我印象深刻。長了一整片草原的石楠,她問他:「聽說你很孤單?」被石楠嗆說他們都是整片長的,她一個人在那裡,她才孤單吧?說他們不讓別的植物生長,把土地酸鹼值弄酸,被回嗆說,難道那裡就都沒有其他植物了嗎?而且反問作者,是他們把土地弄酸的,還是土地本來就很酸?說他們能在這樣酸的土地上生長,還開出漂亮的花,不說他很厲害,還說他們難相處,是人類才難相處吧!並且以不屑的口氣懷疑春花媽的理解力🤣🤣🤣,真是好酷的植物!
植物不懂人類的專用術語,什麼蛋白質、細胞壁,要用像和兒童說話一樣淺白的話來溝通,即便是如此淺白的表達,有時卻有著哲學般的意味。
以下摘錄片段:
「植物死了還是植物,人死了還會是人嗎?——(麵包樹)
薜荔:「你感覺得出來,我新生的葉子跟等下就要墜地的葉子,有什麼不同嗎?」
我:「好像可以分得出來又好像分不太出來。」
薜荔:「那就是我們對生長跟死亡的感覺。」——(死生一體)
「我的小孩很容易死,我以前也是死很多次,很多時候等待自己死亡跟等著自己活過來是一樣的。」——(我的小孩也想要長大)
「⋯⋯人啊,是一種很急的生物,你們像是快要死的蟲子一樣,太想要完成自己的事情,不太顧慮環境中的其他。」——(樹朋友)
樹:「也因為你們以為自己怕痛又怕死,無法交換颱風所清理的能量。」
我:「所以你們都可以?」
樹:「我們本來都同體。」
我:「是我們分別了你我啊。」——(颱風天的樹)
石楠:「不是你們一把火一把火的燒我們,我們怎麼會想要更強烈的活下去,這裡誰不是被人類殺到更想活下去?」
我:「又是我們殺出來的活路啊。」
石楠:「我們不過就是另一種人而已。」——(難相處)
「所以你是說我們不想讓你們吃,所以我就長出不想讓你們吃的味道,我就是有毒對嗎?」
「對。」
「因為你們對我們來說『也有毒啊』,會傷害我們啊,所以我們不想給你們吃啊!」「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你們只會傷害不會幫助你們的?」
「我們只會『影響』會傷害我們的。」
「對呀,你們不可能傷害所有的昆蟲。」
「是你們才會不管我們是誰,要就都拔走,連土都拿走,你們才有毒。」——(誰有毒?)
還有其他許多有意思的對話,在此就不摘錄了,不過植物們透露出的訊息,有很多是和人類不考慮生物環境有關,讓身爲人類的作者,有時很難接話。
就春花媽的聊天觀察,植物們比較少有強烈的情緒,較多的是當下存在狀態的討論,由於兩種觀念差太多,有時彼此會有點無法理解的狀況,所以偶有植物會說「到底是爲什麼聽不懂啊?」不過偷偷說,其實很多我有聽懂耶,只是我感覺春花媽的某些執念太重,太想要打破沙鍋問到底,但有時對植物來說,事情就是這樣,硬是要去問緣由,就有點鑽牛角尖了。
比如她問一棵沒有葉子的樹,問他爲什麼不留葉子,樹回她「他們只是走了,不是他不留。」但她就一直執著於「『你的葉子』,你不留嗎?」問到樹下的草都忍不住插話說,他們也是葉子啊,有時長到樹身上,葉子就是葉子,樹就是樹,到底她是爲什麼聽不懂啊?
四季有時,生長有時,葉落了,有一天新芽會再發,時候到了,葉片就會落了,並不是樹不想留,而是留不住,樹只是接受了這個情況。而對人來說,有意識的死生只有今生一次,普通人沒有累世的記憶,所以對此生擁有的一切會有執念,「我的」就像是標示了「我」存在過的痕跡。我猜春花媽是用人類的邏輯投射到樹身上,才會疑惑樹爲什麼不留住葉子吧?
看了這本書,覺得植物也很有趣,像人一樣,有的像小孩一樣天真單純,有的很有個性,有的很冷淡,有些很有智慧。感謝春花媽,像特派記者一樣,讓植物們可以第一人稱視角出發,讓我們知道,原來,植物是這樣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