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集中心的鐘聲響片雲霄,烏鴉飛過顯得夕陽更有一番風味,
透過雲層的交疊灑落而下的零碎光線打在了玲夙的眼前,
帽兜沿下的側臉,如曇花般盛開而艷麗的睫毛,
彎曲並沿著面部的弧線將鼻子的俏麗及下巴的小巧勾勒出如畫像一般的氣質,
她盯著玲夙不放,一抹溫和的微笑,劃進了玲夙的回憶之中,
破碎的回憶頓時如洪水般在大腦翻攪,霎那間,
琳夙趕緊從失了魂的回想中收回狀態,
並傾斜頸部且雙目從不離開那女人如鏡面般亮麗的雙眼,
在傾斜的同時一隻飛刀從琳夙側面削過,飛刀飛行時無不發出如撕裂空間的聲音,
音量雖小卻足夠刺耳,一刀飛過兩人四目相對,
琳夙皺著眉頭帶著黯然的神情望著女子,而女子一險從容地望著琳夙,
蟬鳴聲作為背景,在楓葉樹下,甚麼話都沒有說出口,
而雙方眼神及面部細節所展現的神情,彷彿也透過對目訴說著所有過往以及對彼此的回應與疑惑,隨後琳夙留下DNC的名片,並在背後留下一條紙條:
(快走!)
爾後琳夙又開始吊兒啷噹的走著便嘴巴碎念著:
「 大江阿,我跟你說就是這年頭的女人都太三八了,我才會一直不再情場裡面徘徊,我可不想走到哪都有兒童來給我認父阿,哈哈哈。」琳夙爽朗大笑三聲...
大江默默點頭但心裡知道那琳夙,是多麼不甘,多麼想在這裡多留那麼一秒,
青春的粉飾無不因兩人的價值觀和背景不合,總是在即將接觸的那一霎那又擦肩而過。
亦或許是琳夙深知那夢寐以求月亮般的明眸,正是阻礙自己朝向目標的一道傷疤,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在蟬鳴之際無預警的刺痛,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奏完鐘聲之時,便是即將進入晚霞的交界點,些許商車會識相的收起東西默默離開,
而帽兜幾乎將臉掩蓋起來的商人,留在這便是為了晚上,那瘋狂般的交易與躁動,
即將與踏足死亡角落的劊子手們亦或被綁架而來的「肉畜」,來一場腥風血雨的狂歡,
「肉畜」:即將被處理掉的人彘。
帶著大批金子在這駐紮,不同琳夙晨間看到的商人,留下的更多是面帶兇煞的兇人,
琳夙不介意那些披著正常身分的不正常人士,畢竟面露兇煞沒有人能夠贏過大江,
令他更在意的是那些沒有表情的卻帶著紅色雙目的人種。
大江上前試探用著在DNC組織事先訓練的對話:
「凋零的玫瑰即使被賦予意義,依舊失去了色彩;
貪婪的人性背著私心,卻贏得了尊重」
伴隨著低沉的嗓音,大江食指與中指交叉並演示了劃脖子的動作。
紅目商人認得暗號後起身要拿出金子與地圖時,卻突然停下了動作,
他聞到了熟悉卻又難纏的味道,如同香氣十足的漢堡排攪混在餿水一般,
急具衝擊的直覺瞬間使得紅目商人有了殺心,他能感覺到櫃檯外的兩人並非是圈內之
人,可他也不得揭穿,他想著這距離不到一公尺的大型獸物在受刺激後,
是會如何撕咬方圓一公里的共夥,在這相互矛盾的思考之下,
這名紅目商人帶這微笑說道:
「明月下,可否與吾師共舞,盡情享受這鮮紅般的夜晚,創下名為盛宴的晚席,待下次明月升起之時,便再次感受天下」
大江能認知文中意,也心想如果能跟敵方上層的人打好關係,計畫或許能夠有更進一步
的線索。
琳夙較為敏銳,心知敵方請求有詐,卻默不作聲,並有著不同大江的思索,
可還是一樣欣然答應對方的請求,心中懷著揣測並隨時翻盤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