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煩喔... (深吸一口氣)好,不要煩」
「幹嘛不要煩,煩就煩阿,很多事是真的很煩」
某天我和同事的對話如上,典型的樂樂(Joy) 和阿焦爭奪戰。
相隔 9 年才出續集的《Inside Out 腦筋急轉彎 2》,除延續第一集的情緒角色,還新增了阿焦(Anxiety)、阿廢(Ennui)、阿慕(Envy)、阿羞(Embarrassment)及負責串場的 懷舊嬤(Nostalgia)。這些新情緒不難理解,唯戲份不高的阿廢,若要我解釋,我會說他是「既厭世又潮流」的化身。
隨著 Riley 成長,生活經歷不少變化。11 歲時面臨搬家和轉學,不得不離開熟悉的環境和朋友;青春期到來,生理變化使情緒更加敏感。所幸, Riley 長大對冰球的熱情未減。一次校內比賽,他和兩個要好的女同學因表現優異,一同被選上冰球訓練營。
** 以下微雷
然而,沉浸在欣喜中的 Riley,得知畢業後無法與好友就讀同所高中時,內心的複雜情緒湧上心頭。他強忍住淚水,獨自走著,遇見了仰慕的明星球員 Val 學姊。瞬間, 阿慕、阿羞及阿廢因迷妹模式衝上台,將憂憂(Sadness) 擠至後台,一陣狂亂後,Riley 的情緒控制台從「凡事樂觀」的樂樂,交由「凡事悲觀」的阿焦主導,絞盡腦汁地策劃打入學姐群的方法。
這感覺或許你不陌生。到一個新環境,為了避免邊緣化,積極參與各種局或硬聊不感興趣的話題。如果你不說,旁人還以為你臉上笑容是發自內心。 Riley 也如實呈現,為了融入群體而越來越不像自己。很想說,Riley 阿 Riley ,it's ok to be yourself.
Self?什麼是自我?《Inside Out 2》 是這麼說的:我們的「記憶球」源自經歷,較深刻的經歷成為「核心記憶」,而這些核心記憶形塑出「信念」和「個性島」,至於信念和個性島是否穩定,則取決於情緒。當情緒富足時,個性島繽紛運作;當情緒匱乏時,個性島則隨之崩塌;崩塌的個性島進而影響信念及行為。也就是說,信念的正反可歸功或歸咎於情緒,若情緒是樂樂居多,那麼 Riley 的信念是「我是個好人」,若情緒是阿焦佔多數,那麼 Riley 信念是「我不夠好」。
對此,我不完全認同。
我認同「情緒是自我的一部分」,但我認為信念不應輕易受情緒而牽動。若信念如此容易受情緒影響,豈不是暗指,人都是感情用事的動物?那我們的理性去哪了?電影雖未提,但其實每個情緒都有自己獨有的理性:厭厭的理性是臨場反應,憂憂的理性是記憶力。我們是誰,不是情緒說得算,還得加上獨有的理性。
理性是一種超能力。你的理性是什麼呢?若一時想不到,不妨先以生活圈的人當作練習。例如一經營香氛品牌的女性友人V,他的理性是開創力和執行力,總有源源不絕的想法,想得快,做得也快。而現任主管K,他的理性是數據力和分析力,善於在密密麻麻的報表中,洞察出具參考價值的佔比。你一定也有自己獨有的理性。可以回想,自己做什麼類型的事更得心應手?或曾收過哪些稱讚或評價?若還是沒頭緒,不如問厭厭(disgust) 吧。然而可別搞錯,是問厭厭的意見而非驚驚(fear)。
2024 年 7 月 20 日,是我從事業務滿四年的日子。在轉職業務前,我曾收過「我適合做公關或業務」的評語,然而當時的我,除了對業務有刻板印象,也認為自己的能力不及業務,因此打從心裡斷定自己不是業務的料。於〈資遣〉一文中,我寫道成為業務曾是我的心魔,結果業務卻成為我喜歡的工作。若當年我聽信於驚驚,於求職過程中,因恐懼而放棄「轉職業務」的想法,那麼我可能永遠不會發現,原來業務,是我的超能力之一。
至於為什麼問厭厭,由於一個人的理性超能力,是建立在該領域的好感之上,也就是說,超能力絕不會在「厭厭區」。
討厭是喜歡的反面。若處於迷茫階段,不妨採用淘汰法,先淘汰不喜歡的,再深挖記憶球裡的「樂樂 moment」,並從中延伸出各種可能性。而這些方向的假設,沒人知道結果,只有去做,才能驗證「喜歡是否為真」。當然,世上沒有絕對的喜歡,再完美的缺都有不合你意的地方,不過,只要一件事情的喜歡大於不喜歡,且能套用你獨有的理性,當你找到「喜歡」與「理性超能力」的交集,你就找到了自己。
電影的最後,樂樂向阿焦說道:「我們無法決定 Riley 是誰」這句話我想做個修正:
「我們無法完全被情緒定義,但定義我們的最大敵人一定是恐懼」
若樂樂和厭厭像指北針,能作為方向指引;那麼驚驚則像塊磁鐵,時不時阻礙我們前進。我還記得,在面試業務的前一晚睡前,我不斷在腦海裡告訴自己「你可以」。到了入職,我仍抱著不確定性,拼命地突破心魔和證明自己。對於自己是不是業務的料,終於在第三個月有了認可,那張 240 萬的年約,已超越任何情緒,是它,讓我看見自己可以成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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