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窗紗輕輕灑進屋內,映在楚曜蒼白的臉上。沉睡中的他微微皺眉,隨後緩緩睜開了雙眼,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周圍一片靜謐。記憶中模糊的殺機與血色在腦中閃過,他下意識地坐起來,隨即覺察到一陣脹痛襲來。
就在這時,楚曜察覺到身旁有一抹柔和的身影,微微低頭,看見江蓮伏在床邊沉沉睡去,顯然是徹夜守護。他凝視著她的面龐,眼中不禁浮現一絲柔情,這個異世來的女子不僅善良無畏,更擁有一顆赤誠之心,讓他無法忽視。
他伸出手,似想撫上她的髮絲,卻在將要觸及時止住了手勢,暗自將那份不該有的情感壓抑心底。
這時,江蓮輕輕動了一下,醒來後看見楚曜,眼中滿是驚喜。「楚大哥,你醒了!你可知我有多擔心?」她的話語中滿是憂心,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
楚曜微微一笑,掩去心中的悸動,淡淡道:「是我不好,讓妳受累了。」
江蓮見他甦醒,鬆了口氣,隨即急忙叫醒在外間休息的南墨,隨後便離開去準備藥膳。待江蓮離開後,南墨關上門,坐到楚曜的床邊,語氣轉為低沉:「楚曜,云娘這次的襲擊並非偶然,她對你的行動早已有所察覺。」
楚曜聞言,眉頭微蹙,冷靜地回應:「她不過是心存疑惑,無法確定我的身份。雲啟的暗探之眼雖然遍佈,卻仍未能真正滲透我這一身份的核心機密。」
南墨神情微凝,語氣中帶著一絲懷疑:「楚曜,你可曾懷疑千蕊可能已知曉你的真實身份?最近她的行動越來越頻繁,接近云娘的行為也多了些異樣。這似乎不是巧合。」
楚曜聞言,目光微微一沉。他緩緩點頭,眼中透出一絲若有所思的冷靜:「千蕊的確動向不明,若她真的知曉了什麼……以她的個性,也許會選擇去確認我是否與天政有關。」
南墨微微嘆息,神情中帶著幾分擔憂:「她的立場顯然不同於你我,對你的執著也未必純然出於情義。我擔心,她對你的猜測若傳入云娘之耳,你的身份將更難掩飾。」
楚曜輕輕握拳,眸中閃過一絲決絕:「無論千蕊的動機如何,眼下首要之事是防止云娘的勢力再度騷擾江蓮。她無辜善良,且對我們毫無防備,若因此受牽連,便是我的責任。」
南墨望著楚曜,察覺到他話中的決心,微微點頭,沉聲道:「不錯,江蓮既無心掺入王朝的陰謀,便更應該遠離其中。我會暗中觀察千蕊的動向,務必讓她遠離江蓮的周遭,防止她引來云娘或其他勢力的騷擾。」
楚曜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光芒,低聲說道:「南墨,千蕊若真選擇那樣的立場,我必須提前有所防範。」他頓了頓,壓低聲音補充道:「這次暗探行動的真正目的,不過是天政王朝的擴張謀略。他們需要一個能夠滲透雲啟的『影子使者』,而我,正是被挑中的那枚棋子。」
南墨靜靜聽著,神情逐漸轉為凝重:「所以你的任務,不僅僅是情報探查,還是為天政王朝的滲透鋪路……難道天政預備將你安插於雲啟王朝的核心?」
楚曜微微頷首,眸中流露出幾分無奈與冷然:「他們預期讓我一步步拉攏雲啟邊境的權貴,逐漸滲透雲啟王朝的內部。一旦時機成熟,我便會成為天政安排在雲啟的一枚暗子,協助掌控局勢,並最終壓制雲啟。這便是我存在的意義。」
南墨眼神複雜地看著楚曜,低聲問道:「你真的甘心成為這樣的傀儡嗎?天政王朝不過是利用你的身份,若這一切敗露,你便會成為兩國同時追殺的對象。」
楚曜沉默片刻,眼中帶著一絲疲憊卻堅定的光芒:「我別無選擇,身為天政私生子,從我接受這身份開始,便已註定了這條無法回頭的路。但……若有人因此受牽連,我會拼命守護,即使與天政訣別,也不會讓他們成為犧牲品。」
南墨聽著楚曜的話,深知他的覺悟,也感到一絲沉痛。他伸手拍了拍楚曜的肩膀,語氣中帶著堅定:「楚曜,既然你決意如此,我會陪你走下去。我會暗中觀察千蕊,必要時限制她的行動。江蓮由妳我一同保護,決不讓她無辜受害。」
二人對視,心中已然達成默契。楚曜知曉自己在這場暗流洶湧的陰謀中無法輕易脫身,但他亦決心不會讓江蓮和南墨被卷入天政的陰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