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說即將接手迪把的租屋,我對他的態度漸漸好轉,沒想到才過兩天,房仲打來告知我,迪把遲遲不提交退租申請,只要租約還卡在他手上,就沒辦法進行後續的流程,而入住的時間,再快都要等房仲收到他文件後兩周才行。
難怪那天我們約好一起到房仲那辦手續,最後他卻臨時爽約,因為他根本還沒找好新房。
這時他踏進店裡,一個臭臉對我說:
「你太急了,你這樣突然跑去房仲那把事情變得很複雜。」他還有臉指責我。
「我們明明約好一起去仲介那,是你自己突然不來。而且我向你再三確認過能不能盡快入住,你也一直說好好好,跟我保證月中就能搬,現在說我太急?」
「我沒有跟你約好!我也沒有答應你月中能搬!」他開始裝傻耍無賴了。
「沒關係,反正現在就是交給房仲處理。」我懶得跟他廢話。
一轉身,我立刻下載錄音軟體,以後跟迪把說任何話我都要有憑有據;下班後我也趕緊向宿舍主人延長住宿時間,幸好後面沒有其他租客在等;當然我也和L看過其他不少房子,可是沒有任何一處像他那間完全符合我們的條件。
為了未來大半年能住得舒適,我咬牙等了;避免他故意拖時間或是另外找碴,上班時我都盡量不動聲色地配合他。
又過三天,我打給房仲確認程序進度,房仲說他還是沒提出申請,我轉身婉轉地詢問迪把。
「我交了啊,我剛剛email過去了。」他說的跟真的一樣。
「我們宿舍只能延長這一次,後面有別的租客在等,要是來不及搬進去我們就要睡路邊了…。」我試著先和他來軟的。
「你放心,如果真的來不及,你們可以先住進我家小房間,我絕對不會讓你們睡路邊!」他又在亂開支票。
「不行,我怕這樣會打擾到你太太休息。」我明確拒絕他找我們合住的想法。
我心想,「誰要跟你住在一起啊!」而且聽他這番話,我更加確定,他原本打的如意算盤是直接當我們的二房東,只要他不跟房仲終止合約,押金就一毛也不會被扣。如果我們準備的租金和押金先進到他口袋,他就有更多找新房的緩衝時間和現金;待他舊租約到期,原住處不用打掃修繕也不用經過審查歸還,就能名正言順從仲介那拿回他的押金,最後直接拍拍屁股走人。要是他把屋內東西弄髒弄壞,賴到我們頭上怎麼辦?
想得美,既然我都要等了,不差這幾天,我鐵了心跟他耗。
隔天下午,房仲打來告訴我,老闆剛剛終於到櫃檯提交終止申請書,因為他確定找到新房了。三天後房仲會派人檢查舊屋況。
看吧,又說謊,還已經email。
等他終止合約的期間,我一直對他和顏悅色。他每天對我抱怨我害他找房子壓力很大,工作、家庭兩頭燒,看我三番兩次禮讓他變本加厲地賣乖。那天早上他又開始碎念:
「唉,我就想不通你為什麼要那麼急?當初聽我的不就好了嗎?你知道嗎,我昨天整理東西到半夜都沒有睡…」
確定他交出終止申請後我忍不住了。
「不然你現在到底想怎樣?你也只是怕自己押金被扣嘛!講那麼多!」我對他大聲。
「這…,這不是錢的問題…。」他吞吞吐吐地說。
我再也不需要給他好臉色。
又過一天,事情果然沒有那麼順利…,房仲打來告訴我,迪把沒有返還鑰匙,他們沒辦法如期進屋檢查。我立刻打給他,他說剛剛拿鑰匙過去了,電話那頭嬉皮笑臉的聲音,聽了讓人火冒三丈,我趕緊掛斷電話,不然我不知道會罵得多難聽。
隔天房仲又打來,說屋內滿地垃圾、一片凌亂,但他們只能先依法通告、給他24小時處理。無奈剛好碰上週末,復檢時間必須順延到周一。
我望向迪把,他端著咖啡啜一口,吊兒郎當的眼神,似乎正在看我束手無策的好戲。我再望向牆上的鐘,差不多要下班了,我走到他面前:
「聽說,你不還鑰匙也不打掃房子?」
「我有啊,呵呵…」
「你從頭到尾都在說謊,沒有一句話是真的!」
「我沒有說謊啊,我怎麼知道會這樣,呵呵…」
「託你的福,我們搬家的時間一直延後…,你覺得這整件事很好笑嗎?」
「好笑啊,你們不能搬家關我什麼事,呵呵…」
「你真是我見過…最沒救的人!」我怒瞪著他,說得咬牙切齒。
他瞬間收起笑臉:「你這什麼態度!你明天不用來了!」他拍桌大吼。
「薪水拿來!」他立刻從收銀機裡算好薪水給我,錢到手後我直接走人。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