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化》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11 分鐘

 這一刻,多渴望你們跟我到這邊來,有不只一件事想馬上告訴你們,不是一件大事,通通都只是瑣瑣碎碎的,可惜——再沒有同類在我的身旁,我也沒有預兆到它也會離我而去。不過,我仍然站著,在小木屋倉庫頂上望著會打開的門鎖,靜候,等待⋯⋯


站在仿瓦片的膠板上,一步一腳印,一步一腳印,一步一腳印,不見得有壓平的雪印。明媚的下午,不時有微風撥動身上的毛,撥得我癢癢的,隨意抖動一下,灑出些許的羽粉在斑駁的暉陽映照底下飄落在泥褐色的雪水上,如同前幾天微薄的雪粉。的確,雪停了好幾日,變得和暖,在一夜之間,我再見你的時候,你只留下似小山丘的冰雕,蒸汽再未有噴出過,再未有聽到「噗通——」的滴水聲。


門,於每日相同的時間被打開,咔——聲音一切如常,但顯然不再是以往的那個短髮的。他手執麻布袋,從粗糙的麻絲裏頭拿出一抓灑在地上。沙——沙——碰撞、磨擦、滾動,令我對這些麵包充滿懷疑、卻步、冷靜,爪,不禁抓住小屋頂的邊陲, 甚至腳爪不自覺地在木板上躊躇爪出髮絲般的痕跡。他似乎對我這種禽畜沒有什麼惡意,但當然也不懷好意。他依著牆壁擦過兩下寥寥的光花,一吸之後一呼,一縷煙籠罩住折射的光線,容貌濃厚、淡化、分散、退卻,反反覆覆。靜待一會,一陣涼風,煙跌落水中消滅,「啪咔」,走了。


我落在沒有雪泥的地方,選了一口比較大的麵包碎,即使它極不像從前的麵包也好,胃口都要信它是一口吃得過的麵包。但是,當一口啄下去便一定知道這一地都只是沙石。你心目中曾經經過烹調烤焗過嫩口的麵包。嘴又再夾起另一顆,用力左搖右擺甚至把它直敲落地, 最後卻不慎之間, 「噗通」——沙石在我口中拋開,落在旁邊的水氹裏泛起幽幽的一波漣漪,彷彿喚起你我曾經熟悉一粒水滴,或是我看見自己脈搏跳動的行徑——天昏地暗, 我與大家在天空中盤旋,當大家決定飛向南邊的時候,我特別注意到自己飛行時的呼吸聲,鼻腔落在嘴上的霧氣,呼出,氣息伴隨着合群和離群的訊號。聽講,天氣反覆不穩可能會迎來一場難以想像的暴風雪。然而我流到最後的位置, 默默地離開。


最後,我決意落在這小木屋附近,一半是覓到一個可以遮風擋雨的小角落,一半是有你在。


午飯過後,餐館內只也兩桌客人,於是員工一個接一個放飯。他放低碗麵食,準備開動。同時間,側跟一幾個當地的大學生飯後閒聊,她坐在他的斜對面。


口渴,所以想飛近你,無心的強風把我推到反方向去,畜生總歸畜生,自然地只好爪住在你的頂端。混濁的乳白冰雕。你那裏碗著排氣口漏出來的水珠,你一滴滴的累積,我一口口地舔,喉嚨一下下跟着外濺的水珠躍動。喝得忘形,腳畢竟感到隱隱的刺痛,當我欲意張開雙翼飛去,放平雙腳平衡之際,卻飛得不順心,你冷冰冰的外表黏住我的腳掌,無意間回望你身上留有自己的爪痕、掌紋和一對凹孔。


日落後,突如其來的雪將這座城市浸沒到地底去,我模仿一隻蹲在孵蛋的母雞,躲在倉庫與門的空隙之間。角落裏,眼前白濛濛一片,白煙有時,粉雪有時, 一眨眼便感到雪花的重量,因為睫毛都結了冰。雖然身體開始冰冷,但這種冷令我愈趨冷靜,畢竟這個地方一年總有一兩次暴雪,反而這種習以為常之中,不時有著隨風飄動的白煙淋到身上,甚至撲向我的面上。毛跟霧氣裹在一起,再次衝過來的令我自覺地眯起雙眼,試圖舔走身上的水氣,正當用嘴搌開翼毛的瞬間,顆顆粒粒吹落至毛與毛的狹縫中,來不及,半截的雪花就已經在皮膚中化掉。


雪,開始蓋住雙翼,負擔有點重,你清楚這一刻再也飛不動,無謂花費無謂的力氣,惟一可以做的就只有等待門開的一刻,飛進去。


望見她,極為亮眼,眉清目秀。轉眼過後,他並沒有甘甘盯著她,難免會尷尬,不論他或她。因此,或許還是專注自己的食物比較好。


「你凍嗎?」,我對著門外的你問。

「可能風太大,聽不見?」,團在毛裏的腳爪漸漸和暖。

「又或者,凍得已經講不出話來。」,站在粗糙灰白的地氈。

「或許肥肥臃腫的你,應該不怕凍吧?而我卻很怕凍。你知嗎?」,風一直在門縫滲進涼意。


輾轉間,這晚有幾個人經過,門被打開,出出入入,我瑟縮在角落,一方面是因為怕。另一方面,每一個角落都只要挨近去,便會將我抱得更緊,全因為我怕凍。一隻眼對上他們幾雙眼,我們站於一個安全距離對望,有人帶著好奇離開,或以為我被困住;有人便若無其事的回來,他們一步接一步走上樓梯,鞋履聲漸遠,又被斷斷續續的風聲所淹沒。


閣樓上的窗滲進微光,天亮嗎?我站穩在窗台邊,望向窗外有半隻幽幽的倒影,歪歪頭,影在你身上擦邊,眼接近了你,微微拼在你的頭頂,好像與我同同類對望,多渴望你可以告訴我,告訴我——這一場暴雪可快就停,就一會兒,一會兒,就一會兒,一會就好。是嗎?這一會兒的雪,連綿連綿,街燈下都似下不絕的雨點,有不少的都落在你的瓶口上,我留意得到。一層薄薄的,慢慢於瓶口上凝固,似灑在傷口白沙沙的鹽,未能立馬凝固的雞蛋衣,血肉收縮,有夠粗暴。黎明裏的車泊處不論人或車都寥寥可數。一執雪,少許的不慎傾瀉下來,就在屋頂的那邊,勉強還能夠看見你。


他似乎不是因為她的秀麗而令心動,驟眼而言,不論相貌、行徑、談吐,感覺他們來自同一遍故土,他聽見不遠間傳來的外語,一口大啖嚥下面前的撥油麵 。


一會兒已經不再一會,時間到,它總是變得稀薄,我得待一個人幫忙才能走到室外。漫長的等待,還好,我不奢求食物,但怎都要點水。飛上上次站腳的位置,留在你水瓶口的痕跡早就沒掉了。我低頭喝了幾口水,尖嘴泛少許的波紋,不間斷的一波又一波,喝得有點粗獷,每當我甩起嘴,不時就會濺出水花,甚至溢出裏面的水。水沿著瓶口流淌至下頜,胸口,腰,以至你的腳踭,水有時逃不開,融入身體,化成你身體的一部分。追隨這條軌跡,目不轉睛,時間忽然間呆滯——腳,凍麻了。喚過來的視線落在旁邊垃圾拖斗中的一塊黑烏烏的pizza,從那裡借力向外一跳——㗅啦。鐵皮口隔絕一切所有外來的光,隔幾分鐘,啄啄噹噹天亮透後,把頭伸出箱外原來雪停,啄——就向外飛走了。


而這裏甩開一塊崩毀的瓶口,水沿它的身體如藤蔓向下蔓延幾寸,便靜止了。


其實,飢餓感帶我又回到這邊,站在左邊,你比我矮,我怎麼想過會用這樣的角度來看你,或者換句話說,你已經不在,不存在這個車埸,這個地方,這個時空。那這個小冰山呢?還記得,憶起慶幸見到你還健在的悸動——止住了呼吸,心戚戚然。老實說,想不起當初為何覺得有種放下心頭大石的嘆氣,我只可以肯定不至於你身上的水。蹲在膠瓦頂上,流水沿著邊垂涎下,跌落未溶透的雪,你笨到竟然想用口截住僅餘的那一滴水——㗳——從離開的那天數起,足足回暖一週,遍地日光伴隨涼風一陣一陣撥動地上的小水潭,沒有計劃之下,是什麼帶我回到這兒?你比我還要高三四鳥身。那時,你身上再沒有散發著一種冷,一種不願接近的冷,可能溫度將原有乳白色的皮剝落,跟你臉貼臉,我想看穿你心底裏究竟藏匿了什麼,映出一個被拉闊變了樣抽象的鳥樣就住在停車場佈景水杯裏面,左顧右盼,赤足慢慢蹆後,倒影逐漸變小乃至展示全相。你內心藏著一隻鳥,這裏的一雙鳥的確令我放心。


他聽到她的外語,腔調帶點甘甜,他第二次望向她,不慎對望,自然再掙脫她的迷人的瞳孔。面,總是吃不完,一嘴一口,濕濕碎碎團在中央,好不容易才夾過幾條,小心翼翼幾條又跌到碗裏。


後來,我差不多待至黃昏的時間,除了跳到垃圾內用爪劃破膠袋之外,我幾乎沒有怎麼換過姿勢,一條雲布隨著煙囪幾縷煙洋洋的飄動,我們順著風逆著光,目光追著裊裊的散去。你們一直保有一定的距離,倆鳥背後的影即使隨時間不斷伸展,夕陽怎麼向西換過位置也好,永遠都是這樣,不會重疊亦找不到交叉點。


「抽煙的人回去的時候,是你該走的時候。」眼神裏的交織有一段聲音,眼神說對我的心底話。當刻的你無言以對。當然,不是想不出要講些什麼,這只不過是——是、否的問題,不難,對吧?顯然我是不知所措,因為偶爾間一則秘密自以為裝得不錯,演得不俗卻被人猜中,一語道破。這已經不再單單是與否,而是彷彿昇華至只有令對方「無從判斷」,或「部分正確」才可挽回絲毫私處的羽毛。眼窩微微彎著,「等一會吧。」——心忖。你應該聽到。


對著水中的你整理乾爽的羽毛。滴——篤——清脆得似有人未關好自來水,水滴落至鋅盤裏回盪回盪。排氣口似乎要停工,該結束的水都落過,原來半邊天掛上黑幕,乍寒乍凍,照常亮起街燈,左一盞,右一盞,來自上方的也有兩盞。爍爍過後,燈火剛好落在地上偶爾的雪糕桶上,稍移兩步,兩瓣剪影被大頭釘在黑板上,兩影形形不離,依依疊疊。


如是者,你到時到候就會回來,花光一日就與它無所事。後來,可能我經常在這吱吱吱,人家可能以為我說什麼鳥話,有人開始在地上灑丁點麵包碎,但其實我在學附近的人跟你說話。在地上挑著吃的,有時也會逗你,有意地弄髒你裏面的水,瓶口周不時漂浮著鬆鬆散散碎碎濕濕的屑槺。幾日來,當我離開你,天都會偶而灑雪,一層稀薄的白粉,直至不知第幾日,倏然發現雪沒有抺掉自己早幾日的掌印,為了每日都能夠望清楚你,不自覺地,我們的距離好像愈拉愈遠,一步接一步退後的腳印,告訴我要離你而去的,應該做的。我快走到雪山涯邊去的時候,然而我瞪開眼,酒杯般的身體雖則纖弱,但是美麗的,高冷的,優雅的。而我未有察覺出什麼端倪。


後來,他特別注意她每字每句——「新年快樂 as Cantonese Happy Chinese New Year」。他怔了數十秒,方解過來,筷子積極撥過麵食,最終他沒有偷看過她。


翌日多雲,地上的水好像沒有倒多,忽然之間就消失了。


我在你剩下的小冰頂上啄走一些啡濁的污垢,竟啄出一道像血管的裂縫,意想不到藏在冰屑的垢隨水滲出,間隙裏的水位每況愈下,頓時反應笨拙地打開雙翼,用身體填補那個破口,沾濕的羽裹成一團糟,最後決定伏在你僅餘的抱緊你,救活曾經的活過的同類。水流淌至你的手臂上,竟然笨到用翼凝住那些水,以至鎖住所有水份。當你身體最脆弱,你們沒有因而分開,不知道這算是一種安慰,還是一種悲哀。你知道裏面水已經流光,你俯蓋著一個空殻,心裏早就防備那快將跌墮的恐懼。料不及——滴——瀝——仆在地上胸口全是冰碎,溶化中的流水在簷篷間滴滴瀝瀝,躺在這如同跟你躺著——「抽煙的人來了,你是時候該走吧?」——這是你的重量嗎?那麼沉重,身體裹著另一個人要承受一種作賤,我明白,讓這個它活著我必須躺在原地。


前幾日,我與原來的你對望,眼前一幀無際穹蒼的晚霞,燈突然亮起,嚇得你我都回眸,空地只見我的尖長的陰影——冰從身上化了,就再沒有見過任何冰。


「好好活下去。」,你對我說。


二零二五年二月九日


avatar-img
0會員
1內容數
甭閱、不悅、北越、筆穴、Bug乙。 純粹在一碗老派的糖水裏用匙羹畢起一個粒湯月 。
留言0
查看全部
avatar-img
發表第一個留言支持創作者!
本篇參與的主題活動
薪水的高低,從來不是努力的問題,而是思維的選擇。年薪百萬的人,不是單靠埋頭苦幹,而是透過「創造價值」決定自己的價格。他們懂得提升不可取代性、創造多重收入、主動尋找機會、投資自己,讓財富加速成長。與其等加薪,不如掌握「決定薪資的能力」。這篇文章,讓你看清真正的收入差距,從現在開始,為自己創造更高價值!
霍格華茲魔法學院是哈利波特裡的經典城堡,雖然是虛構的建物,但影響力卻超乎現實,身為現代人沒有人不認識這座偉大的魔法學院,美國一位女性樂高玩家「Alice Finch」,使用了超過四十萬片以上的樂高積木耗時一年,以樂高人偶尺寸為比例重現了這座學院。
輸家有目標,贏家有系統。系統:在長期來說對你有利的地方,反覆現身做對的事。
稍早跟朋友聊天,她向我詢問一個關於現階段她所遇到的一個選擇,目前找不到答案,一切混沌不明,問我她是不是一個「靈性沒有升級的」鬼打牆之人?電話打來的時候,恰好從行天宮參拜結束,我就一路從行天宮走到
哈囉~很久沒跟各位自我介紹一下了~ 大家好~我是爺恩 我是一名圖文插畫家,有追蹤我一段時間的應該有發現爺恩這個品牌經營了好像.....快五年了(汗)時間過得真快!隨著時間過去,創作這件事好像變得更忙碌了,也很開心跟很多厲害的創作者以及廠商互相合作幫忙,還有最重要的是大家的支持與陪伴🥹。  
歡迎來到方格新手村第一站!參加方格主題活動,發表任何一篇貼文、文章加上指定標籤, 就有機會得到免費禮券,或是讓 vocus 把你的創作推薦給全站會員! 現在就完成新手村任務,讓更多人認識你!
薪水的高低,從來不是努力的問題,而是思維的選擇。年薪百萬的人,不是單靠埋頭苦幹,而是透過「創造價值」決定自己的價格。他們懂得提升不可取代性、創造多重收入、主動尋找機會、投資自己,讓財富加速成長。與其等加薪,不如掌握「決定薪資的能力」。這篇文章,讓你看清真正的收入差距,從現在開始,為自己創造更高價值!
霍格華茲魔法學院是哈利波特裡的經典城堡,雖然是虛構的建物,但影響力卻超乎現實,身為現代人沒有人不認識這座偉大的魔法學院,美國一位女性樂高玩家「Alice Finch」,使用了超過四十萬片以上的樂高積木耗時一年,以樂高人偶尺寸為比例重現了這座學院。
輸家有目標,贏家有系統。系統:在長期來說對你有利的地方,反覆現身做對的事。
稍早跟朋友聊天,她向我詢問一個關於現階段她所遇到的一個選擇,目前找不到答案,一切混沌不明,問我她是不是一個「靈性沒有升級的」鬼打牆之人?電話打來的時候,恰好從行天宮參拜結束,我就一路從行天宮走到
哈囉~很久沒跟各位自我介紹一下了~ 大家好~我是爺恩 我是一名圖文插畫家,有追蹤我一段時間的應該有發現爺恩這個品牌經營了好像.....快五年了(汗)時間過得真快!隨著時間過去,創作這件事好像變得更忙碌了,也很開心跟很多厲害的創作者以及廠商互相合作幫忙,還有最重要的是大家的支持與陪伴🥹。  
歡迎來到方格新手村第一站!參加方格主題活動,發表任何一篇貼文、文章加上指定標籤, 就有機會得到免費禮券,或是讓 vocus 把你的創作推薦給全站會員! 現在就完成新手村任務,讓更多人認識你!
你可能也想看
Google News 追蹤
Thumbnail
身為一個小資女,一日之始在於起床。 每天早上起床,最先面對的就是被陽光曝曬的空間場景。 如何用既懶散又不失優雅的姿態完美的伸個懶腰後踮腳下床,著實是門學問。 重點不在於自己那一席披頭散髮,也不是因為打呵欠而扭曲的容顏。 而是在於陽光滲進空間的角度與濃度。 不能太多,直接曝曬像吸血鬼一樣花容
看似對生命感到麻木,卻又細密透進來的悶熱、沁涼、微風。 活著,到底是甚麼模樣呢?
Thumbnail
候鳥的季節,這是遷徙的季節了。
距離在觸碰不到的地方 聆聽一段故事 有關麻雀如何生存 如何鳴叫的意義 牠們看不見海 也不曾被看見 試圖理解的人們 解釋距離 「太短,不夠承受風阻和氣壓」 解釋牠們無法離去 成為燈塔的引信 始終細碎 「無法表現疲憊,必須鳴叫、覓食」 細碎聚集地 看著無法鳴叫 卻不停更換皮草 的巨像 俎
Thumbnail
一個轉瞬就使你成為籠中鳥的地方 是哪裡呢?
Thumbnail
一隻左翼帶著白點的寒鴉,正穿過陣陣風雪氣旋,一度,好似被冷鋒釘在空中;半晌,收翼,緩落在光禿禿的樹顛。       牠想,再堅持一下,再飛遠一點,再高一點,是不是就能追到太陽?       起飛前,牠把樹尖上殘留的果子一一啄起,收到羽下。       飛越一片冰封平湖時,望
Thumbnail
起初只剩下翅膀而已 最後還擁有著花瓣 鞋尖碰上湖水 不經意的呼喚著 那十隻天鵝開始沉睡 在黃昏時收起聲帶 妳拋下了紅絲帶 打算回到橋邊等待 當時餐廳還在關門 到明天早上妳都徘徊 為了歸還古代的食譜 妳遺棄了到期的餐點 到了森林變出一個廚房 妳問隔壁借了廚具 拼
Thumbnail
當我認真在拍跟欣賞鳥俠們的戰績時, 告知朋友最近的現象, 在我的陽台落下, 他們叼來的長長樹枝.. 專心至極, 然後緩緩抬頭望去, 我徹底被嚇到了, 我看著牠, 牠也看著我!犀利的眼神! 什麼時後來築巢成功得!😱 驚嚇不已.. -------------- 第一次摸牠,我們
老鷹張開翅膀翱翔空中 偶爾盤落淡水河抓魚 沙洲上一群候鳥成排 向下游低飛 死亡之前 生命該怎麼好好浪費 沙洲上鳥群低飛 河面上老鷹起落 白鷺鷥不知道要去哪裡 八哥似乎很著急 大寒這天灰白雲層雖厚但空氣溫熱 微風撥絃般彈奏一篇銀白色瀲灩 老狗狗能走幾步路 拖著輪椅在旁邊陪著
Thumbnail
沙洲上鳥群低飛 河面上老鷹起落 白鷺鷥不知道要去哪裡 八哥似乎很著急 大寒這天灰白雲層雖厚但空氣溫熱 微風撥絃般彈奏一篇銀白色瀲灩 老狗狗能走幾步路 拖著輪椅在旁邊陪著
Thumbnail
身為一個小資女,一日之始在於起床。 每天早上起床,最先面對的就是被陽光曝曬的空間場景。 如何用既懶散又不失優雅的姿態完美的伸個懶腰後踮腳下床,著實是門學問。 重點不在於自己那一席披頭散髮,也不是因為打呵欠而扭曲的容顏。 而是在於陽光滲進空間的角度與濃度。 不能太多,直接曝曬像吸血鬼一樣花容
看似對生命感到麻木,卻又細密透進來的悶熱、沁涼、微風。 活著,到底是甚麼模樣呢?
Thumbnail
候鳥的季節,這是遷徙的季節了。
距離在觸碰不到的地方 聆聽一段故事 有關麻雀如何生存 如何鳴叫的意義 牠們看不見海 也不曾被看見 試圖理解的人們 解釋距離 「太短,不夠承受風阻和氣壓」 解釋牠們無法離去 成為燈塔的引信 始終細碎 「無法表現疲憊,必須鳴叫、覓食」 細碎聚集地 看著無法鳴叫 卻不停更換皮草 的巨像 俎
Thumbnail
一個轉瞬就使你成為籠中鳥的地方 是哪裡呢?
Thumbnail
一隻左翼帶著白點的寒鴉,正穿過陣陣風雪氣旋,一度,好似被冷鋒釘在空中;半晌,收翼,緩落在光禿禿的樹顛。       牠想,再堅持一下,再飛遠一點,再高一點,是不是就能追到太陽?       起飛前,牠把樹尖上殘留的果子一一啄起,收到羽下。       飛越一片冰封平湖時,望
Thumbnail
起初只剩下翅膀而已 最後還擁有著花瓣 鞋尖碰上湖水 不經意的呼喚著 那十隻天鵝開始沉睡 在黃昏時收起聲帶 妳拋下了紅絲帶 打算回到橋邊等待 當時餐廳還在關門 到明天早上妳都徘徊 為了歸還古代的食譜 妳遺棄了到期的餐點 到了森林變出一個廚房 妳問隔壁借了廚具 拼
Thumbnail
當我認真在拍跟欣賞鳥俠們的戰績時, 告知朋友最近的現象, 在我的陽台落下, 他們叼來的長長樹枝.. 專心至極, 然後緩緩抬頭望去, 我徹底被嚇到了, 我看著牠, 牠也看著我!犀利的眼神! 什麼時後來築巢成功得!😱 驚嚇不已.. -------------- 第一次摸牠,我們
老鷹張開翅膀翱翔空中 偶爾盤落淡水河抓魚 沙洲上一群候鳥成排 向下游低飛 死亡之前 生命該怎麼好好浪費 沙洲上鳥群低飛 河面上老鷹起落 白鷺鷥不知道要去哪裡 八哥似乎很著急 大寒這天灰白雲層雖厚但空氣溫熱 微風撥絃般彈奏一篇銀白色瀲灩 老狗狗能走幾步路 拖著輪椅在旁邊陪著
Thumbnail
沙洲上鳥群低飛 河面上老鷹起落 白鷺鷥不知道要去哪裡 八哥似乎很著急 大寒這天灰白雲層雖厚但空氣溫熱 微風撥絃般彈奏一篇銀白色瀲灩 老狗狗能走幾步路 拖著輪椅在旁邊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