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宅裡的整個家族一夕隕命,十七歲的長女說:「我無罪,」卻交代不出為什麼只有她還活著……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12 分鐘

走在長廊上,我東張西望,觀察各處。眼前是緊閉的雙開門扉,右手邊的門開著。我偷瞄一眼,發現這是正式的用餐室,雖然沒有開燈,兩組對著露台的落地窗採光良好。門與門之間裝設一套花俏的壁爐,大到我可以把車停進去。長桌至少能容納二十人同席,桌子兩端上方各掛了一座吊燈。

「荷普莊園有三十六個房間。」貝克太太在走廊盡頭緊閉的門前對我說。「你只要記得三間就好:荷普小姐的臥室、你自己的臥室,還有這裡。」

我跟著貝克太太右轉,踏進簡直可以開餐廳的大型廚房。牆邊排著好幾座烤箱跟煤氣爐,還有一個磚砌的壁爐,爐裡火花彈跳。釘在牆上的架子擺滿陶瓷罐子,還有數十個銅鍋掛在從天花板垂落的鐵鉤上。廚房中央是龐大的木頭工作檯,幾乎橫跨整個房間。

數十年前,廚師和侍者宛如軍隊般在鋪著黑白磁磚的地板上忙得團團轉,將一盤盤菜餚端進相連的用餐室。現在只剩一個人在這裡孤軍奮戰────這名七十來歲的老翁胸膛厚實,肚子更有份量,他穿著格紋長褲加上白色廚師服,頭髮幾乎剃光,鼻樑微微彎曲,臉上掛著燦爛笑容。

「阿奇巴德,這位是荷普小姐的新任照服員。」貝克太太說。「琪特,這位是阿奇巴德。」

他的視線離開工作檯上的麵包麵團,抬起頭。「琪特,歡迎。叫我阿奇就可以了。」

「荷普小姐的餐點都由阿奇巴德準備,所以這方面不需要你費心。」貝克太太向我說明。「他也替宅邸裡的僕役供餐。當然了,你想自己煮食是你的自由,但我不建議這麼做。阿奇巴德是全緬因海岸最優秀的廚師。」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生活起了多大的改變。今天早上,我在十歲開始使用的床舖上醒來;今晚,我將在配有專業廚師的大宅入睡。還有女僕。還有鳥瞰海景的露台。

貝克太太繼續走動,似乎是在無聲地催促我回到現實,帶我到塞在廚房角落的樓梯。這道工作樓梯與主樓梯形成對比,狹窄又陰暗,顯然是給僕役走的。現在我也是僕役中的一員了。這點我要牢牢記住。

「三樓有阿奇巴德跟潔西卡各自的房間。」貝克太太踏上樓梯,嗓音在狹窄的樓梯間迴盪。「你的臥室在二樓,荷普小姐的房間隔壁。」

「她住樓上?」我感到訝異。「既然她不良於行,不是該待在一樓,比較方便活動嗎?」

「沒關係,荷普小姐不介意。」

「屋裡有電梯?」

「當然沒有。」

「那我要怎麼帶她出門?」

貝克太太在樓梯中央突然停下腳步,我差點撞上,只能退到下一格梯階,使得貝克太太又高了我一截。「荷普小姐不外出。」

「從來沒有?」

「從來沒有。」貝克太太繼續迅速地爬上有些搖晃的樓梯。「荷普小姐已經幾十年沒離開過這棟屋子了。」

「如果有就醫需求呢?」

「醫生會來看她。」貝克太太說。

「可是如果需要去醫院的話呢?」

「從未有過這種狀況。」

「但如果────」

發生了緊急事故。我想這麼說,卻說不出口,因為貝克太太再次停步,這回她已經抵達樓梯口。

「荷普小姐在這棟屋子裡出生,也將死在這裡。在那之前,她永遠都得待在屋內。這是她本人的心願,而我的工作是實行她的願望。假如你有意見的話,現在就可以走了。有沒有聽懂我的意思?」

我垂眼,才剛就職不到五分鐘,我意識到自己離解僱是如此的近。我的回應決定了自己會不會被迫回到老家房間,面對父親的沉默。

「是的。抱歉冒犯了荷普小姐的意向。」

「很好。」貝克太太勾起紅唇,她的笑容短暫又銳利,宛如劃過皮膚的剃刀。「我們繼續吧。」

樓梯接上另一道長廊,跟一樓一樣貫穿整座宅邸,主樓梯位於中央。二樓走廊略顯狹窄陰暗,宛如隧道一般。地上鋪著紅地毯,牆上貼著孔雀藍緞面壁紙。十二道門排在兩側,全都關得緊緊的。

走在長廊上,我感到有些怪異。不是暈眩。沒有那麼強烈。

不穩。

這是我心中的異樣感。

彷彿剛喝了幾杯烈酒似的。

我扶著牆面支撐身體,掌心滑過藍色壁紙。壓迫感排山倒海而來。以如此封閉的空間來說,壁紙顏色太深,印刷太花俏。華麗的花瓣綻放,相互交纏,宛如生命力太過旺盛的毒草花園,即將接掌這棟屋子。想到這,我連忙縮手,身體微微傾向另一邊。

「你感覺到的是屋子本身的性質。」貝克太太沒有回頭。「這棟建築物微微往海洋那側傾斜。在一樓幾乎感覺不出。二樓以上才比較明顯。」

「為什麼會這樣?」

「這座山崖,親愛的。屋子蓋在崖頂上,時間久了山崖當然會風化。」

貝克太太沒有說出口,但我從傾斜的地板看得出荷普莊園也隨著山崖一起風化。總有一天────或許近在眼前,或許還要等上一百年────山崖和宅邸將會崩落,墜入海中。

「你不擔心嗎?」

「喔,我們都很習慣了。過一陣子就好。就像是習慣搖晃的甲板一樣。」

我不知道。我搭船的經驗只有六年級戶外教學的賞鯨之旅。實在是無法想像自己能習慣那樣的顛簸。貝克太太停在左側一間緊閉的門前,我靠上牆面,鬆了一口氣。

「這是你的房間。」她轉動門把,沒有用力門就自己開了一縫,相信拜傾斜宅邸所賜。「等你換好衣服,我就帶你去見荷普小姐。」

「換衣服?」我站直。「我要換穿什麼?」

「當然是你的制服。」

貝克太太讓到一旁,我湊上去往屋裡看。房間不大,但非常整潔。奶油黃色壁紙,一座五斗櫃、一張閱讀椅、擺滿書本的大書櫃。甚至還看得到海景。換在不同的情境之下我肯定會無比雀躍。然而我太關注床舖上那套白色護士服,摺得像高級餐廳桌上的紙巾一樣整齊。

「不夠合身的話我可以找裁縫來改。」貝克太太說。

在我眼中,那套制服感覺就像定時炸彈。「你是認真要我穿這個?」

「不,親愛的。我要求你穿這套服裝。」

「可是我不是護士啊。」

「你在這裡就是。」

早該知道會有這一刻。我明明看過潔西卡那套荒謬的女僕裝和阿奇的廚師服。

「我知道你覺得這樣很蠢。」貝克太太說。「在你之前的護士也這麼想。瑪莉也是。但在這裡要照老規矩來,包括嚴格的服裝規定。荷普小姐也習慣這樣,如果現在改了只會害她腦袋混亂,心情不佳。」

最後這句話讓我敗下陣來。我才不管什麼老規矩────又沒有人在乎,幹嘛要照著做呢?────可是我無法反對穩定患者情緒的措施,只能吞下一切,穿上制服。

貝克太太在走廊等候。門一關,我連忙剝掉大衣、裙子、襯衫。制服不太合身,臀圍太鬆,胸圍剛好,肩膀又太緊,介於緊繃與鬆垮之間。把護士帽別上頭頂後,我覺得自己荒謬至極。

我到套房裡的浴室檢查自己的模樣。

其實還……可以。

這套制服不但正式,過緊的肩線讓我站得更挺一些,被迫矯正駝背的習慣,比起照服員,我更像是合格護士。我感到睽違數月的幹練感,行動步調煥然一新。

貝克太太顯然也認同我的想法。我走出臥室,她戴上眼鏡,說:「嗯,這樣好多了。」

她再次邁開腳步,走到下一扇門邊。

蕾諾拉.荷普的房間。

看貝克太太打開房門,我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需要一點心理建設。不知道是為了什麼。蕾諾拉.荷普又不會站在房裡,一手拿刀,另一手拿繩圈。然而當貝克太太比手勢要我進房時,我腦中只浮現這樣的想像。

又做了一次深呼吸,我走進房間。

我第一個注意到的是壁紙。粉紅色條紋。與樓下肖像畫的背景一致。白色臥榻也在,即使布料隨著歲月流逝而黯淡,依然看得出就是蕾諾拉坐過的那張。臥榻後方牆上掛著肖像畫中只露出一角的鍍金邊框鏡子。我盯著整面鏡子────以及自己穿著制服的鏡影────覺得自己有點像穿過鏡子的愛麗絲。不過我並不是踏進仙境,而是來到蕾諾拉.荷普的肖像畫之中,同時從畫外看見自己的身影。

下一個吸引我目光的是面向大西洋的大片窗戶。窗外風景比日光室還要壯觀。從這裡看得到海────湧動的廣大海面宛如哈哈鏡似地映射天空。上下都是藍色畫布,一面散布零星雲朵,另一面塗上白色浪花。二樓的優勢位置讓我更深刻體會到這幢大宅離山崖邊緣有多近。幾乎是緊貼在上,露台欄杆外沒有半點土地,垂直往下通往海面。

因為屋子的些許傾斜,這片風景看起來更讓人暈眩。就算站在房間中央,我總覺得額頭正貼著窗戶往下看。不穩的感知再次襲來,我瞬間無比懼怕自己即將滾落海中。

這時我總算看到停在房間角落的輪椅,面向窗戶。輪椅款式古老,以柳條和木材製成,前方兩個大輪子加上後側的一個小輪子,結構類似三輪車。這款輪椅已經好幾十年沒人用了。

輪椅上坐著一名女性,沉默而僵硬,腦袋往前低垂,彷彿正在打瞌睡。

蕾諾拉.荷普。

暈眩瞬間消退。蕾諾拉的存在讓我震撼到忘記傾斜的地板。或是窗外的景色。甚至是背後的貝克太太。我的視線焦點只剩蕾諾拉,坐在過時的輪椅上,明亮的陽光將她包圍,使得她看起來無比蒼白,接近透明。

惡名昭彰的蕾諾拉.荷普,現在只剩一縷幽魂。

她的一切似乎都褪色了。灰色睡袍已經穿到綻線,跟她腳上的拖鞋一樣。鬆垮垮的灰色襪子拉到膝下。睡袍下的睡衣可能原本是白的,經過太多次的清洗,布料變得跟她的皮膚一樣泛灰。灰色擴散到她的頭髮,長長的直髮披垂在她肩頭。

直到蕾諾拉抬起頭,我才看到唯一的色彩。

她的雙眼。

鮮明的綠色,幾乎與樓下肖像畫中沒有差別。畫中人物的眼眸令人著迷,在現實中卻讓人驚懼,特別是在一片灰色調的包圍之下。讓我想到雷射光。那雙眼在燃燒。

火焰般的鮮綠把我吸住。我發現自己好想凝視那雙懾人的明亮眼眸,看我是否能在其中看出自己的一部分。若是不行,那或許代表我沒有其他人想得那麼壞。

沒有我父親想得那麼壞。

我腳下有些虛浮,走向蕾諾拉,地板顯得更斜了。或許真的不是地板造成的影響。或許單純只是因為我與蕾諾拉.荷普共處一室────這個認知既虛幻又讓人訝異。那首兒歌鑽回我的思緒。

「蕾諾拉.荷普十七歲,」

不知道我是否該害怕。

「拿繩子勒死她妹妹。」

因為我真的怕。

「拿刀捅死她父親,」

即使沒有理由害怕。

「狠奪母親一條命。」

不是可怕歌詞裡的蕾諾拉.荷普。也不是樓下肖像畫裡的蕾諾拉────年輕又豐盈,說不定當時她已經在籌劃要殺害家人。眼前的蕾諾拉蒼老、衰弱,宛如風中殘燭。我想到高中時讀過的《格雷的畫像》。感覺跟書中劇情正好相反────走廊上的畫像面容越來越年輕,而蕾諾拉本人衰敗的肉體是在為她的犯行贖罪。

raw-image


我又走了幾步,漸漸能忽略歪斜的建築物。或許貝克太太說得對。或許我正在習慣這個地方。

「哈囉,蕾諾拉。」我說。

「荷普小姐。」站在門邊的貝克太太糾正我。「傭人絕對不能直呼屋主的名字。」

「抱歉。哈囉,荷普小姐。」

蕾諾拉連動都沒動,看不出她是否意識到我的存在。我直接跪在輪椅前方,希望能好好看清那雙懾人綠眼。我渾身緊繃,咬牙面對可能從那雙眼中透出的洞悉。關於蕾諾拉。關於我自己。

但蕾諾拉沒有合作。她的視線越過我,投向窗外,焦點固定在下方翻騰的海面。

「我是琪特。琪特.麥迪爾。」

蕾諾拉的雙眼突然對上我的視線。

我迎向她的眼眸。

在她眼中看到了出乎意料的情緒。

好奇在蕾諾拉眼中閃爍。彷彿她早就知道我這個人。彷彿她知道我的一切。知道我被困住了。遭到控訴,受人審判、然後放逐、然後忽視。凝視蕾諾拉.荷普的雙眼感覺就像看著那面鍍金邊框的鏡子,與自己的鏡影對望。

「很高興能見到你。」我說。「從現在起就由我來照顧你。你喜歡這個安排嗎?」

蕾諾拉.荷普點頭。

然後她笑了。
——摘自臉譜出版《我不是你以為的那個人》




avatar-img
84會員
419內容數
離開地面,是永恆的現代性,理當有文學來捕捉人類心靈最躍動的一面。 --詹偉雄×臉譜出版 山岳文學書系 meters
留言0
查看全部
avatar-img
發表第一個留言支持創作者!
臉譜出版的沙龍 的其他內容
三人慘死的豪門血案,唯一倖存的女兒,也是唯一的凶嫌。 有人說她是冷血的殺人犯,有人說她是無辜的替罪者, 但他們以為的那個人,都不是真正的她…… ★《那年夏天的謊言》、《請把門鎖好》作者驚悚新作 ★入圍全球最大閱讀社群Goodreads年度最佳懸疑驚悚小說決選
|徐國峰 策畫・選書.導讀 臉譜出版 科學化運動訓練書系KFCS 作品| 「《自行車功率訓練全書》是功率訓練的終極指南。透過深入淺出的專業知識和豐富清晰的視覺圖表,本書將幫助你成功將功率數據轉換為你的速度,幫助你達到最佳的訓練效率與賽事表現。
本書有網羅世界各地在疫情下最即時的統計資料、研究報告與實況分析。書中各自獨立的個人生命故事與作者專業的社會學宏觀視野緊密交織、相輔相成。疫情看似逐漸遠離,但在大疫過後,人類迴避不了以下問題:是什麼讓社群在災害中凝聚?什麼導致分崩離析?趁一切還來得及,我們必須作答──「疫情教會我們什麼?」
寫給紀念品們的情書,致在愛與愛過之間,丟不掉的廢物們。  本書前半部乍看各自獨立,卻皆微微刺刺的點出親密關係的齟齬、疲乏與新生,細細描繪出每段關係的靠近與背離;後半則聚焦於那些寄託在肉體與物質的情感與記憶,既珍貴又彷彿稍縱即逝;最末篇則在別座城市中看見過來人對純愛與永恆的淡淡嘲諷。
那場流感有如中子彈在地球表面爆炸,隨之而來的震波使一切崩解。起初那些難以形容的年頭,每個人都在路上行走,最後終於明白怎麼走也找不回從前的生活,只好隨遇而安,找個地方落腳。人們出於安全考量,群聚在公路休息站、餐廳和汽車旅館相依為命。在這面目已非的世界,行者交響樂團來回往返於聚落之間。
再也沒有別的故事,能讓你讀到如此溫柔的世界末日──如果我們的世界消失了,你會為了什麼而活下去? 入選《紐約時報》二十一世紀百大好書榜全臺暢銷萬冊,英、美、加長銷不墜「今年讀過的其他小說都相形失色,寫得太美了……我會記得這個故事很久很久。 」──《冰與火之歌》作者喬治.馬汀 ◎HBO Ma
三人慘死的豪門血案,唯一倖存的女兒,也是唯一的凶嫌。 有人說她是冷血的殺人犯,有人說她是無辜的替罪者, 但他們以為的那個人,都不是真正的她…… ★《那年夏天的謊言》、《請把門鎖好》作者驚悚新作 ★入圍全球最大閱讀社群Goodreads年度最佳懸疑驚悚小說決選
|徐國峰 策畫・選書.導讀 臉譜出版 科學化運動訓練書系KFCS 作品| 「《自行車功率訓練全書》是功率訓練的終極指南。透過深入淺出的專業知識和豐富清晰的視覺圖表,本書將幫助你成功將功率數據轉換為你的速度,幫助你達到最佳的訓練效率與賽事表現。
本書有網羅世界各地在疫情下最即時的統計資料、研究報告與實況分析。書中各自獨立的個人生命故事與作者專業的社會學宏觀視野緊密交織、相輔相成。疫情看似逐漸遠離,但在大疫過後,人類迴避不了以下問題:是什麼讓社群在災害中凝聚?什麼導致分崩離析?趁一切還來得及,我們必須作答──「疫情教會我們什麼?」
寫給紀念品們的情書,致在愛與愛過之間,丟不掉的廢物們。  本書前半部乍看各自獨立,卻皆微微刺刺的點出親密關係的齟齬、疲乏與新生,細細描繪出每段關係的靠近與背離;後半則聚焦於那些寄託在肉體與物質的情感與記憶,既珍貴又彷彿稍縱即逝;最末篇則在別座城市中看見過來人對純愛與永恆的淡淡嘲諷。
那場流感有如中子彈在地球表面爆炸,隨之而來的震波使一切崩解。起初那些難以形容的年頭,每個人都在路上行走,最後終於明白怎麼走也找不回從前的生活,只好隨遇而安,找個地方落腳。人們出於安全考量,群聚在公路休息站、餐廳和汽車旅館相依為命。在這面目已非的世界,行者交響樂團來回往返於聚落之間。
再也沒有別的故事,能讓你讀到如此溫柔的世界末日──如果我們的世界消失了,你會為了什麼而活下去? 入選《紐約時報》二十一世紀百大好書榜全臺暢銷萬冊,英、美、加長銷不墜「今年讀過的其他小說都相形失色,寫得太美了……我會記得這個故事很久很久。 」──《冰與火之歌》作者喬治.馬汀 ◎HBO Ma
你可能也想看
Google News 追蹤
Thumbnail
現代社會跟以前不同了,人人都有一支手機,只要打開就可以獲得各種資訊。過去想要辦卡或是開戶就要跑一趟銀行,然而如今科技快速發展之下,金融App無聲無息地進到你生活中。但同樣的,每一家銀行都有自己的App時,我們又該如何選擇呢?(本文係由國泰世華銀行邀約) 今天我會用不同角度帶大家看這款國泰世華CUB
Thumbnail
嘿,大家新年快樂~ 新年大家都在做什麼呢? 跨年夜的我趕工製作某個外包設計案,在工作告一段落時趕上倒數。 然後和兩個小孩過了一個忙亂的元旦。在深夜時刻,看到朋友傳來的解籤網站,興致勃勃熬夜體驗了一下,覺得非常好玩,或許有人玩過了,但還是想寫上來分享紀錄一下~
凌晨四點的時候,緹菈被C叫醒,C說他的筆電收到雷夫他們的消息。 讀了訊息內文後,緹菈打從心裡驚訝。   她從未想過一個像雷夫那樣年輕又傳統的矯正者,竟然一步步發掘她的生活,這些都超越筆記本的紀錄範圍。 雷夫在電子郵件中寫出了他、夏綠蒂和撒奇發現的事實,選擇相信以前歷史的過程,並放在他們被灌輸
Thumbnail
故事情節描述了鬧過雪域山難的美里的痛苦與懊悔以及她對於弟弟的愛和關心。小說中陸續揭露了這位主角隨著時間的推移,對於生命的深層思考以及對弟弟的深愛和期盼。文中少女布莉透露了自己對頗勒古納的神祕認知。
Thumbnail
「嗯....這裡是.....」昏迷多天的琳醒了過來 「啊呀,小妹妹,覺得怎麼樣」在客房中整理的瑪莉看到緩慢坐起來的琳「這裡是諾蘭村,是莫蘭迪先生帶妳們來的」瑪莉拉了把椅子到床邊,並幫忙琳把身子靠在牆上用枕頭舒服的讓琳靠著 「莫蘭迪先生?」琳一臉疑惑「我只記得我在墓穴裡,然後什麼都不記得了。」
Thumbnail
受邀的傑克帶著蘿拉,與前上司和其友人就餐,但是中途,蘿拉因為立場不同,生氣地先行離席,並根據後來收到的密語,與潛入船上的長期合作對象碰面。傑克在晚餐後,對蘿拉的生氣之舉,感到羞愧,便也提前告別眾人,返回客房,與蘿拉道歉,但是卻在房間的床底下,發現受傷的米娜。這時蘿拉碰巧返回,兩人便一同為米娜療傷。
Thumbnail
貝爾芬格將西拉抱到床上蓋上棉被,便慢慢地關了燈下樓去了。 諾亞說:夫人沒事吧? 貝爾芬格說:她沒事,只是憂鬱症又發作了。 諾亞說:主人,我在想,是不是該幫夫人換個醫生啊? 貝爾芬格說:此話怎講? 諾亞說:夫人已經看身心科長達6年已久,但仍然不見好轉,是不是考慮換個醫生看看? 貝爾芬格說:
七、雷夫的三十二歲   雷夫一樣捧著筆記本觀察緹菈奶奶今天的神態,眼中有光,像千萬隻永遠不滅的螢火蟲飛過,永遠困在她眼神的奧秘裡。根據畫像強最上方的全家福,緹菈的下顎和鬢角有她父親的輪廓,特別是她不打扮的樣子,氣質近乎一個古代仕紳。 雷夫抬頭,緹菈逮住他的視線,露出心裡清楚的表情。   她
Thumbnail
蘿亞與另一名皇家間諜萊恩領著洛特來到皇宮去見海拉女王。
二、七十六歲以及雷夫 葉子掉落第三片,秋天拱手讓予冬天的日子很近了。緹菈曾經愛過冬天、她出生的季節,直到第一次發作來臨的十一月,那年她十六歲。   我無法細部描寫發生的事,緹菈不願意說,她談論的經驗不好而不再開口。她只是看著家中牆上的另一幅側身像,說她回去過、跨越過,惡夢從此不再靠近枕頭半步。
Thumbnail
「亞芮小姐,請過來一下。」 羅列萊站在池塘裏向亞芮招手。 「亞芮,別理她!」班傑明警告。 亞芮無奈地看他一眼,放下手邊正在撿的柴火,走到池邊。 「有什麼事嗎?」 地震停止後,格蘭德爾和亞芮灰頭土臉地回到王城,或是王城的廢墟,還沒到旅店就看到倒在街上的羅列萊。
Thumbnail
「外面沒動靜了,布雷希特該不會被貝拉幹掉了吧?」 葛萊因看著越結越厚的冰層推測著。
Thumbnail
現代社會跟以前不同了,人人都有一支手機,只要打開就可以獲得各種資訊。過去想要辦卡或是開戶就要跑一趟銀行,然而如今科技快速發展之下,金融App無聲無息地進到你生活中。但同樣的,每一家銀行都有自己的App時,我們又該如何選擇呢?(本文係由國泰世華銀行邀約) 今天我會用不同角度帶大家看這款國泰世華CUB
Thumbnail
嘿,大家新年快樂~ 新年大家都在做什麼呢? 跨年夜的我趕工製作某個外包設計案,在工作告一段落時趕上倒數。 然後和兩個小孩過了一個忙亂的元旦。在深夜時刻,看到朋友傳來的解籤網站,興致勃勃熬夜體驗了一下,覺得非常好玩,或許有人玩過了,但還是想寫上來分享紀錄一下~
凌晨四點的時候,緹菈被C叫醒,C說他的筆電收到雷夫他們的消息。 讀了訊息內文後,緹菈打從心裡驚訝。   她從未想過一個像雷夫那樣年輕又傳統的矯正者,竟然一步步發掘她的生活,這些都超越筆記本的紀錄範圍。 雷夫在電子郵件中寫出了他、夏綠蒂和撒奇發現的事實,選擇相信以前歷史的過程,並放在他們被灌輸
Thumbnail
故事情節描述了鬧過雪域山難的美里的痛苦與懊悔以及她對於弟弟的愛和關心。小說中陸續揭露了這位主角隨著時間的推移,對於生命的深層思考以及對弟弟的深愛和期盼。文中少女布莉透露了自己對頗勒古納的神祕認知。
Thumbnail
「嗯....這裡是.....」昏迷多天的琳醒了過來 「啊呀,小妹妹,覺得怎麼樣」在客房中整理的瑪莉看到緩慢坐起來的琳「這裡是諾蘭村,是莫蘭迪先生帶妳們來的」瑪莉拉了把椅子到床邊,並幫忙琳把身子靠在牆上用枕頭舒服的讓琳靠著 「莫蘭迪先生?」琳一臉疑惑「我只記得我在墓穴裡,然後什麼都不記得了。」
Thumbnail
受邀的傑克帶著蘿拉,與前上司和其友人就餐,但是中途,蘿拉因為立場不同,生氣地先行離席,並根據後來收到的密語,與潛入船上的長期合作對象碰面。傑克在晚餐後,對蘿拉的生氣之舉,感到羞愧,便也提前告別眾人,返回客房,與蘿拉道歉,但是卻在房間的床底下,發現受傷的米娜。這時蘿拉碰巧返回,兩人便一同為米娜療傷。
Thumbnail
貝爾芬格將西拉抱到床上蓋上棉被,便慢慢地關了燈下樓去了。 諾亞說:夫人沒事吧? 貝爾芬格說:她沒事,只是憂鬱症又發作了。 諾亞說:主人,我在想,是不是該幫夫人換個醫生啊? 貝爾芬格說:此話怎講? 諾亞說:夫人已經看身心科長達6年已久,但仍然不見好轉,是不是考慮換個醫生看看? 貝爾芬格說:
七、雷夫的三十二歲   雷夫一樣捧著筆記本觀察緹菈奶奶今天的神態,眼中有光,像千萬隻永遠不滅的螢火蟲飛過,永遠困在她眼神的奧秘裡。根據畫像強最上方的全家福,緹菈的下顎和鬢角有她父親的輪廓,特別是她不打扮的樣子,氣質近乎一個古代仕紳。 雷夫抬頭,緹菈逮住他的視線,露出心裡清楚的表情。   她
Thumbnail
蘿亞與另一名皇家間諜萊恩領著洛特來到皇宮去見海拉女王。
二、七十六歲以及雷夫 葉子掉落第三片,秋天拱手讓予冬天的日子很近了。緹菈曾經愛過冬天、她出生的季節,直到第一次發作來臨的十一月,那年她十六歲。   我無法細部描寫發生的事,緹菈不願意說,她談論的經驗不好而不再開口。她只是看著家中牆上的另一幅側身像,說她回去過、跨越過,惡夢從此不再靠近枕頭半步。
Thumbnail
「亞芮小姐,請過來一下。」 羅列萊站在池塘裏向亞芮招手。 「亞芮,別理她!」班傑明警告。 亞芮無奈地看他一眼,放下手邊正在撿的柴火,走到池邊。 「有什麼事嗎?」 地震停止後,格蘭德爾和亞芮灰頭土臉地回到王城,或是王城的廢墟,還沒到旅店就看到倒在街上的羅列萊。
Thumbnail
「外面沒動靜了,布雷希特該不會被貝拉幹掉了吧?」 葛萊因看著越結越厚的冰層推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