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本文寫作於2021年9月,有篇貼文被瘋傳。宅圈的求偶焦慮和困境被提出來討論。多數人指出動漫設定的男女關係過於單純且獎勵化,導致這種日系霸總(?風格。不過,同樣是看動漫長大的,我是看到完全不同的風景。給同樣是宅圈,有求偶焦慮的朋友一盞明燈。
當年寫完還被學弟當面告白:「學長你也寫得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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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如下:
這幾天一起油宅事件,重新讓人認識「模仿動漫人物講話」有多尷尬。我個人比較少用(茶、(摸頭、(歪頭燦笑、嘛嘛嘛⋯⋯這種文體,幾乎從入宅開始就沒用過,畢竟我那個時代通訊軟體還不發達——我開始用即時通、RC、噗浪是國中畢業後,甚至高中還用簡訊跟朋友聊天。我知道這種「wwww」表示大笑的用法還是在《無頭騎士異聞錄》裡作者描寫網路留言板知道的。(2024:這個用法目前被稱為「草」,因為很像地上長草)
當然,我周圍不少宅朋友會刻意模仿一些動漫人物或動漫梗,但都僅限關係好到不行的圈子。尤其噗浪這種圈圈更密集的地方更多、更嚴重,但大家都知道分寸跟界線在哪裡,甚至不好笑還會被噴到無地自容,所以想學習真正好笑的宅語言請到噗浪(不是。
我知道這種模仿來自於憧憬,多數人都想想動漫男女角一樣受歡迎,但也沒有什麼好管道去學習,畢竟現實生活「受歡迎」的門檻很高,要學跟要體驗的東西很多。在外人看來,這種「模仿」可能很可笑,但背後的焦慮跟經驗貧乏是真的令人痛苦,我周圍的朋友也不少人努力在遊走在「想受歡迎—變成噁宅」成佛成魔的一念之間。
身為一個肥宅異男,我自己也曾焦慮過,好在我個性內向害羞,不太輕易跟人在網路上聊天,沒留下什麼黑歷史。但同時,我必須說,問題既然來自動漫,答案自然也在動漫,你想跟動漫異男一樣受歡迎,就必須仔細去檢視他們「為何受歡迎」。
就拿這次事件的苦主《冰菓》的折木奉太郎來說吧,很多人都著迷在他的「節能主義」,那種慵懶但帥氣的感覺。不過,女主角千反田愛瑠會對折木另眼相看,不是什麼「節能主義」,而是折木洞察問題、分析問題、解決事件的能力,君不見「我很好奇」是為什麼嗎?
同樣的例子也可以在《果然我的青春戀愛喜劇搞錯了》比企谷八幡,那可是被阿宅尊稱「大老師」的男主角,那種「我邊緣我驕傲」的氣度,和對人際關係一針見血的觀察,深得不受歡迎的人的心。不過,周圍的人漸漸被比企谷吸引的理由,正是因為這種洞察,到後來連受歡迎的人也來找他請益,比企谷更是透過自己邊緣人的身分,替這些受歡迎的人解決問題、甚至扛下問題。
更近的例子,不也有《輝夜姬讓人想告白》中,要被徵戀愛税的石上優嗎?
我的初戀,《空之境界》的兩儀式。放到現在,兩儀是標準的帥氣女強人、冰山美人。男主角黑桐幹也則是個男版的傻白甜,甚至早期的劇情還有一點軟弱,中央空調的個性,也招來不少桃花劫(例如〈痛覺殘留〉篇⋯⋯)。在兩儀被懷疑是殺人犯的過程中,他無條件相信女友、 支持女友,不顧危險前往險地調查,只為了找出女友是無辜的證據,溫暖的黑桐更是逐漸讓冰山美人兩儀融化,懂得去幫助別人、會露出大姊姊的微笑。
但黑桐讓我印象深刻的是,兩人仍在重度曖昧期時(其實全篇沒有明確的告白鏡頭),黑桐絕對尊重兩儀的私領域——即使兩儀給他公寓鑰匙,要他自己進去,他也從來沒有私闖或不敲門、不按鈴。甚至兩儀留他下來過夜,兩人共眠一床,黑桐也沒有出格的行為,沒有暗示,也沒有進行任何「下一步」的打算。
當然,現在異男一定很多藉口和嘲笑,但黑桐幹也這個角色,讓我當時這個熱血沸騰的國中生整個「冷卻」下來:原來,這就是溫柔,這就是尊重,這才是黑桐「吸引」到兩儀的真正原因。
以上,每一位男主角都沒有熱血、大肌肌和超能力,放到現在,他們很可能是被很多異男嗤之以鼻的存在。但他們是我的兩性導師之一,我跟他們學到的是這些,不是(燦笑跟(摸頭。
《咒術迴戰》裡有個有趣的論點:「靈魂的形狀決定肉體的形狀」。我們常常發現,一些其貌不揚的人很受歡迎,帥氣的人被找各種理由討厭,或是兩個長相「同系統」的人,一個備受推崇,另一個卻被喊為過街老鼠。就我看來,所謂「人帥真好,人醜性騷擾」就是是指靈魂的形狀——真正的帥氣,才不會性騷擾對方。
2024結論:
雖然三年來,針對相關論述我還增補了不少,但加在哪都很奇怪,所以就不多寫了。
順帶一提,動漫圈相關作品已經越來越少能看到上述這種兩性關係的塑造,急就章的獎勵和自以為的帥氣確實是越來越氾濫,或者就乾脆略過不去塑造。
最後建議打算從事相關創作,或是這些創作的客群的人:受歡迎、有魅力的標準是古今皆然的,如果不願意放下身段去參透,老想著獎勵機制和自以為是,不只現實,創作出來的作品也會很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