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櫻/原作向】深淵（15）

15 重逢

五代目火影綱手重返執政，她一甦醒就面臨足以毀滅全世界的第四次忍界大戰。

自稱宇智波斑的面具男在五影大會宣戰，後續他和藥師兜合作，召喚穢土轉生大軍，而五大國也立刻出動各忍村的菁英，組成聲勢浩大的忍者聯軍，誓言贏得這場戰役。

鳴人和雛田在四戰碰上的第一組對手就是穢土轉生的鼬與長門，雙方經過數次有驚無險的交戰之後，鼬冷不防地開啟萬花筒寫輪眼，目的並非攻擊，而是為了呼喚他生前置於鳴人體內的烏鴉，藉由烏鴉的止水眼睛對自己發動別天神，讓他免於藥師兜的操控，進而恢復自由之身。

「怎、怎麼了？這是怎麼一回事？」雛田的白眼清晰看見烏鴉從鳴人口中飛出，而這隻烏鴉的眼睛竟然能夠改變人類的意志，令她驚訝不已。

「這是宇智波一族最強幻術別天神。」鼬讀懂了雛田眼裡的疑惑，耐心解釋道，「當時我擔心佐助會毀滅木葉，所以將止水的眼睛移植給烏鴉，再置入鳴人體內，由鳴人去阻止佐助，但現在早就不需要了……」

隱於遠處巢穴指揮穢土轉生大軍的藥師兜頓然察覺到異狀，既然鼬已經不受控制，那就全力操控長門，讓長門藉由輪迴眼發動地爆天星，搶奪鳴人體內的九尾。

大量查克拉濃縮成黑色球體飄浮在空中，來自四面八方的岩塊都被吸引至黑球表面，形成極為壯觀的岩石球體，如同黑暗宇宙裡剛生成的壯大行星，迅速吞噬全宇宙的物質再一次迸發。

「糟糕，又是這個毀掉村子的術，怎麼辦……」本想切換九尾模式的鳴人為了保護九喇嘛，堅持要牠好好躲在自己體內。面對長門如神祇般的絕對實力，無計可施的鳴人陷入驚慌狀態，而就在這時，巨大的紫色須佐擋在了鳴人、雛田和鼬面前。

「佐助、小櫻！」鳴人喜出望外地呼喊紫色鎧甲裡的黑髮少年和開啟百豪之印的粉髮少女。

「膽小鬼，不想欠我人情就給我好好戰鬥！」佐助對於鳴人方才的膽怯相當嗤之以鼻，他雙手迅速結印發動別天神，大幅減弱長門釋放的查克拉，地爆天星硬生生停留在半空中，周圍的岩塊也不再被黑球吸引。

現階段的佐助雖然無法改變他人的意志，卻能減弱攻擊意圖，導致敵方釋放的查克拉量減少，襲擊速度也放慢。

被佐助嘲諷是膽小鬼，又見識到別天神的威力，鳴人不服氣地開啟仙人模式，像英勇的戰士那樣抬頭挺胸、摩拳擦掌。

「哼，佐助，第七班可沒有膽小鬼。」鳴人深信，無論是久別重逢的佐助與小櫻，還是後來加入七班的雛田，都是和他一樣不畏艱難勇往直前的忍者。

這時雛田透過白眼窺見地爆天星內部結構，赫然發現靠近核心的位置已經出現裂縫，「大家，趁現在！」

像是昨天才一起出過任務，三年來首度攜手奮戰的鳴人、佐助和小櫻同時結印，瞄準雛田所說的裂痕位置使出威力驚人的遠程攻擊。

「風遁．超大玉螺旋手裏劍！」

「炎遁．加具土命！」

「木遁．花舞千刃！」

螺旋手裏劍帶來一陣狂風，讓佐助釋放的黑炎獲得風遁加持而燃燒得更為劇烈，瞬間重創地爆天星的表面，而小櫻首次在眾人面前施作木遁之術，華麗的花舞千刃穿透地爆天星，開滿櫻花的枝枒在內部分叉成數以千計的利刃，直接搗碎這顆岩球，由於燃燒表面積大幅增加，地爆天星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化作灰燼。

「穢土轉生解除之前，你給我老老實實待在這。」小櫻再度結印，長門腳邊的地面赫然冒出強韌的木頭，纏住他的身體和四肢，將他牢牢束縛在原地。一旁的佐助見狀笑著解除須佐能乎，鳴人也結束了仙人模式。

「我去找藥師兜，妳幫我看看他在哪邊。」由於生前過度使用萬花筒寫輪眼，也沒有移植他人的眼睛，鼬的視力已經嚴重衰退，幸好身邊有日向一族的白眼持有者，能夠進行大規模偵查。

「好的！」雛田集中精神，多次調整白眼的焦距和視線方向，最後終於瞥見半人半蛇的藥師兜，「找到了！他在西北方十二公里的隱密巢穴裡面！」

「謝了，我去找他，你們去支援其他戰場。」身手敏捷的鼬立即跳上附近的樹枝，往雛田所說的方向奔去。

「嗯，我們絕對會阻止這場戰爭！」鳴人胸有成竹地保證道，他和身邊的雛田互看一眼後就轉身離去，再由雛田的白眼察看附近多個戰場的戰況。

「哥哥，我們也跟你一起去！」佐助牽著小櫻的手，迅速跟上鼬筆直向前的腳步。

這是佐助第一次和哥哥並肩作戰。兒時的佐助總是被哥哥推得遠遠的，如今哥哥以穢土轉生的身軀出現在戰場，佐助也不再是那個單純的孩子，因此他不允許哥哥再度推開他，他要和哥哥站在平等的位置共同戰勝敵人。當年鼬期望佐助成為打敗滅族兇手的英雄，如今佐助希望鼬跟大家一起成為阻止四戰的英雄，他要為鼬平反，為宇智波一族洗雪冤情，而四戰就是最佳的機會。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哥哥，為什麼當初只留下我？為什麼要讓我像個笨蛋一樣白白恨你那麼多年？我確實想過摧毀木葉，到現在我也痛恨木葉的體制，但我有了不得不守護的同伴……」

鼬沒有回話，他暗自感嘆佐助得知真相後非但沒有踏上極端的道路，還變得比過去更加成熟穩重，實力也足以保護眾人，身邊又有一群值得信任的夥伴，讓他生前的擔憂全都化為泡影，原本要對佐助施加的別天神終究用在了自己身上。鼬體悟到自己當初的選擇是錯誤的，於是他放慢步伐，試探性地詢問佐助：「你……恨我所做的一切嗎？」

「……說不恨是騙人的，我恨你一輩子都在騙我，死了也要繼續騙我，要是你早點跟我說清楚，我也不用走這麼多冤枉路……你為了守護木葉殺光族人，我也可以為了你、為了爸媽親手毀掉木葉，但我沒有這麼做，我明白復仇已經沒有意義了，也無法改變任何事，就算穢土轉生，已死之人也不會再復活了……」

復仇無法改變任何事，這不就是自己十二歲那年試圖說服佐助留下的論點嗎？小櫻驚訝地轉頭看向身旁的佐助，當時他直言鼬的死就是他要的改變，當她再問這樣能得到什麼時佐助只要她別多管閒事，如今看來，那時候的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只是無法坦然說出口。

小櫻欣慰地握緊佐助的手，又感受到佐助回握的力道，她看著佐助朝著鼬的背影高聲怒喊：「就算是你，就算是我的哥哥，也不能擅自決定我的幸福！」

雙腿不聽使喚地停止了腳步，氣喘吁吁的鼬佇立在佐助眼前的乾硬樹枝，右手撐著斑駁的樹幹，彷彿下一秒就會站不穩而摔落至地面。

佐助出生以後，作為哥哥的鼬一心一意只為這個弟弟而活。高層下達清洗一族的命令後，鼬不惜含淚殺掉父母、朋友、戀人和所有族人，也捨不得對佐助下手。鼬提前為佐助的人生鋪好了道路，確保佐助能夠獲得力量與幸福，然而他低估了佐助的實力和心理素質，佐助甚至反過來指責他以哥哥的身分擅自決定他的幸福，令他頓時心虛腿軟，再也無法將佐助拋在身後。

「佐助，你現在過得好嗎？」鼬低頭詢問站在自己身邊的弟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弟弟獲得幸福，意外重返人間的他必須知道答案，才能放心離去。

「嗯。」佐助微微點頭，曾經失去一切的他再度擁有了斬不斷的、無可取代的羈絆，幾乎沒有人比他更懂失而復得的幸福。

看見佐助堅定的眼神，鼬欣慰地揚起嘴角，心中的大石頭瞬間消失。鼬的視線悄然移至佐助身邊的粉髮少女，他知道這個小女生叫作小櫻，是忍者學校裡最擅長筆試的學霸，因為他曾聽年幼的佐助提起。

鼬的腦海裡頓時浮現青梅竹馬宇智波泉的身影，於是最了解弟弟的他忍不住明知故問：「小櫻是你的……？」

「……少管閒事。」佐助深知哥哥想問什麼，也知道哥哥心裡已經有了答案，這種被摸透的感覺令他有些羞赧，只好以冷酷的答覆應對。

鼬瞥見兩人臉上閃過的紅暈，沒有繼續追問，將焦點轉回當下的首要之務，「快點走吧，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解除穢土轉生。」

雖然佐助私心期盼穢土轉生不要解除，好讓鼬陪在自己身邊久一點，哪怕是多一分多一秒也好，但為了阻止戰火繼續延燒，他必須在私情和大義之間選擇後者。

三人持續往西北方前進，穿越茂密的森林和蜿蜒的河流，終於抵達藥師兜所在的溶洞。藥師兜的穢土轉生比佐助的更加高階，他使用白絕作為容器，視情況保留亡者生前的意識和攻擊力，在各大戰場掀起了腥風血雨。三人深知若想阻止穢土轉生，絕對不能殺掉兜，必須讓他活著親自解除此術，因此他們都無法全力一戰，只能被動防禦等待機會。

「現在的我已經掌握仙術，還獲得了大蛇丸大人的力量，你們不過是來送死而已。」皮膚表層長滿蛇鱗的兜狂妄放話，接著他使出仙法．無機轉生，賦予溶洞裡的鐘乳石極強的生命力，並且操縱尖銳的鐘乳石從四面八方攻擊三人。

鼬和佐助不約而同開啟須佐能乎，佐助再度將小櫻護在須佐的紫色鎧甲內，讓鐘乳石在接觸到須佐的瞬間如同以卵擊石般化作碎片。

佐助再次集中瞳力，完成繁複結印，對兜施展別天神。這次別天神的效果更加顯著，不再只是放慢敵方的速度或減弱查克拉，佐助成功讓兜靜止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別天神，你什麼時候學的？」鼬無法想像止水會在死前教佐助這個最強幻術。

「我穢土轉生止水，他教我的，我只會了一半而已，沒辦法操控他解除穢土轉生……」難道是自己的意志力不夠強烈嗎？佐助無法否認，因為他並不是那麼堅定地想解除穢土轉生，心中總有個聲音想讓鼬留在身邊。

「呵，這種半調子的術，我隨隨便便就掙脫了。」兜的雙手硬生生擺脫了束縛，當他準備再度結印開啟下一波攻勢時，佐助已經藉由飛雷神之術瞬移至兜的後方，使用新創的忍術「加具天照．豪火滅卻」佯攻。

面對從身後襲來的黑色豪火球，兜不得不改變結印進行防禦，這時鼬趁機發動了宇智波一族的禁術伊邪那美。

兜不知道自己中了伊邪那美的無限循環幻術，他反覆經歷被黑色豪火球燃燒的痛苦，而在鼬和佐助、小櫻看來他只是不停聲嘶力竭地慘叫，沒有受到實質的傷害。

「只要你放棄執念，解除穢土轉生，就可以回到現實。」鼬對兜下了最後通牒，而兜也在無限重複的強烈劇痛之下繳械投降，他狼狽地跪坐在地，雙手緩慢地結印，逐漸解開穢土轉生之術。

隨著穢土轉生之術逐漸弱化，鼬的身軀也變得越來越透明，他藉由寫輪眼將畢生回憶傳達給佐助，讓佐助知曉當年他和團藏的殘酷交易。那時團藏對他說：「看你要站在宇智波一族那邊發動政變，最後全族都被誅殺；還是要站在木葉這邊，在政變發生之前消滅宇智波一族，只留弟弟佐助一命？」而鼬最終選擇了後者，只要能讓佐助活命，他願意承擔所有的罪孽，就連父母也都理解了他的立場。

「抱歉，佐助，要是當時我選擇相信你，讓你決定自己要走的道路，也許今天就會是另一個局面。你可以永遠都不原諒我，無論你以後變得怎麼樣，我都會永遠深愛著你……」

鼬第一次和佐助額頭碰額頭，平等地和他對視。眼前的佐助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天真的孩子，而是足以改變宇智波悲劇的成熟忍者。

結印完畢，穢土轉生之術正式解除，鼬的身軀化作塵埃飄散在一束明亮溫暖的光裡。

「再見了，哥哥……」淚水不聽使喚地從眼角滑落，腦海中想對哥哥訴說的千言萬語濃縮成一句慎重的「再見」，身旁的小櫻見狀立刻緊緊抱著佐助，雖然她未能控制好力道讓佐助有些疼痛，但正是這樣的疼痛讓他更加確信自己絕非孤單一人。

「穢土轉生解除了！」眼看一個個靈魂消散在通往天堂的光束中，五影彷彿看見勝利的曙光。

山中亥一藉由心靈通訊能力告知綱手，小櫻和佐助、鼬成功讓兜解開穢土轉生，得知捷報的綱手滿意地笑了，「小櫻啊……不愧是我最厲害的學生。」

「現在不是開心的時候！」水影照美冥指向唯一沒有升天的宇智波斑，「穢土轉生都解除了，他居然還沒消失！」

「而且，站在他旁邊的面具男根本不是宇智波斑，我們都被耍了！」飄浮在空中的土影大軒憤怒說道。

「真是醜陋啊！一群弱者。」宇智波斑睥睨陷入苦戰的五影，他和面具男佇立在外道魔像面前，準備開啟月之眼計畫。

作為叱吒忍界的梟雄，就連死亡都無法將其束縛。宇智波斑自行結印脫離了穢土轉生的控制，讓五影和忍者聯軍都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站在宇智波斑旁邊的面具男利用被穢土轉生的金角、銀角兄弟，讓外道魔像吞食他們身上的九尾查克拉，再加上先前收集的一尾至七尾和八尾觸角，勉強湊齊了九大尾獸的查克拉，本該是軀殼的外道魔像因此變回了生前的巨大十尾。

面對十尾的威脅，五大忍者村戮力同心，組成完美的陣形封鎖十尾的行動，讓渴望建構和平世界而為此奮鬥至今的宇智波斑感到些許欣慰，然而他也堅信，全世界團結一心的景象在戰後必定化為泡影，所以他無論如何都必須開啟無限月讀。

十尾的狀態比想像中更加不穩定，在動彈不得的情況之下牠迅速進化成第二形態。雖然第二形態的十尾體型相當瘦弱，卻能順利爬行，瓦解了忍者聯軍的陣形。宇智波斑和面具男操控十尾，擊出威力極強的尾獸玉，直接命中忍者聯軍總部，導致在內指揮的成員因此身亡，包括井野、鹿丸的父親在內。

為了擊潰聯軍的士氣，面具男進一步操縱十尾，發動木遁·扦插之術，無數根銳利的尖刺如驟雨般無差別射向戰場上的人們。

寧次見狀立即發動此生最大範圍的回天，雛田也啟動她獨有的守護·八卦六十四掌，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揮舞雙手，形成半圓形的防護罩。兄妹聯手抵禦十尾的攻擊，將空中致命的尖刺全數粉碎，驚險萬分的戰場瞬間化險為夷。

「幹得好！」鳴人將發熱的手掌貼在寧次和雛田肩上，將源源不絕的九尾查克拉傳遞給他們以及在場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