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週二、週五發表的短篇文藝/科幻故事)
一頁完文藝小說,都市裡的小故事,兩人邂逅的經歷,愛上同事的妻子。
只是為了跟客戶交往時增加氣勢,公司給山姆和我的職位名稱都是「營銷主任」,但我們卻沒有下屬。很多時要在外地公幹,都是同一工作模式,出差時兩個男生同住一房,個人的隱私及生活習慣暴露無遺。
山姆當我是死黨,常在人前聲稱我是他最好的朋友,我可不這樣認為,他只是一廂情願,原因很簡單,他在人前態度有禮,對妻子艾薇體貼恩愛,這些都只是表象,外地公幹時他最愛召妓,我常衷心地羨慕他有一個很完美的妻子,他卻不當我的話是一回事,至於他的真實人品,又短視又自私,只有共處一室才會知道這種真情流露。
還記得那是天氣晴好卻又是情緒低落的星期一症候群日子,我和山姆乘公司車往展覽場館,坐在後座,突然間切入一輛嚇人的工程車,感受得到汽車被撞得飛離路面,不知道撞著甚麼,我昏了過去。兩天後才在醫院病床上清醒過來,但山姆走了。
其實我的傷勢並不太嚴重,躺了兩天後便出院,還可以參加山姆的告別式。在殯儀館裡致祭時我只用基督徒禮儀低頭短暫默禱,旁邊都是山姆的家人,我只聽到一把女聲:「死的為甚麼不是他。」這家人都知道我和山姆是較為常接觸的同事,而這句說話裡頭卻聽得出一種惡毒。
我瞟了遺孀一眼,她好像為這不禮貌的言詞有一絲歉意,從聲音的來源可以判斷不是她說的。但其他山姆的家人........,不知怎的,都充滿了敵視的目光。
一星期後上班時居然看到艾薇在等「公車」,我在她身旁停下來:「快上車,我載妳,一路開過來看到公車剛走了,至少要等二十分鐘。」艾薇馬上坐進來:「謝謝你。」「要到那裡?」「你們公司前兩個街口,山姆走了之後我暫時要搭公車了。」車內一片沉默。
艾薇突然說:「不好意思,在告別式禮堂上你聽見那句說話是山姆的妹妹說的,我想不是有心的。」我思量著要用怎樣的詞彙:「我曾對山姆說,很多人羨慕他有這麼好的妻子,你們很恩愛。」「山姆說你是他最要好的朋友。」我不知道怎樣回答。
「為何默不作聲?」我嘆了一口氣:「對死去的人我得尊重,但我並沒有認為他是我的好朋友。」艾薇偷偷的望望我:「我想知道一件事。」「甚麼事?」「山姆每次在外國公幹後回來,好像........曾有過十分愉快的夜生活,我問他的時候他總是說『如果妳不信我,可以去問羅力』,從來不曾有機會問你的意見,現在可以告訴我嗎?」
又是沈默了一刻:「人已經走了,無論榮辱也讓他隨風而去吧。」「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因為他口是心非,他的家人也好不到那裡去,全家又惡毒、又短視、又自私,我在決定是否離開他們。」艾薇的口氣變的有點激動。
已經到了艾薇上班的地方,我對她說:「我希望繼續今天的話題,讓妳有更多事實去作出決定,明早我在妳上公車站後街的星巴克門口接妳上班好麼?那裡停車方便」,艾薇撥了一下額前的頭髮:「那好吧,明天見。」
我也不知道為何升起那種感覺,我好想明天早些到,我好想見到艾薇。
不知道為何會有心跳加速的感覺,翌日開車上班的時候:「今天會見到艾薇嗎?」很快就有了答案,在星巴克門前停下來不多久,艾薇拉開車門的把手坐了進來,為甚麼我的心狂跳不已:「嗨!早安,你可以開車尾廂嗎,我有一個大行李箱。」我馬上下車把她的行李箱處理好。
開車後艾薇說:「下班後可否送我到.........」她望望一張小紙條「XX路 32 號甚麼旅館,那裡租金較便宜。」「妳跟夫家發生衝突嗎?」「甚麼夫家,人死之後婚約自動作廢,他們一家真的讓人受不了,尖酸刻薄。」
我加上了:「又惡毒又短視又自私!」艾薇笑了:「你怎麼知道。」「我就是知道。」
我繼續說:「不要到那個甚麼旅館了,那是淫窟,按時鐘的。」「你怎麼知道?」「我就是知道,因為我是男生呀,這是闖蕩江湖的知識呀。」「你去過!」「我去過!」我紅著臉:「但我仍是處男。」
艾薇笑了:「為甚麼這麼坦白?」我當然要答非所問:「我家剛好空出一個房間,住我家吧,你是我同事的妻子,我絕不會碰妳。」「你的女友不會誤會嗎?」
我笑了:「這是甚麼的測試題?我還沒有女友。」又快到艾薇的公司了,我對她說:「行李箱不用拿了,我接妳下班吧。」下車後艾薇又探頭進來:「不用付房租省下不少,你喜歡吃甚麼,晚餐我請你!」
那夜我們叫外送,艾薇付錢,然後,她在我家住下來,我們沒有做過甚麼,但有一點肯定的:「你為甚麼常瞪著我?」「我也不知道,但我的心告訴我,但願一輩子起床的時候,都能夠望見妳,那是一種福氣。」
艾薇也沒有說甚麼,但我感受得出她每夜都期待我接她下班。其實夜裡很多節目,一起吃外送,一同追劇,不知怎的,總有說不盡的話題。
我們越來越熟知對方,常開玩笑,有一夜艾薇問了一個問題:「處男,你介意結過婚的女人嗎?」我細想此話的含意,終於有了頭緒,我笑了一笑:「婦人,我愛死妳,作我的女朋友好嗎?」
.........那是我第一次吻女孩子。我的心又要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