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校與第一個期末

更新於 2025/01/21發佈於 2025/01/21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昨天，本學期的最後一天，法早起幫我沖咖啡。我們把禾挖起來，催促他上廁所、穿衣穿鞋，經歷一番奮鬥之後，終於努力趕在時間內出門。

在車上，禾邊打開保鮮盒，邊興奮的說：「媽媽，此個蛋ê蛋仁是粉紅色呢。……又koh有柑仔色，原來是粉紅色kah柑仔色ê蛋仁。」我問：「爸爸煮ê蛋有好食無？」禾看著窗外的風景，用咀嚼與吞嚥的空隙擠出回答：「好食！」這是我要求很久後，法首度嘗試製作的溏心蛋，平時只吃蛋白的禾，竟然一口接一口的吃完了。

這天的天氣很特別，天空灰濛濛的，籠罩著濃濃的霧氣，沿街房屋上緣都被毛茸茸的灰白霧氣包覆著。對乾燥的台中來說，這種景象是罕見的，又或許是我在台中早起出門的冬日還不夠多，少見多怪也不一定。無論如何，我想起在Balung的日子，嚴格說起來，是想起那裡潮濕多霧的天氣；Balung的冬日幾乎都是這樣寒冷蒼白，令人只想躲在被窩和室內取暖。

離開Balung一年半了。一年半似乎不長不短，在記憶中卻如此遙遠。這段期間我經歷了孕期、生產、育嬰、搬家、新學校適應，這許許多多的變動、挑戰，也許都能隨著第一個學期的結束趨於穩定，也許。

七點時，後照鏡中浮出一顆巨大的蛋黃，是我最喜歡的，帶點微紅的橘黃色。冬至已過一個月，這不是日出的時間和景象，八成是早晨的霧氣把前面那段日光遮蔽了，卻在這個時間點突然露臉，與早起出門的人們「相借問」。

我和搭班一直努力想穩定班級、發展主題，卻總是被活動追著跑。經歷開學與新生、新搭班的磨合，期中運動會和聖誕節系列活動，以及剛結束的期末成果展。總覺得在作品、表演、親子活動之餘，孩子難以用足夠的時間和力氣去萌發和探索。各班、臨校隱約比較競爭，讓人戰戰兢兢。如影隨行的是，早起通勤睡眠不足、整學期我與兩孩斷斷續續感冒，我每個月都要定期到診所報到，才能勉強維持自己的生產力。

下班時間我常把家事丟給法，跑去逛賣場逛到打烊，或者埋首在滑手機及金庸，把自己完全放空。孩子睡著後僅剩一點時間，偶爾會想要寫點甚麼，卻盡是抓不住的閃爍想法而已，連打開電腦的力氣都沒有，更遑論組織文章。花太多精神在工作，整個人都被抽乾了，但這似乎是想把事情做好的不得不。

學期的最後一週，我們終於能把步調放慢，一起大掃除、寄賀年卡、開同樂會。趁著同樂會孩子看影片的空檔，和搭班討論下學期的主題，並利用午休時間打出課程規劃。

昨天，在學期的最後一天，我終於久違在學校睡了午覺。雖然地板有點硬，恍惚間還被國小下課活動吵醒，幸好做了一些夢證明我有睡著。最後一天的放學，和孩子與家長們互道新年快樂，鎖上窗戶、提起哩哩扣扣到走廊穿鞋，整間校園洋溢著放假的快樂氣息。但我只覺得空蕩蕩的，上班機器終於拿回被工作偷走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