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評】《老師的善意謊言》:年度問題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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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的善意謊言》電影劇照。

《老師的善意謊言》電影劇照。

打從心底認為男性出生即優越於女性的高中老師,數年來受閨蜜未婚夫的性暴力,還被拍下照片,不只要威脅,更因為渣男就是對恐懼的女性最能感受慾望。後來班上男學生被爆料和人妻上旅館,意外釀成老師和學生的彼此袒露。學生說其實不願被破處,導致現在害怕女性的私處。老師說你可是男性,當時有能力控制一切。如果女性不想,男性靠力量就能壓制,可是男性不想,真的會被女性脅迫嗎?

礙於師生關係,必得相互道歉,反而生出情愫。縱使表面被掩飾為學生一股腦地想保護老師,然而對學生來說,老師讓他看清自己的擔憂究竟為何,而對老師而言,情感來自學生是唯一懼怕自己力量的男性。他們治癒彼此的恐懼,就算未能修復,卻是生命中珍稀的存在。於是當學生說出「今後你討厭的人就是我討厭的人,如果你討厭男人,那我也討厭自己。」更說明關係中期望達成的性別平衡,不會有著任何高低與不情願。

《老師的善意謊言》電影劇照。

《老師的善意謊言》電影劇照。

渣男未散,老師對渣男的行為想必是電影中最不被理解,最後是歸咎於母性本能及女性必須追求幸福的人生價值,所以不想破壞閨蜜的婚姻,且在治癒學生後認為有可能拯救渣男。只是相似的戳破,這次的結果是以身承受。反轉的是閨蜜的確想追求幸福,但她一樣想拯救渣男,選擇的卻是背道而馳的視而不見,讓自己的正宮位置變成備胎,因為等到新生命出來也許就沒事了。然而她們不知道,當男人看清自己時,結果多數是不承認的暴力反撲,再來是放棄的自我毀滅。

讓最後閨蜜的拯救成為電影點睛,她領悟到渣男的無可救藥,決定救他是要他一輩子當個渣男,要爛要廢也要好好活著,好好體會自己有多沒用。

《老師的善意謊言》電影劇照。

《老師的善意謊言》電影劇照。

電影對男性力量的拿捏與災禍,是有表態的,四位角色也可用性別彼此對照。當然後面幾乎完美的結局,是追求保守的寫作抉擇,有些多餘。

不過我最不能接受的是原諒,第一次能視作母性(雖然太過聖母)的描寫,但第二次說原諒並當成自己的一部份,則讓人氣憤。受性暴力者無須原諒加害者,電影保守也不能表達性暴力有被原諒和被修復的可能。相似描寫,《到我們為止》更好,表達出再愛你的人只要身為施暴者,就是絕非原諒且必須離開的對象。

《老師的善意謊言》電影劇照。

《老師的善意謊言》電影劇照。

不是女性主義電影,即使最後能看成老師的成長及閨蜜的覺醒,可是當中有太多對女性的剝削描繪,並把身體當作受男性驅使和改變男性的方法,且過於聖母的女性塑造,三觀實在不正。

於是我看來電影是想呈現先天性的性別差異,藉由女性遭受的迫害表述男性力量的不正當使用,只是過於殘暴的受害戲和不必要的尺度與鏡頭特寫,或許沒有好好傳遞出女性意識,反而變相有著男性暴力時的快感,這是給人感覺扭曲的,因此也容易被貼上「男性凝視」或「假女性主義」的標籤。更讓《老師的善意謊言》淪為意圖有了卻不夠明朗,拍攝手法也和故事意旨具有隔閡的處境。

《老師的善意謊言》電影劇照。

《老師的善意謊言》電影劇照。

戲外,電影在日本遭到「炎上」,成為年度「問題作」。因為女主角奈緒曾在拍攝時向導演三木康一郎提議,聘請親密行為協調員(intimacy coordinator)確保拍攝親密戲時演員不會受到侵犯,但被拒絕(也衍伸出日本影視界只有兩位親密行為協調員的問題)。然後是電影對受害者的角色介紹寫道「雖然討厭,但沉溺於快樂」而再受批評。其實內容有給出解釋,指的是「遭受性暴力時,身體無法控制而有了愉悅的本能反應,因此感到更加作嘔」,只不過角色介紹是給大眾看的,如此粗糙就太容易讓人誤解。另外是以演員的身材和性愛戲作為行銷手法,同和電影訊息完全相異。

這皆使原著作者鳥飼茜表示自己非常後悔沒有介入電影製作,若能重來一次,絕對會積極參與並改善爭議可能。最後,即使處理迅速,導演發表道歉聲明,角色介紹刪減,然而風波還是掩蓋了電影議題應當有的討論度和演員的出色表演,多少有些可惜。

《老師的善意謊言》電影劇照。

《老師的善意謊言》電影劇照。


電影評價:C

台灣上映日期:2024.09.13

台灣代理片商:華映娛樂 Skyfil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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