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吃遍各式米食料理。被炒得金黃的炒飯;被燜煮得軟爛的稀飯;被燉煮得綿密的燉飯......等。每一口是都如此美味,但我最愛的依舊是那主角--白米飯。 剛煮好的白米在打開鍋蓋之後,隱藏在一場香氣的濃霧當中,我在大霧裡尋找,十足的熱氣使人迷了路,但霧一散開,寶藏便會出現。粒粒飽滿的米粒,像極了初見世界的嬰兒。閃耀的光澤,照耀了我小小的世界。「好香喔!」米飯在鍋中散發著與鐵鏽混合的香甜。我拿起木飯匙,盛了一碗如山一般的米飯輕輕壓進我的米飯「御用碗」裡,再用筷子夾起一小堆並放入口中。米飯經過一年四季裡土壤養分的洗禮、大雨與風的挑戰,口口的甘甜於舌尖綻放。吸足了雨水與汗水的白米,在口中降下甘霖。不配菜時的純粹,是一種簡單的美味;配菜時的豐富,是一種飽足的快樂。 小時候的我,曾趁著家人睡午覺,決定替家人煮一鍋飯。因為米飯很美味,家人工作很辛苦,所以我想要把最美味的東西當作禮物送給爸爸媽媽。我依著看過母親煮飯的經驗開始動工。兩杯的米、放到鍋子裡、洗一洗、倒掉洗米水、再放到電鍋裡、最後按下開關。小小的身影在廚房裡忙進忙出,不小心將鐵鍋撞倒,巨大的聲響吵醒了睡夢中的家人,我卻興奮的告訴他們:「我煮了一鍋飯喔!它現在在保溫,我是不是很棒?」希望得到讚美卻惹來一頓怒罵。因為忘了加水,想像中的「白米飯」,當然便成了「鍋巴飯」。那時把飯當成重要的性命,每一餐不吃不行的我,在知道後是多麼地難過啊?連自己最喜歡的食物都出錯,有多麼的羞恥啊? 幾年後,突然想起這件事並和一位據說曾留過學的英文老師分享這件童趣的事,還問了問題: 「漢堡是美國人一定要吃的,對吧?」 「是啊!就像我們對米食的熱愛是一樣啊!」 「可是……漢堡的口味只有那幾種,飯可以有不同的烹煮方式跟口味啊!美國人只吃漢堡生活也太可笑了!」
現在想想,那時說出這句話,還把米飯當成命的我,在美國人一定覺得我很可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