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敘道德
老君指歸》曰:太上之象,莫高乎道德;其次莫大乎神明;其次莫大乎太和;其次莫崇乎天地;其次莫著乎陰陽;其次莫明乎大聖。
至高無上的象徵,沒有比道德更崇高的;次一等的則是神明;再其次是太和;其後是天地;再其次是陰陽;最後是偉大的聖人。
夫道德,所以可道而不可原也。神明,所以可存而不可伸也。太和,所以可體而不可化也。天地,所以可行而不可宣也。陰陽,所以可用而不可傳也。大聖,所以可觀而不可言也。
所謂道德,是可以述說但不可窮盡其本源的;神明是可以感知但不可完全解釋的;太和是可以體驗但不可改變的;天地是可以遵循其規律但不可全面闡述的;陰陽是可以應用但不可直接傳授的;大聖(聖人)是可以仰望但不可用言語完全表達的。
故度之所度者知,而數之所數者少,知之所知者淺,而為之所為者薄。至眾之眾不可數,而至大之大不可度。
因此,能測量的只是部分能知曉的,能計算的僅是少數;人的知識範圍有限,所能做到的也十分淺薄。而真正的「至多」是無法計數的,「至大」則是無法測量的。
微妙窮理,非知之所能測,大成之至,非為之所能得,天地之間禍亂患咎,非事之所能克也。
那些精微深奧的道理,不是依靠知識所能理解的;最完美的成就,也不是單靠作為所能達到的;天地間的禍亂災害,也不是憑人力所能完全克服的。
故不道之道,不德之德,政之元也;不名之名,亡功而功,化之根也。
所以,「無形的道」、「無形的德」是治理天下的根本;「無名的名」,是不以功勞自居卻成就了功勞的,是萬物變化的根源。
是故王者有為而天下有欲,去醇而離厚,清化而為濁。開人耳目,示以聲色,養以五味,說以功德,教以仁義,導以禮節,民如寢覺出於冥室,登丘陵而盼八方,覽參辰而見日月。
因此,當君王有所作為時,天下就會充滿欲望。去除了純樸、拋棄了厚重,清淨的化育變為污濁。君王開啟人們的耳目,用聲色取悅,給予五味以養生,用功德吸引,用仁義教化,用禮節引導。百姓彷彿從黑暗的房間中醒來,站在高處眺望四方,觀看星辰、月亮與太陽。
故化可言而德可列,功可陳而名可別。是以知放流而邪偽作,道德壅蔽,神明隔絕。
於是變化可以被言說,道德可以被列舉,功績可以被陳述,名聲可以被區分。因此,知識流於散亂,邪惡偽作橫行,道德被阻塞,神明與人隔絕。
百殘萌生,太和消竭。天下徨徨迷惑,馳騁是非之境,失其自然之節。
百病紛生,太和的狀態逐漸枯竭。天下陷入徬徨迷惑之中,奔波於是非的境界,失去了自然的秩序。
情變至化,糅於萬物。悴憔黧黑,憂患滿腹,不安其生,不樂其俗。
情感變異到極致,摻雜於萬物之中。人們身心憔悴、面容黧黑,心中滿是憂患,既不安於生活,也不樂於民俗。
喪其天年,皆傷暴虐。是以君臣相顧而營營,父子相念而戀戀,兄弟相憂而淒淒,民人恐懼而心雙身。心雙身相結,死不旋踵,為患禍也。
因此,君臣互相觀望而忙碌,父子互相關心而依戀,兄弟互相憂慮而哀傷,百姓生活在恐懼之中,心神惶恐不定。由於內外壓力交織,導致災禍頻發,死亡迅速降臨。
父子戀戀,兄弟淒淒,昏定晨省,出辭入面,為夭傷也。
父子之間依依不捨,兄弟之間憂愁悲傷,晚上安頓、早晨問候,出門時說話告別、進門時表達敬意,這些過度的禮節往往會導致早夭或傷害身心。
臣見其君,五色無主,疾趨力拜,翕肩促肘,稽首膝行以嚴其上者,為不相親也。
臣下見到君主,臉色倉惶不安,急忙趨近行禮,低頭彎腰,肩膀收緊,手肘靠攏,甚至跪行叩首來表現對上位者的尊敬,這反映出君臣之間缺乏親近的情感。
故可道之道,道德彰而非自然也;可名之名,功名顯而非素真也。
因此,那些被明言的「道」,是為了彰顯道德,卻失去了自然的本性;那些被命名的「名」,是為了顯耀功名,卻不再是真實純粹的本質。
個人想法,開篇就能看出道德經所提的「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的概念,強調無為而治崇尚自然的理想。批評有為的政令,過度的統治和教化會引發百姓的欲望,導致社會失序。
隨著年齡增長,逐漸能理解小國寡民、民至老死不相往來的概念。一旦人口增長,文明進步,許多規矩、道理等等條條框框都會出現,各式各樣的概念出現,慾望也會同時增長,進而出現相對的概念,有美有醜,有富有窮。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在現在這個時代完美的詮釋。
《老君指歸略例》曰:夫物之所以生,功之所以成,必生乎無形,形由乎無名。無形無名者,萬物之宗也。
萬物之所以能夠生成,事功之所以能夠成就,必然是來源於無形之中,而形態又是由無名之中產生的。這「無形無名」便是萬物的根本。
不溫不涼,不宮不商,聽之不可得而聞,視之不可得而彰,體之不可得而知,味之不可得而嘗。
它既不溫暖也不涼爽,既不是「宮」音也不是「商」音,聽起來無法聽見,觀看時無法明顯地看到,體驗時無法真正感知,品味時無法感受到其味道。
故其為物也則混成,為象也則無形,為音也則希聲,為味也則無呈。故能為品物之宗主,包通天地,靡使不經也。
因此,它作為事物,具有渾然天成的特性;作為形象,則是無形的;作為聲音,是稀微的;作為味道,是無法呈現的。因此,它能成為萬物的根本,包含天地之間的一切,無所不包。
若溫也,則不能涼矣。宮也,則不能商矣。形必有所分,聲必有所屬。
如果它是溫的,就不能是涼的;如果它是「宮」音,就不能是「商」音。形態必定有限定,聲音必定有歸屬。
故象而形者,非大象也。音而聲者,非大音也。
因此,具有形狀的形象,不是「大象」;具有聲音的音調,不是「大音」。
然則四象不形,則大象無以暢;五音不聲,則大音無以至。
然而,如果四象(東西南北)沒有形狀,那麼大象便無法展現;如果五音(宮商角徵羽)沒有聲音,那麼大音便無法到達。
四象形而物無所主焉,則大象暢矣。五音聲而心無所適焉,則大音至矣。
當四象顯現,但事物不依賴具體的形狀時,大象才能通達;五音響起,但人心不依賴具體的聲音時,大音才能達到。
故執大象則天下往,用大音則風俗移。
因此,掌握了大象,天下人自然會來歸順;運用了大音,風俗自然會被改變。
無形暢,天下雖往,往而不能釋也;希聲至,風俗雖移,移而不能辯也。是故天生五物,無物為用;聖行五教,不言為化。
無形的道理或事物流行順暢,天下的人雖然追隨,但追隨之後卻無法將其捨棄;微妙的聲音達到極致,風俗雖然改變,但改變之後卻無法混淆其本質。因此,上天創造了五種根本的事物,這些事物並非靠某種具體形體來發揮作用;聖人推行五種教化(五倫之教),不是靠言語,而是以無言之道達到教化的效果。
是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也。
這正是為什麼《道德經》中說:「可以被描述的道,不是永恆的道;可以被命名的名,不是永恆的名。」
五物之母,不炎不寒,不柔不剛。五教之母,不皦不昧,不恩不傷。雖古今不同,時移俗易,此不變也。
五種事物的根本(指五行,天地的根源,中性),既不炙熱也不寒冷,既不柔軟也不剛強(代表的是一種中庸、平衡的狀態)。五種教化的根本(指教化之道的根本),既不明顯得過於耀眼,也不模糊得過於昏暗,既不過分恩惠,也不帶來傷害。雖然古往今來有所不同,時代變遷,風俗改易,但這些根本卻始終不變。
所謂自古及今,其名不去者也。天不以此則物不生,治不以此則功不成。故古今通,終始同。執古可以御今,證今可以知古始,此所謂常者也。
所謂從古至今,那些名字和原則之所以一直存在,是因為它們具有不變的永恆性。如果天地不依靠這些原則,萬物就無法生長;治理天下若不依靠這些原則,功業就無法成就。因此,從古至今的道理是相通的,終點和起點都是一致的。掌握古代的原則,可以用來應對現代;理解現代的事物,可以推知古代的起源。這就是所謂的恆久不變的真理。
無皎昧之狀,溫涼之象,故知常曰明也。
沒有明亮和昏暗的對立形態,而是展現出溫和與涼爽的特徵,因此能夠認識到恆常的道理,這就叫做「明」。(平衡之道)
物生功成,莫不由乎此,故以閱眾甫。夫奔電之疾,猶不足以一時週;御風之行,猶不足以一息期。
萬物的生成與功業的成就,無一不是依靠這種恆常的道理,因此可以用來觀察和審視一切的事物。即便是如閃電般快速的速度,仍然不足以在一瞬間周遍一切;即便是乘風而行,也無法在一口氣之間抵達終點。
善速在不疾,善至在不行。故可道之盛,未足以官天地;有形之極,未足以府萬物。是故嘆之者不能盡乎斯美,詠之者不能暢乎斯弘。名之不能當,稱之不能既。
真正的快速在於不急於求快,真正的抵達在於不必急於行動。因此,即使可以言說的最完美的道理,仍不足以完全掌控天地;即使有形之物達到極致,也不足以全面涵蓋萬物。因此,讚嘆它的人無法完全表達它的美好,歌頌它的人無法充分展現它的廣大。給它取名字無法真正貼合它的本質,給它稱謂無法完全涵蓋它的意義。
名必有所分,稱必有所由。有分則有不兼,有由則有不盡。不兼則大殊其真,不盡則不可以名。此可演而明也。
因為名字必然有一定的劃分,稱謂必然有一定的依據。有了劃分就會有無法兼容的部分,有了依據就會有無法窮盡的局限。無法兼容就會使其與真理相去甚遠,無法窮盡就無法用名字來完全描述它。這是可以進一步推演並加以闡明的。
夫道也者,取乎萬物之所由也。玄也者,取乎幽冥之所出也。深也者,取乎探賾而不可究也。大也者,取乎彌綸而不可極也。遠也者,取乎緬邈而不可及也。微也者,取乎幽微而不可睹也。
所謂「道」,是從萬物的根本來源中得到的;所謂「玄」,是從幽深和神秘的根源中產生的;所謂「深」,是從細心探究而無法窮盡的奧秘中獲得的;所謂「大」,是從廣泛覆蓋而無法到達極限的範圍中體現的;所謂「遠」,是從遙遠而難以觸及的境界中領悟的。所謂「微」,是取自於極其細微和隱秘之處,那是無法用肉眼直接看見的。
然則道玄深大妙遠之言,各有其義,未盡其極者也。然彌綸無極,不可名細;微妙無形,不可名大。
由此可見,「道」的玄、深、大、妙、遠等描述,各自都有其特定的含義,但都未能窮盡「道」的極致。然而,「道」之所以廣泛包羅一切而無窮無盡,是因為它無法用「細小」來命名;它之所以精微巧妙而無形無相,是因為它無法用「巨大」來命名。
是以《經》云:字之曰「道」,謂之曰「玄」,而不名也。
因此,《經》(應係道德經)上說:用「道」這個字來稱呼它,稱它為「玄」,但其實並不能真正給它命名。
然則言之者失其常,名之者離其真,為之則窒其性,執之則失其原矣。
由此可見,試圖用言語表達它的人,偏離了它的恆常本質;給它命名的人,脫離了它的真實本性;刻意去做它的人,阻塞了它的自然本性;執著於它的人,則失去了它的根源。
是以聖人不以言為主,則不違其常;不以名為常,則不離其真;不以為為事,則不敗其性;不以執為制,則不失其原矣。然則老君之文,欲辯而詰者,則失其旨也;欲名而責者,則違其義也。
因此,聖人不以言語作為根本,便不會違背「道」的恆常本質;不以命名作為恆定標準,便不會偏離「道」的真實本性;不以刻意作為行事準則,便不會破壞「道」的自然本性;不以執著作為規範,便不會失去「道」的根源。因此,如果有人試圖用辯論和詰問來探究《老君》的文意,便會失去它的核心旨意;若試圖用命名來追究責難,則會偏離它的真正義理。
故其大歸也,論太始之原以明自然之性;演幽冥之極以定惑罔之迷。
因此,其最重要的歸宿是:探討宇宙太初的根源,以闡明自然的本性;推演幽深與神秘的極致,以確立對迷惑與無知的釐清。
因而不為,損而不施,崇本以息末,守母以存子;賤夫巧術,為在未有,無責於人,必求諸己;此其大要也。
因此,不去刻意而為,不去增益而是減損;重視根本以抑制末節,守護根源以保全枝葉;輕視那些巧妙的技術,注重於事物尚未發生之時;不去責怪他人,而是必須反求諸己。這便是其中的關鍵所在。
而法者尚乎齊同,而形以檢之;名者尚乎定真,而言以正之;儒者尚乎全愛,而譽以進之;墨者尚乎儉嗇,而智以立之;雜者尚乎眾美,而總以行之。夫形以檢物,巧偽必生;名以定物,理恕必失;譽以進物,爭尚必起;矯以立物,乖違必作;雜以行物,穢亂必興。
法家重視標準化與整齊劃一,通過外在的形式對事物加以限制和規範。
名家(諸子百家之一)注重確定事物的真實性,用語言和邏輯來規範事物。
儒家提倡博愛與仁德,用名聲和榮譽來推進事物的發展。
墨家崇尚節儉,運用智慧來建立規範與秩序。
雜家吸收各種思想的優點,綜合多種方法來推行事物。
然而,強調形式的約束容易導致表面化的巧偽與虛偽;用名稱來界定事物,可能會失去對事物本質的寬容與靈活性;以名聲為導向,容易激發爭奪與競爭的風氣;用強行矯正來樹立事物,往往會導致違背自然規律的後果;用多元的方法來實行事物,必然會帶來混亂與污穢。
斯皆用其子而棄其母,物失所載,未足守也。然致同塗而異至,合旨而趨乖,而學者惑其所致,迷其所趨。
這些學派都只是使用了「道」的枝節(表象),卻捨棄了它的根本(本質)。萬物因此失去了所依托的根基,這些做法不足以長久維持。(意指這些學說無法真正把握事物的本質)然而,他們雖然都走上了看似相同的道路,卻到達了不同的終點;表面上合乎「道」的宗旨,實際上卻偏離了方向。因此,學者因為迷惑於這些學派的最終結果,而混淆了自己的追求方向。(被表象迷惑)
觀其齊同則謂之法,睹其定真則謂之名,察其純愛則謂之儒,鑒其儉嗇則謂之墨,見其不系則謂之雜。
觀察它們追求整齊劃一的特點,就稱之為「法家」;
看到它們重視確立真實性的特點,就稱之為「名家」;
察覺它們提倡純粹博愛的特點,就稱之為「儒家」;
鑒別它們崇尚節儉刻苦的特點,就稱之為「墨家」;
發現它們不受拘束、兼收並蓄的特點,就稱之為「雜家」。
隨其所鑒而正名焉,順其所好而執意焉。故使有紛紜憤錯之論,殊趨辨析之爭,蓋由斯矣。
各學派根據自己所觀察到的特點或現象,為其進行命名,這些名稱反映了他們各自的觀點。他們根據自己所偏好的事物或價值觀,堅持自己的主張或學說,形成了各自的立場。這種現象導致了學派之間紛亂且互相矛盾的論述,各執己見,難以統一。各學派追求不同的方向,導致了激烈的爭辯與分歧,爭論誰的觀點更加正確。這一切的紛爭和矛盾,正是由上述的差異和偏好所引發的。
又其為文也,舉終以證始,本始以盡終。開而弗達,導而弗牽。尋而後既其義,推而後盡其理。善法事始以首其論,明夫會歸以終其文。
文章的結尾驗證了開頭的立論,而文章的開頭又為結尾鋪墊和貫通,形成完整的論述結構。作者啟發讀者思考,但不直接給出答案;引導讀者方向,但不強行干預其理解過程,強調啟發性與自主性。文章經過仔細探究,才將其意義展現得完整清晰;通過邏輯推演,才將道理徹底闡明,體現了循序漸進的寫作方式。善於從事物的起點入手來開展論述,最後以闡明事物的核心或歸宿來結束文章,形成有頭有尾的結構。
故使同趨而感發於事者,莫不美其興言之始,因而演焉;異旨而獨構者,莫不說其會歸之徵,以為證焉。
因此,追求相同方向的人,受到事物啟發,讚美文章開頭引人入勝的表達,並以此作為展開進一步論述的基礎。;而那些持有不同觀點並獨立構建理論的人,則集中解釋文章結尾處的總結與歸宿,並以此來證明自己觀點的合理性。
夫塗雖殊必同其歸,慮雖百必均其致,而舉夫歸致以明至理,故使觸類而思者,莫不欣其思之所應,以為得其義焉。
不同的道路,無論多麼迥異,最終都會通向同一個目的地,無論有多少種不同的想法和考慮,其最終的結果或目標都會趨於一致。因此,通過揭示事物最終的歸宿來闡明最高層次的道理,對於那些能舉一反三、由此及彼進行思考的人,他們會欣喜地發現自己的思考得到了真理的呼應,並認為自己已經領會了其中的真正含義。
註:這段讓我想起繫辭傳:「天下何思何慮?天下同歸而殊塗,一致而百慮。」,古時文本不多,我想或許都有所相通吧!
凡物之所以存,乃反其形;功之所以克,乃反其名。
一切事物能夠長久存在,是因為它回歸或符合了其原本的自然形態和本質,這表明事物的穩定性來自於遵循其自然規律。一切功業能夠成功,是因為它實現了其真正的目的或本質意義,而不僅僅是追求表面上的形式或名聲。
夫存者不以存為存,以其不忘亡也;安者不以安為安,以其不忘危也。故保其存者亡,不忘亡者存;安其位者危,不忘危者安。善力舉秋毫,善聽聞雷霆,此道之與形反也。安者實安,而曰非安之所安;存者實存,而曰非存之所存;侯王實尊,而曰非尊之所尊,皆理之大者也。
長久的存在來自於對可能失去的警覺,而不是自滿於當前的存在。安穩的基礎在於對潛在危險的清醒認識,而不是沉溺於眼前的平安。過於自信而放鬆警惕的人最容易失敗,而那些未雨綢繆的人才能持續成功。善於掌握力量的人能處理極微小的事物,善於聆聽的人能感知到宏大的現象,暗示精微與宏觀的結合。真正的安穩源於內在,而不是外在環境的穩定,強調根本與表象的區別。侯王的尊貴不單是因為頭銜與地位,而是因為內在的德行與修養,這才是真正的尊貴來源。
註:同樣讓我想到繫辭傳:「君子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治而不忘亂」。
名號生乎形狀,稱謂出乎涉求。名號不虛生,稱謂不虛出。故名號則大失其旨,稱謂則未盡其極。是以謂玄,則玄之又玄;稱道,則域中有四大也。
名號是根據事物的形狀、特徵產生的,稱謂則是人們通過觀察和探索得出的。名號和稱謂都不是憑空捏造的,它們都有一定的根據和來源。然而,名號雖有根據,但無法完全表達事物的本質;稱謂雖源於探索,卻無法窮盡事物的全部內涵。當將事物稱為「玄」(深奧、神秘)時,越是思考,便越覺得其更加深奧難測。當將事物稱為「道」時,「道」表現為天地萬物的四大基本屬性(可能指天地、道德、自然、無形等)。
本篇逐漸闡述道家思想的哲學觀念,應追求事物的本質,而非表象,若被表象迷惑,則無法見其本源,亦有部分看見易經繫辭傳類似的詞語,可見易之一書影響深遠。
以通說而言,易傳成書時間應在戰國時期,約公元前4–3世紀。而雲笈七籤則在北宋時期,約公元1027年前後。而周易應該可以認為更早,但或許也有所爭議,畢竟周易也或許是一種集體創作,難以考究。原本單看以為文本量應不大,想不到編寫成篇之後發現字數驚人,還好能以打字創作,難以想像古人是如何以手寫方式留下這麼多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