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漢語的邏輯結構 075

2.0 上古漢語的特殊結構

2.3 之乎者也 —  也 (矣﹑焉)

• 2.3.1 也

一﹕初探 - 之一

「之」﹑「乎」﹑「者」﹑「也」都屬虛字。趙匡胤笑問：「之乎者也，助得甚事？」⁷⁷

我們的回答是﹕茲事體大矣﹗

我們從「也」字開始。

古文使用「也」字結尾的句式，多得不勝枚舉。例如 ——下舉的例子是「也」字在古漢語中的一個用法，也是比較尋常的一個用法﹕⁷⁸

Ya1        子曰：「先進於禮樂，野人也；後進於禮樂，君子也。如用之，則吾從先進。」(論語先進篇第十一)

Ya2        閔子侍側，誾誾如也；子路，行行如也；冉有、子贡，侃侃如也。(論語先進篇第十三)

Ya3        百里奚，虞人也。(孟子萬章上第九章)

Ya4        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考經開宗明義第一)

Ya5        治亂非天也。(荀子天論篇第十七)

Ya6        仁眇天下，故天下莫不親也。(荀子王制篇第九)

Ya7        孟賁之殺，其勇也。(墨子卷一親士篇第一)

Ya8        是故里長者，里之仁人也。(墨子卷三尚同上篇第十一)

Ya9        斷指以存腕，利之中取大，害之中取小也。(墨子卷十一大取篇第四十四)

Ya10      上古有湯至聖也，伊尹至智也。 (韓非子難言篇第三)

Ya11      而隨俗雅化，佳冶窈窕趙女不立于側也。(李斯諫逐客書)

Ya12      秩官之吏隱下以漁百姓，此民之蠹也。(商君書修權篇第十四)

Ya13      賢不賢，才也；遇不遇，時也。(王充論衡逢遇篇第一)

Ya14      夫好容，人所好也。(論衡逢遇篇第一)

Ya15      僂句不余欺也。(左丘明春秋左傳昭公二十五年)

Ya16      皋陶曰：「然，此而美也。」(司馬遷史記卷二夏本紀第二)

Ya17      堯知后稷子孫之後王也，故益封之百里。(史記卷十三三代世表第一)

Ya18      小人不能則也。(史記卷二十三禮書第一)

我們將解析 (parse) 上述的每一個例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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⁷⁷ 當然，趙匡胤並非無理。「朱雀門」已經很好地表達了「朱雀之門」的意思，因此加一個「之」字便屬多此一舉了。但從函算語法的角度看，這卻別有乾坤，下文將會談到這個問題。

⁷⁸ 以下各例劃上底線的部份為我們要分析的「也」字句式。此外，例子索引一概按粵音標注，因為粵音保留了更多上古漢語的字和音。所以「也」字例句的標號以「Ya」開頭而非「Ye」。各例索引原則俱同。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