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此篇作品為限制級作品,有謀殺、自殺、家暴、性侵等血腥劇情。是本人嘗試以「小說」此一體裁完成的「B級片」。
【警告】本集有自殺意念、性暴力、血腥等描述,請謹慎閱讀
前篇:【驚悚】《夜逃亡》五十九章、人魔往事
船艙之中,四周都是軟墊所鋪墊。
藍克收起了長刀,蹲踞在倪莉面前,宛若情人,口中的話語接連不停。而時不時傳來倪莉的輕笑與附和聲。若是不知情的外人,或許會認定兩人談笑風生。但倪莉只是呆板地發揮自己接通客服電話時附和奧客的手段。
面對面更不一樣。
倪莉必須催眠一切都有可取之處。哪怕藍克是在講述他兇殘的犯罪事實......直到她問出了錯誤的問題,一連串不知真假卻又異常合理的陳述讓她再也偽裝不下去了。
她再也......
一直支撐她度過這地獄時刻的理由再也不存在了。
就讓她在此刻死去吧......
一年之前,我們命定的緣分降臨了。
妳搬到我們家的樓上。我一看就認得妳,也認得何爾茂。
我認得何爾茂很奇怪嗎?哼哼.......說實話我殺了人之後就著了迷,後來覺得隨機殺人也不是辦法,太危險了,上了暗網接觸到一個互助團體,上面全是犯罪被害者的遺屬,剛好,我可以殺人,人們又可以報仇。
這叫什麼?命運。
我殺了柯洛莛,喔是的,就是那個妳大學時期的男友。我很清楚妳認定是何爾茂幹的。沒辦法,甚至連柯洛羽......死去的人的親姐姐......又或是妳前男友何爾茂自己,都這麼認定的。
蠢啊。
連自己有沒有殺人都不敢確認,那就活該被我栽贓囉。
那個性侵犯在高中時就曾性侵自己同個補習班的女同學,那個女同學自殺後,我在「互助會」接觸到女孩的弟弟,就此蒐集了許多資料。那一年的聖誕夜我刻意排休,一路跟著柯洛莛到台中港邊,親眼看到後車廂有個人把柯洛莛撞倒。
那個人就是親愛的妳那懦弱的前男友何爾茂。
他慌張得看了一下,便逃之夭夭。而我接近去確認生命跡象前,柯洛莛已經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是我推那白癡下水的。
那感覺怎麼樣?說實話,沒什麼特別的,不過首次犯罪有替罪羔羊挺新奇的。但命運竟然那麼離奇,剛好那一晚附近的監視器都壞了,讓何爾茂跟我都沒被抓到。然後我事後回溯案件時,查到了妳的資料,然後我清晰明瞭地意識到妳跟凃家珮相貌神似。甚至妳被強暴的遭遇跟凃家珮都很像......
不過當時我想抗拒這種殺人之外的吸引力......
後來幾年就沒什麼特殊的。我把我入獄回家的老爸接回家住,反正他不可能察覺到我在做什麼。我假裝考公職,假借偶爾去補習班或圖書館的名義,殺人、吃肉、賺錢三不誤。
只是我沒想到過了那麼多年後,妳會出現在我家樓下。
那個時刻,呵,我得承認,那一刻真是……神奇啊。
妳拿著行李出現在樓下,然後我又看見了那個蠢蛋何爾茂。
接下來就是關鍵了。
我有拍照,當年也找到相關監視器畫面。我請幾個「互助會」的朋友幫忙,馬上就知道了何爾茂的社群帳號了。私訊裡,他畏懼我的照片,懇求我不要揭穿一切。所以他就乖乖地照我的話做了。
他先是拍妳的照片給我看。
後來我要求在妳們臥房裝監視器。
到最後,我要他迷昏妳,而我登門入室。
他完全有能力對付我,但我有他太多把柄。從柯洛莛的死,到後來他壓力過大出軌的證據我都有。
他太懦弱了,就這樣喝醉,放任我們兩人相互纏綿。
妳帶給我的每一刻都是幸福,好幾個熱烈的夜晚,後來藥效淡了,而妳在半夢半醒間跟我定下承諾。
我要謝謝妳帶給我孩子。
我們之後一定要把......玠萱......名字是這樣念吧?之後船出海後,我們到了國外後把女兒玠萱接來一起照顧吧。我們一定會組成一個完美無缺的家庭。
完美無缺的家庭,也是妳一直以來希望擁有的吧?
倪莉不再發抖,不再害怕了。藍克所說的話讓她絕望,她希望一切是假的,卻又無法忽視邏輯的密合。
——一年前她跟阿茂搬到藍克家樓上,藍克開始威脅阿茂。所以阿茂照下倪莉的裸照,並放任藍克強姦她......藍克才說倪莉曾與他「共度歲月」......
——無精症的阿茂不可能擁有孩子。
——所以阿茂死前最後一封信要倪莉拿掉孩子。
她神情呆滯,眼淚不由得從眼眶中泉湧而出。阿茂......阿茂......怎麼能夠這樣子?怎麼能再讓倪莉被性侵?甚至還懷孕?自顧自地叫倪莉賤女人又對倪莉家暴......阿茂本來應該是倪莉的男友,本來應該要保護倪莉啊......倪莉怎麼就堅持生下了這個不被祝福的孩子呢?
小巧又可愛的玠萱,好不容易長的比巴掌還要大的玠萱......
此刻倪莉又尷尬地發奶了,乳房再度擁腫。而此時此刻,倪莉對於自己的靈魂到軀殼感到嚴重厭惡。藍克又像個小猛獸一樣匍匐在倪莉的雙乳吸吮、狂飲,用乳汁滿足己身對於「人體」的變態渴求。
今天真的可以餵乳了。
但倪莉發現她不想要成為母親了。
這種感覺,是絕望。
「來吧,玩場遊戲吧。」藍克吸吮完母奶後相當滿足,擁住了倪莉。
倪莉被緊緊抱住。她無力反抗,只能繼續流淚,被迫聽著藍克在她耳畔絮絮叨叨說著所謂「遊戲」的相關事物。
「咬掉這女人的耳朵吧!反正她總聽不懂人話,胡亂扭曲事實,耳朵早就沒用了。」
「我不要......」
她不要面對這一切,這一切不能只是一場噩夢嗎?她不想吃人,剛才假裝自己願意吃人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但現在還有意義嗎?
「殺了我......」
就讓她成為被藍克所殺的下一個受害者吧。
反正她也沒有什麼活下去的念想了。
母親已經昏迷了。
小怡會難過,玠萱未來會很辛苦。但小怡會幫她照顧玠萱這個可憐的孩子吧?
「親愛的?」不懂得察言觀色的藍克一時半刻沒有反應過來。
「殺了我!我不可能愛上你!」倪莉放棄演戲,朝藍克吐了口水,口水滴到了藍克沾滿血漬的衣領。「你這個強暴犯!」
藍克的面色開始變化,猛然起身走了幾步。
突!
「妳想死?」
啊啊啊!
昏迷不醒的白媛媛被藍克給踹醒,悲慘無力地尖叫著。
藍克的語氣充滿威脅,「妳想死?妳一死我就殺了這女人。」
「不——」倪莉尖叫。
她沒辦法害死其他人啊。
「來問問這女人好了。」藍克提議,用腳戳了戳白媛媛的肚子,「妳想不想死?」
「啊啊啊啊。」白媛媛奮力發聲,但意義無法傳達。
「啊我想死?我不想死?到底在說什麼。」藍克皺起眉頭,猛然踢了白媛媛柔軟的肚子好幾下,讓白媛媛在地上曲成蝦米般慘嚎。
倪莉本來想死的。
但看著白媛媛的遭遇卻升起一種不平之感,本來近乎熄滅的求生意志被怒火點燃。憑什麼她跟白媛媛就得被藍克這樣對待?
「舌頭被你咬了,要怎麼回答?」倪莉討厭白媛媛,但此刻卻與白媛媛處境相同,因此有深刻體悟。「她怎麼會想死......」
「——妳怎麼會想死?」藍克冷冷地質問,與此同時,把白媛媛踢成仰面,右腳用力踩住白媛媛的脖頸,讓她發出呃呃聲。
「我......」倪莉不知道怎麼辯解。剛才一時絕望而破除了謊言,此刻怎麼說都會是錯誤。
「跟我做愛讓妳想死?跟我生了孩子讓妳想死?」藍克冷笑,「這是妳的福分!」
白媛媛掙扎的呃呃聲聽來相當可怕。
「放了她!求求你阿克......不要殺她......」倪莉雖然憤怒,但一個人的性命差點死在倪莉面前還是讓她陷入極度恐懼,只得重新擺出卑微又服從的態度。「我錯了......我錯了......」
「知道就好!」
藍克的腳從白媛媛的脖頸移開。
「那妳來咬她的耳朵吧。她活該被懲罰。」
這也同時懲罰了倪莉啊。
倪莉強忍著剛才燃起的怒意,試圖放柔自己的語調,但語氣有點生硬。「我不想咬。白媛媛她也一定不願意被咬。」
「是嗎?我相信她一定會感謝妳的。」藍克語氣森冷,「被殺或被咬耳朵,二選一很簡單吧?她怎麼會想死呢?」
扭曲的歪理被藍克所闡述。
藍克踏步遠離了倪莉,但他並非就此離去。藍克走到了白媛媛的腳那邊,用力踢開了白媛媛試圖夾緊的雙腿,往前走了兩步,左腳粗暴且蠻橫地用力踩踏了女體的外陰。
啊啊啊啊啊!
劇烈的慘叫聲讓倪莉深感驚悚。
「......停下來!」倪莉大聲呼喊,這種侵犯泯滅人性,敏感的下身被這樣蹂躪,會讓人痛到瘋狂的啊。
「親愛的我幫妳確認。」藍克安撫倪莉時神情溫柔中帶著瘋狂,但低頭看向白媛媛時滿是蔑視,「白媛媛,等等如果妳說謊,我會再這樣處罰妳。妳的舌頭有夠他媽的難吃的。」
「她沒辦法說話啊!」倪莉帶著哭音。這種近距離的暴力讓她彷彿也能共感,真的太痛了。
「那就讓她表達意見吧。四聲『啊啊啊啊』當『是』,一次『啊』當『不是』,這樣妳是否理解啊?」
「啊......」
藍克的左腳又扭又踩,白媛媛的倔強反抗最終變成「——啊啊啊啊。」
「看來她理解了我的做法呢。」藍克看向倪莉,臉上掛著惡劣的笑容。
藍克問什麼,只要白媛媛倔強的「啊」一聲,藍克就又重新踐踏白媛媛的外陰,讓白媛媛因痛楚而不斷發出「啊啊啊啊」的「同意聲」。因此藍克最終扭曲地獲得了白媛媛的同意。
「這女人想要活下去。」
「妳咬她耳朵,她就能活下去。之後她會放棄法律追訴權呢。」
是真是假還那麼重要嗎?倪莉跟白媛媛真的還有所謂的「以後」嗎?
反正倪莉跟白媛媛都得照著藍克的想法來行動......
藍克把白媛媛拉成坐姿,靠在自己的腳邊。
「過來吧,親愛的。白媛媛得罪了妳,她必須由妳親自咬掉耳朵」
「我原諒她了......」
其實倪莉怎麼可能原諒白媛媛呢?要不是白媛媛的渲染,藍克的崇拜者會那麼多嗎?而若不是白媛媛,倪莉會如此被人怨恨嗎?七月底時倪莉的母親怎麼會被傷成深度昏迷呢?
但倪莉不想吃人肉啊。
這太變態了,天啊,老天爺啊。
而白媛媛也死命地扭動著身軀。
兩個女人都不願意咬或被咬啊。倪莉悲涼地試圖用話語掙扎,「我原諒她了......不想咬她了。剛才明明是你逼她同意的......放了我們吧......」
藍克沒有抓緊白媛媛,而是抽出了刀。
「刀!」倪莉尖叫。
白媛媛瞬間僵住,而剛才切了白媛媛小指而尚存血漬的長刀,就被架在白媛媛的脖子旁。
藍克的語氣冷酷,「現在砍妳,讓妳被血溺死,妳想要這樣,是嗎?」
「啊。」
藍克露出勝利的表情,但倪莉聽著這樣的一問一答只覺得可悲。這本質上跟剛才一樣都是脅迫問話啊。還不是只有合乎藍克意願才能活下去......
「如果倪莉咬妳,妳不會告她,是吧?」
「啊啊啊啊。」白媛媛奮力發出四次聲音。
「妳願意主動被咬兩隻耳朵,然後被釋放,是不是?」
「啊啊啊啊。」
「親愛的,我可是為了妳再問這女人一次了。現在妳可以放心懲罰她了吧?」藍克對倪莉露出笑容。「現在過來吧。」
倪莉猶豫了。
而白媛媛脖頸上的刀壓了下去,血液從刀鋒之下流出來。
「親愛的,過來!」
倪莉只能把自己的姿勢喬成跪姿,拖著膝蓋,在軟墊中辛苦地移動到白媛媛身邊,也就是藍克的腳邊。
近距離看,很可怕。
藍克很可怕,那橫亙人體脖子前的長刀更讓人毛骨悚然。
而白媛媛身上相當悽慘。
女體的身上殘存著精液、血跡與鞋印,近乎裸體毫無尊嚴。而在藍克長刀的數度加壓下,白媛媛的脖頸又流下鮮血。
倪莉只能逼著自己動作,咬住了白媛媛位於右邊的耳垂。然而倪莉太害怕了,無法狠下心咬斷。
而藍克在上面讚美,「喔喔喔,我的好女孩,妳這樣懲罰這女人就對了!快一點喔,再十秒鐘我就殺了這女人喔。十、九、八......」
倪莉此時才真正用力。
「七、六、五......」
咬了好幾下,最後趕在延長的「三、二、一」唸完之前用力一扯,才咬下了白媛媛的耳垂。
白媛媛發出痛苦的哭嚎聲。
而倪莉也覺得很噁心。
口中的口感濕潤而有濃厚的鐵銹味,倪莉的味覺太靈敏,嘗到些許耳屎味、血液、生肉的口感,開始忍不住反胃。
「吐出來我就殺了......」
但倪莉還是在藍克說完話前吐了出來。而她反應太激烈,轉頭嘔吐時,那塊小小的耳垂肉飛得太遠,掉到了被藍克咬死的老女人殘軀上。不過,倪莉自己沒看到。
「要吞下耳朵呢。沒有懲罰到我就只好殺了這女人喔......」藍克的威脅狀若呢喃。
而倪莉連忙慌張地試圖用膝蓋翻找自己剛才的嘔吐物,怎樣都找不著。
此時藍克才慢悠悠地說:「不用吞這個啦,妳吐出來的掉到我剛才的『剩菜』裡了。」藍克相當體諒,然而這份體諒背後有著其他的殘酷。「另邊耳朵記得咬大口一點,不然......」
藍克的話語未完。
然而未竟之意倪莉已然明瞭。這全然是威脅。
藍克要倪莉殘忍地咬下白媛媛另一邊的耳廓。
倪莉看著藍克架在白媛媛脖子上的刀,只得接受脅迫。
這次咬右邊耳朵時,還感受到刀背貼近身軀的懾人心魄。由於藍克的威脅,倪莉在咬另邊耳朵時儘可能大口,並狠下心用力以牙齒幾下就咬斷了耳廓。白媛媛一樣在倪莉旁邊痛苦慘嚎。
而倪莉相當狼狽地吞下了人肉,鐵銹味、耳屎的混合讓她噁心。
她必須強忍反射動作。
「吞下去,親愛的我們得當個好榜樣。以後可是要教女兒啊!犯了錯就得被懲罰!」藍克威逼著倪莉。
他們的女兒......玠萱?
倪莉會不會感染朊病毒?聽說吃人肉會中毒......若不是因為藍克,今天倪莉本該可以給玠萱餵食初乳的。雖說玠萱是藍克的女兒,但倪莉對那如巴掌般的嬰兒無法割捨眷戀啊。
而一想到玠萱,倪莉就熱淚盈眶。
藍克這個瘋狂的殺人魔,真的會讓她活過今夜嗎......?
她再也見不到孩子了。
港口邊風雨已歇。
明月重新照耀了過了午夜的風稜漁港。而風稜分駐所的值班員警接到了刑事局的通知,知曉了橫行雙北的食人魔藍克現在疑似就在風稜港內某艘純白遊艇。
除外,還有至少兩名人質在藍克手裡。
坦白說,值班員警早就聽到晚間十點多港內的槍響了。
但風稜漁港後自有另一套秩序,入夜後警察都得睜隻眼閉隻眼,另有港口黑幫會料理事情。幾年前有個外地的菜鳥刑警不顧長官反對,獨身來到風稜漁港試圖抓捕通緝犯,他成功抓獲了犯人,卻壞了港口幫的規矩,幾個月後該名刑警就死在一場破獲機房的行動。
風稜本地人都知道港口幫忍不得,也知道港口幫背後似乎有更大幫會的靠山。
所以風稜分駐所員警學會保護自己的方法,但凡輪值夜班,員警們幾乎都在光明正大地打瞌睡,忽略了偶爾聽見的槍聲、慘叫聲以明哲保身。今夜他們被來電驚醒,接獲了刑事局的通知。
本來睡眼惺忪的老武被警方將來的訊息嚇得一身激靈,聯繫了港口幫的聯絡人,事先提醒特勤隊將至,並懇求港口幫低調辦事。
通知完後,老武長吁了一口氣。
若沒通知港口幫,之後酒精過敏的老武或許就會酒醉跌入港中了。
所幸沒派分駐所的老武跟阿寬去面對藍克。
畢竟藍克手裡至少有兩名人質,刑事局將會派出除暴特勤隊的成員。本來在北投、三芝搜山的特勤隊警員收到了座標,坐上警車向北一路狂飆。不過有些距離,平常要開三十分鐘的車程,最少還得十五分鐘才會等到特勤隊警員。
員警老武安心地打了呵欠,設了個鬧鐘,便又在分駐所櫃檯的椅子上閉上眼睛了。幾分鐘過後,響亮的打呼聲從櫃檯後響起。
(未完待續)
接續:【驚悚】《夜逃亡》六十一夜、月光之下
大家好,我是抱城,嘗試小說創作📙/影評寫作🎬/新詩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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