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守,我和蕭素去文藝部幫忙了哦。」莊遠習慣性的走到顧守座位旁報備行程。
「好,正好我想去看一本據說評價不錯寫的很好的近代發展史。」
一想到那文縐縐的無趣內容,莊遠立刻吐吐舌頭:「那你去吧,我是愛看書,但我可不愛那種不能讓我琢磨的書。」
「你也可以琢磨發展的不同面向。」
「不了,謝謝。我還是看些人物野史比較快樂。」
「快去吧。記得別太累,反正只是幫忙又不是正式成員。」
「你還敢說,當初到底是誰像個老父親一樣,在別人面前挑三撿四不成道理的啊。」
「沒錯,正是在下。」
莊遠嘖的一聲,低頭瞄了眼時間,揮了揮手離開教室。
到達文藝部,蕭素望了眼莊遠身後,不出所料的少了個人。她漫不經心問道:「老父親又偷懶沒來監工了。」
莊遠瞧了眼滿不在乎:「他不來最好,煩死人了。」
蕭素乾笑幾聲沒像莊遠一樣看好顧守,她內心逐漸不安,顧守身上一定發生了事情。莊遠之所以看不出來,是因為顧守將他保護的太好,沒外人特地點破可能還不曉得顧守正在遠離著他們。
也不是,應該是遠離自己才對。蕭素越發明朗理解,就越感到挫折,這簡直回到解放前,明明前陣子不還好好的三人行必有我師焉的嘛,到底怎麼一回事。
往後幾日她四處找機會堵住顧守,就是想聽他口中吐出個什麼一二三,偏偏顧守打定主意來個有理有聽但我不說的心態,讓蕭素暗自急得牙癢癢。
她的好友曾提醒過她,不要在沒有明確意圖的情況下擅自闖入別人的世界。她當時笑著當耳邊風沒放在心上。如今,看著顧守越走越遠的背影,她不禁開始思考,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才想走進他的世界?原本想更靠近顧守而特地接近的莊遠在不知不覺間反而跟她關係更好。
這簡直就是本末倒置!
他似乎離自己越來越遠了,如烏雲籠罩的天際,透不進一絲光線。
蕭素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原本就不聰明的腦袋瓜被自己打了幾回也想不出所以然,於是只能先得過且過的繼續下去這段前途看似無望的友情。
夜晚的房間裡顧守依靠在床頭,目光緩緩地落在床頭櫃上那張合照。照片中,小時候的他們笑得燦爛無憂,陽光灑在每個人的臉上。可如今,這張照片仿佛成了某種沉重的象徵,提醒著他們曾經的純粹友誼正悄然發生改變。
指針一點點地劃過光陰流逝,牆上的掛鐘滴答作響;涼風透過半開的窗戶持續湧入,低沉厚重的黑雲陣陣雷鳴,霎那間,雷光乍現,伴隨劃破天際的怒吼。顧守心中不禁泛起一陣冷意——夜晚為何如此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