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是佛教徒,也絕對聽過:「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這段佛教經文。人們總說:出家就是要遁入空門。佛法所說的空是什麼?是股市下跌的空,還是剛睡醒腦袋空空的空?
在我們探究「空」的概念之前,先來聊聊永恆存在這件事。廣告總說: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但鑽石可以永恆存在這個世界上嗎?如果帶著鑽戒去泡溫泉,或是打掃時碰到消毒水,鑽石都會被腐蝕的!若掉進火堆裡,鑽石基本上就是一顆可以燒比較久的碳。換言之鑽石無法永遠存在這世上,一旦出現某些物理或是化學條件,恆久遠的鑽石也會瞬間不復存在。
不論是遠古文明的遺跡,或是大自然的壯麗景觀,再怎麼宏偉也會有毀壞、消逝的一天。人們一輩子追求的社會地位、名聲、財富,這些也都無法永存。股價一殺、房價一跌,龐大的財富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演藝事業如日中天炙手可熱的巨星,只需做錯一件事便能直接化為過街老鼠般的劣跡藝人。
具有實體的東西,再堅固、再巨大都有毀壞的時候。無實體的抽象概念,名聲、地位等也都無法維持永遠不變。我們日常所看到、碰到、感受到的任何事物,都無法永恆存在。
對於空這個字的解釋,最常用到的便是虛無或是不存在,其次便是與天空相關的名詞。然而平常所說的空,都不是佛教用語中的解讀。
上一段提到關於永恆存的概念,佛教用「空」這個字,來形容「無法永恆存在」這樣的特質。「空」的意涵其實包含兩部分,無法永恆存在只能說解釋了一半,還沒講完。空雖然否定了永恆的存在,但不會因此否定事物曾經存在的事實。從時間軸來分析,空的概念認為沒有事物可以從頭到尾始終維持不變,事物從出現到消逝的中間,無法避免的會經歷種種變化。我買了一包餅乾,然後拆開包裝大快朵頤,卻遺忘了最後一片。這片餅乾因為受潮而失去了酥脆的口感,直到最後被我發現才吃掉。空的概念就像這包餅乾,雖無法永遠酥脆,但也曾經美味可口過,在長河般的時間軸中出現、變化最後消逝無蹤。
空的概念是為了提醒人們別執著世間的一切,事物的變化與消逝都是一種常態,別因為餅乾吃完了就感到失落甚至糾結於此,也別執著於想要餅乾永遠酥脆美味。人生在世短短幾個秋,世間萬物又都具有空的特性。若將生命中寶貴的每分每秒浪費在永無止境的追求,或是在生活中為了事物不可控的變化時時感到抑鬱或煩悶,這簡直是浪費了我們美好的生命。
一開始我們提到色即是空,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呢?四大皆空是東西南北都空空的嗎? 這些疑問就讓我在下一篇娓娓道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