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泰迪熊奧圖》是非常有震撼力的繪本,雖然文本不同,但我覺得深刻的程度,不亞於經典義大利電影《美麗人生》。
法國出身、美國出道的湯米.溫格爾(Tomi Ungerer)是繪本界的傳奇,他的另外一個身分是情色插畫者,衝突感十足的跨界,註定了會飽受爭議。值得一提的是,在《我是泰迪熊奧圖》中,除了泰迪熊的表情是可愛的,每個人類的表情都充滿了詭譎之氣。
主要角色只有四個—德國製造的熊奧圖、猶太人大衛、德國人奧斯卡、美國軍人查理。非常喜歡奧圖替美國軍人查理擋下子彈、在美國國旗前敬禮接受表揚的那一頁,因為真的有夠諷刺。以結果論來說,奧圖是個英雄,但事實上奧圖什麼也沒做,只是剛好被查理拿到胸前,子彈就飛過來了。
溫格爾會非常會營造對比的手法,奧圖經歷了兩次不同形式的戰爭,但卻是完全不同的結果。
一次是有坦克車、槍聲的戰場,奧圖誤打誤撞成了英雄。另一次是查理的女兒茉莉在街道上遇到三個惡劣的小混混,揮舞著球棒打奧圖。
這一次奇蹟沒有發生,即使茉莉如何呼救都沒有人伸出援手,奧圖甚至被丟進垃圾桶。
不難猜想,故事的後段奧圖、大衛、奧斯卡再一次相遇了。透過一個「非人」的第一人稱視角,去經歷一大段流浪過程,或許以現在的觀點來看已不算新穎,但在納粹統治下度過童年時光的溫格爾,選擇用有血有肉的故事,去抵抗荒誕現實的勇氣值得敬佩。他用繪本創造出一種壯闊的史詩感,永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