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雞腿的祂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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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小很小時候,我頭髮還很短像西瓜皮,就像日本不二家糕餅上小女孩的樣貌和年紀,家裡長輩在拜拜放了一小碗雞腿,我是家中第一個孩子也是女孩子,這也沒什麼特別的,我還有個弟弟,最重要是阿公阿嬤爸爸最寵我,整隻雞的雞腿,都第一個拿給我,聽媽媽意思是說:「阿嬤說妳很乖,有帶弟弟來,妳出生後,家裡變的更好,所以格外疼妳!」 阿公說:「阿琳啊!那桌上雞腿,要拜拜後才能吃,不可以偷吃,會被打屁股喔!」我跑去問媽媽:「媽媽,阿公說,桌子上雞腿不能吃,要拜拜是什麼意思?家裡雞腿都第一個給我欸!」媽媽說:「阿琳,那個媽媽是印尼嫁過來也不太知道,妳去問爸爸和姑姑,媽媽要幫阿嬤準備拜拜!」我去找爸爸:「爸爸,雞腿為什麼要拜拜,不是都是我吃的嗎?」爸爸抱著我說:「我的寶貝美女,那個雞腿是拜地基主,保祐我們家的,也不好吃,阿琳吃的都是拜神明的雞腿!」兜兜轉轉問了一圈大人,我覺得雞腿那麼好吃,我還是抓走去啃,結果啃一口,就躲衣櫃,跟平常小時候一樣,讓大人找我,很開心! 結果,這次很奇怪,不太一樣,衣櫃有個小孩,把我綁起來說:「阿公阿嬤叫妳別吃雞腿,妳不聽話,妳不可以離開衣櫃,要再這裡,妳也不能說話!」我開始大叫拍門,發現出不去叫不出來,糟糕!阿公說的對,不能偷吃雞腿!怎麼辦,我會不會死掉?爸爸媽媽會不會找不到我,姑姑在走路,我要出去!我要爸爸媽媽! 十五分鐘後,黑黑小孩放我出來說:「以後妳要乖乖聽大人的話,乖乖長大,不要亂來了!」我說:「討厭鬼,你跟我一樣小,憑甚麼欺負我,小心我叫阿公阿嬤來!」祂搖頭說:「妳的未來會有很多不一樣事情,希望妳能成長到能理解這些!再見!」我朝那黑黑的小孩吐舌頭,不理你了!哼! 很多年以後,我上了國中高中,遇到其他身為姐姐有弟弟的女同學,對她們來說 雞腿是弟弟專屬食物,女孩子只能吃雞翅,所以校內叫便當,女同學往往都是叫雞腿!而我如今吃膩了,我發覺受人疼愛又要愛屋及烏的人少之又少……我的年紀如今,沒超過三十歲,十五年前風氣如此,十五年後又別樣! 對不起,雞腿真的不好吃!還是喜歡拜過神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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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農村兩地間曾居住過的詩人,別樣兩種風光,不同心情,時而抒發、時而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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