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修行

「閉上眼睛，感受你體內的兩股力量。」

山間霧氣瀰漫，曉盤腿坐在一塊平整的大石上，霧精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輕迴盪。

「人類的力量如同清泉，山魅的力量似若野火。它們本不相容，卻在你的體內共存。」

曉按照指示，慢慢沉入心靈深處。果然，他感受到了兩股截然不同的能量：一股清涼純淨，另一股炙熱狂野。每當他試圖觸碰其中之一，另一股力量就會本能地排斥。

「不要強求它們融合，」霧精說，「讓它們保持各自的特質，你要做的是在兩者之間取得平衡。」

曉試著按照霧精的指導，不再強行讓兩股力量相融。漸漸地，他發現當自己保持平靜時，兩股力量會自然地找到各自的位置，像是跳著一支優雅的舞蹈。

「很好，」霧精的聲音透著欣慰，「現在，試著引導清泉之力流向你的右手，野火之力流向左手。」

曉集中精神，卻發現這比想像中困難得多。清泉之力容易控制，但野火之力如同烈馬，稍不留神就會失控。第一次嘗試時，他的左手突然燃起幽藍色的火焰，把身邊的霧氣都燒散了。

「不要緊，」霧精安慰道，「這很正常。山魅的力量本就難以駕馭，你的母親當年也是練習了很久才能自如運用。」

「母親她⋯⋯也會這樣修習嗎？」

「是的，」霧精的聲音帶著懷念，「她比你更早開始學習控制力量。只是那時候，我們都不知道這份力量最終會用在什麼地方。」

接下來的幾天，曉每天清晨就來到山上。霧精教他如何在兩種力量之間找到微妙的平衡，如何讓它們各自發揮最大的效用，又不會相互干擾。

漸漸地，他開始能夠自如地控制這兩股力量。右手可以凝聚出清澈的能量，治癒枯萎的花草；左手則能召喚出溫和的山魅之火，在夜色中指引方向。

「這些都是基礎，」霧精說，「在月圓之夜，你需要同時運用兩種力量來加固封印。那時的考驗會比現在困難得多。」

「我明白，」曉點點頭，「我會繼續努力的。」

「還有一件事，」霧精補充道，「當你在月圓之夜畫下符文時，可能會遇到來自封印深處的反噬。那個被封印的存在，會試圖影響你的心智。」

「我該怎麼應對？」

「保持清醒，記住你是誰，記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霧精的聲音變得嚴肅，「最重要的是，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放棄。因為一旦開始，就不能中途停止。」

夕陽西下，山間的霧氣染上了金色。曉站起身，感受著體內逐漸穩定的雙重力量。距離月圓之夜還有不到兩週的時間，他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

「明天繼續，」霧精說，「接下來我會教你如何在符文中注入力量。」

曉向霧精鞠躬致謝。下山的路上，他的腳步比往常更加堅定。他知道，自己正一步步接近命運的重要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