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評|《托芙的房間》女性邁向自由的極限

影評|《托芙的房間》女性邁向自由的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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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的界線在哪裡?對於一位處在20世紀現代主義全盛時期的女作家托芙·迪特萊夫森來說,自由就是擁有一個可以隨心所欲創作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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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渴望有一個自己的房間,四面牆以及一扇可以關上的門。一間裡面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張椅子、一台打字機,或者只是一枝鉛筆和一本簿子的房間,這樣就夠了。還有,門必須能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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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芙從小就開始創作,累積了將近三十本的作品,不但深受大眾的喜愛、也獲獎無數。身為一個丹麥的才女作家,本應該要過上幸福的生活,然而托芙對於「自主性」的執著與渴望,早已超越那個時代的認知,使得托芙終究只能被「自己的房間」給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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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芙的房間》早期已經在電視劇、舞台劇出現過,而電影似乎保留了舞台劇的形式,將場景固定在小小的房間,並利用特寫鏡頭拉近托芙、維克多、克勞斯三人之間的緊張關係。雖然維克多被描繪成一個自卑又暴力的控制狂,然而我認為托芙其實和維克多並沒有多大的差別,他們都在以爆炸性的破壞向彼此宣示自己的主權。在這將近七十分鐘的對談中,事實與虛構交織得如此緊密,我們並不明白托芙和維克多的過去,也不知道她在這段關係裡受過多少創傷,沒有人可以確定這場對話是否真實地呈現出托芙的肖像,只能和克勞斯一樣,感受到托芙那脆弱又極力想要反抗的精神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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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芙後半段的人生看似享受了最極限的自由,然而再怎麼脫離限制,都無法解開被禁錮的女性身體。在洗手檯上尿尿、在火車上跳車、在止痛藥裡尋找平靜,透過身體力行,這些自毀傾向性質的行為,彷彿就是自由的盡頭。最終,即使有了可以自由創作的房間,我們也只能在房間裡看見托芙痛苦和掙扎。儘管如此,托芙為了保有自己身為女性的自主權,始終毫不畏懼的摸索各種可能性,就和她的房間一樣,努力的捍衛自己的寫作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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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意志成為了托芙的牢籠,托芙仍舊終其ㄧ生不斷地追尋,將自由的精神貫徹始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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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芙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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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眼中的那道光》宛如有人在耳邊輕聲低語,與我一同坐在黑暗深處,靜靜欣賞城市喧囂中的點點燈火。這是一種獨特的體驗,與我自小的印象截然不同——三個女人聚在一起往往會充滿活力與瘋狂,但在孟買這樣繁忙的大城市裡,資深護士廚房廚師帕瓦蒂、普拉巴、年輕同事阿努這三位分別代表老中青的女性,卻穿越了職場關係的
4/5你是我眼中的那道光
《爸爸》讓我有種揮之不去的壓抑感,仿佛它不僅是故事中的情感,也是對這幾年香港電影氛圍的注解。濃霧之中,過去的「美好香港」消失了,只剩下壓抑與病弱的呼吸聲。 雖然現在的香港電影因審查而局限於家庭與小人物的題材,但像《爸爸》、《年少日記》、《窄路微塵》這樣的作品,卻在細膩之中抓住了大時代的切面。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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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因婦科疾病緊急送往急診室的我,出院後馬上觀看了《黑箱日記》,心中湧現無法言喻的複雜情緒。我將自身的脆弱投射到電影之中,驀然發現自己的感受竟與伊藤詩織產生了某種深層的共鳴。亞洲女性對於自己的身體,似乎習慣將聲音壓縮到微不可聞,任憑他人的評價輕易蓋過我們的想法。而我們的身體,無論外在或內在,都如此
4/5黑箱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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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我母親,我今天便不會站在這裡。 如果大家有在網路追蹤一些作家,都可以觀察到一個現象,那便是:創作者來來去去,隨時都有人放下筆,永遠離開文壇。 而真的有在創作的小說家,感受就更是深刻了。寫一年,會發現身邊少了一兩個身影;寫十年,會發現身邊大半的人都不在了,就連我自己都換了一個筆名重新開始。
身為一個經常在行天宮發呆兼寫作的人……欸對,我都會坐在廟前一排階梯打限動跟文章,待在行天宮很容易文思泉涌。也包含,我對行天宮的籤詩運作,不敢說真理,但和祂們相處久,抽的籤詩多,對照的現實也多,自然就發現了神明的弔詭之處。 會寫這篇,是來自昨天遇到一位女孩,我認為她的頻率反映了時下人,尤其想要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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