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葛蘭一時還無法意會:「什麼樣的好消息?」
「關於你的案子,」卡斯帕笑著說道:「我們都『處理』好了。」
「處理?什麼意思……」葛蘭終於反應過來:「喔,我大概了解了。」
「是的,」卡斯帕繼續說:「因為現在沒有證據,所以你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老哥再忍一下,」卡斯帕說:「大姊很快就會把你救出來的,到時候我們再來想想要怎麼『回報』典獄長吧……」
儘管弟弟帶來了希望,但葛蘭還是得努力撐過這幾天。或許典獄長也知道了葛蘭短期內有機會被釋放的消息,他的虐待變本加厲,似乎是不想讓他活著出獄。
「叫你守規矩你不守,懂不懂啊!」
「我、我又做了什麼……」
葛蘭被打到昏厥在地,模糊的意識自問著這一切苦難的原由,但最後只得到一個空洞的答案。
典獄長或許被黑雀收買,打算讓他死在獄中;但也有另一種可能,就是這個人單純是個暴力虐待狂。
「無罪釋放!很了不起是吧!」葛蘭在綠洲監獄的最後一天,依然被典獄長狠揍。
「你……」葛蘭口中含血,痛苦地問道:「你真的都不怕做這些事會有後果嗎?」
「哇喔,我好怕,你竟敢威脅我。」典獄長把葛蘭拉正,靠近他耳邊陰狠地說道:「你以為你在外面是老大,所以我會怕你?我告訴你,我在外面也是有人脈的,你敢去跟上頭說我一個字,我就派人去挖你的其他案件,看你還敢不敢回來這裡……」
一個老大被打成這樣,不只是身體上的苦痛,還有心靈的羞辱。葛蘭感到自己變得十分赤裸,彷彿尊嚴全被扒光。為什麼自己無法反擊呢?是因為監獄中的權力結構嗎?是因為自己少了幫派的保護嗎?是因為自己其實……比自己想像得軟弱嗎?
懷抱著傷勢與疑惑,葛蘭一拐一拐地回到了家。看見琉璃宮的階梯,讓他決定把一切疑問拋在腦後,專心擁抱家庭的溫暖。
然而,他只爬上一段階梯,就直接在門口暈倒。帶雨傘來迎接的妻子拉芬妲,看到葛蘭的模樣不免震驚。
「天啊,你怎麼變成這樣!?」拉芬妲一邊驚叫,一邊緊抓被強風吹破的傘。「卡斯帕怎麼都沒有跟我說你受傷這麼嚴重的事……」
頂著模糊的意識,葛蘭試著回答妻子的問題:「我叫他不要講……不想你們擔心……」
「怎麼可能不擔心?」拉芬妲的哭聲帶有一絲憤怒:「你該讓我們有個心理準備吧!」
這好像是妻子第一次在自己面前這樣大聲哭泣,至少葛蘭記憶所及,從來沒有見過拉芬妲如此激動。他內心的痛苦更加深沉了。
這個仇,一定要報。他默默把誓言銘刻在腦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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