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雅思還是有去考,都交錢了,並且也拿到不錯的成績,然而除了證明自己以外還真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當時的我們還不知道,兩年半的旅程究竟對我們往後造成多大的影響,眼界和思維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也不知道吸引故事的體質一旦養成,便是終身再也擺脫不了。 回到台灣之後,我們仍是不斷遇到各種驚奇事件。 L在朋友的邀約下一起合夥創建公司,我則是先後到了高級社區咖啡廳以及知名法式甜點店上班。 雖然我也很想把一路上的各種奇葩事蹟寫出來,不過我們的圈子太小了,太指涉性的內容還是輕描淡寫一些,有時間我再加減補充一些小故事。 回台一兩年後我給小島鎮上認識的每個人都寄了聖誕卡,有一兩張被退了回來、有一兩張石沉大海,但收到唯一一張回信的我們還是非常意外和開心!無奈信上捎來了一個有點哀傷的消息⋯。聽說船屋那裡的羅伯爺爺因為肺癌過世了,他的遊船再也等不到啟航那天。但我想,嬉皮一輩子的老羅伯爺爺,即使到生命的最後一天,他一定都堅持做著自己喜歡的事!人生中只有一個遺憾已經多麼幸運呀。 離開小島的我持續和羅傑爺爺以及安妮太太通信了三、四年。我告訴他們我回到台灣、前往泰國等大小事,他們也和我家裡多了孫子孫女的各種喜悅。然而在2020年7月,寄給羅傑爺爺的信再也沒有任何回音,我不死心又試了幾次,最後連信箱地址都已經搜尋不到。 而在2022年3月,當我仍在上海隔離期間,久違地寫了一封長長的信給安妮太太,等到的卻是她先生回覆我:安妮太太已在數月前腦溢血過世的消息⋯他說安妮太太昏迷期間偶有醒來時還在念叨我,不斷複述著我給她寫的最後一封信⋯。 我不知道這輩子何年何月還會再回到那個小島上,但我答應自己,如果再踏上那片土地,我一定一一去看望他們。 最後我想肯定一下自己,花了約莫一年半的時間,斷斷續續卻不屈不撓地把這段長達十五萬字的故事寫完了,即使內容最遠溯及十年前發生的事,但寫的當下還是感覺歷歷在目,更奇怪的是,寫完之後,反倒印象沒那麼深刻了,像是大腦又騰出更多空間來裝新的故事一樣。 我會繼續寫下去的。即便我的文字產量又少又慢,但我能為了自己寫下第一個十五萬字,我就能繼續為自己寫下更多的十五萬字。不過在這之前,我必須先和自己舉杯慶祝一番!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