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部美學極強的電影,友人看了預告跟我說:「很怪。」這微不適感的「怪」,華麗前衛的維多莉亞風袖子,跟大量魚眼鏡頭帶出一種「超現實」元素,偷窺貝菈的一生。
電影畫面從黑白變成彩色,象徵貝菈好奇心的探險,從食慾到性慾到思想的解放。
原本的小怪獸,變成了有悟性,懂得憐憫貧民區嬰兒,有同情心的美麗女人。就如同馬斯洛的需求金字塔,貝拉逐漸上升到愛跟尊重,自我實現的需求。
電影有句台詞:「哲學只不過是人們為了逃避,自身是野獸的事實。」有一幕我笑了,當男人把貝菈的書丟掉,只是因爲她發現顱內高潮比生理高潮更舒服。
貝菈沉浸在書的世界,進而想看廣大的世界。外界眼光始終無法定義自己,就像貝菈堅持跳自己獨特的舞步(搭配似彈簧壞掉的音樂,在關鍵時刻會反覆出現。)
好的體驗跟壞的體驗,因為正是這些過去,恰恰成就現在完整的貝菈。如貝拉無懼地對將軍說:「除掉我冒險的心也是一種解脫。」
艾瑪史東在得獎的報導說道:「《可憐的東西》是
部愛情喜劇片,但Bella這個女人愛上的不是一個具體的人,而是生活本身,她對人生中的好壞平等接收,這真的改變了我看人生的態度。」
現在這些網紅的快資訊,如不經思考,難道不是一種暴力的「換腦」手術?換成它們想要的被控制作品?
「怪」相信是被導演刻意營造出來的,直指被改造跟被操作的「貝菈」自我覺醒旅程,ㄧ位被將軍丈夫虐待重生,心智跟身體不協調的改造人。盲目推崇金錢跟權力地位就是對的,我常會想到將軍變羊吃草那幕,內心深感同情。看過這部導演的「真寵」,滿滿的兔子,都知道他很擅長用抽象符碼來隱諭他的諷刺。
當一個人站在道德至高點批評妳時,事實上可能正說明了她的狹隘。作家三毛說過:「妳對我的百般注解,構不及萬分之一的我,卻是一覽無遺的妳自己。」
至於真正的怪獸是誰?可憐的東西是誰?我就留給想看電影的人。導演用最犀利的諷刺說出社會的虛偽,脫下了可笑的道德面具,看見善惡雜揉的人性,那是分界模糊的灰色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