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包術，假如榮格99
風山漸。梵谷風格，ChatGPT生成。
「糟糕，你問倒我了！」澳福雙手一攤，「我還真的不會算命哩！不過，我們比較常用《易經》來問事，就是說，當某人遇到重要的事情，想要知道它可能會有怎樣的發展時，便會用《易經》的卦象來占卜，進而協助他做出準備，不致於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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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卜？卦象*？」榮格眼神發亮，對這個話題感到興趣：「你說的卦象是數字板*八卦現象的縮寫嗎？還是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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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福遲疑了一下，望了艾瑪一眼：「…是你第一次來揉麵團，將麵粉塑成火山口模樣，結果你弄出的樣子，我說是太極，你還記得嗎？」（見：假如榮格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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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這麼一回事；請繼續。」關於那次昏倒的印象，榮格記得曾被吳爾芙和澳福送回家，但有沒有和艾瑪說過那場靈視以及失控到處溢流的水引起他的創傷反應，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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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中華帝國有個說法：『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所有的現象最早都可以回推到太極，也就一片渾圓的狀態，然後才會分出一陰一陽的兩個端點，兩個端點又會變化成東南西北四種神話裡的動物現象，最後再演變成八種自然現象…所以那個八卦，指的是各種自然現象的變化，而不是數字版那種你講我講大家一起聊天閒話、小道消息滿天飛舞的八卦，完全是兩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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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此八卦非彼八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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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
「那…你說占卜，又是怎麼一回事呢？」榮格接著問，「我記得《馬可波羅遊記》裡提過：
一天成吉思汗召來許多星占學家，吩咐他們預測這回戰事的勝負。星占學家取來一根青棍子，將之劈成兩半，分別放置在兩處，不許人拿取。他們把其中一半命為成吉思汗，另一半叫做長老約翰，然後對成吉思汗說：『陛下請細看這兩根棍子，一根是您的名字，另一根是長老約翰的名字。我們念咒之後，哪根棍子在上方，哪方就會勝利。』成吉思汗亟於一探究竟，吩咐星占學家快點開始占卜。於是星占學家拿出占卜書，誦完一段咒語後開始施展法術。眾目睽睽之中，寫有成吉思汗名字的棍子在無人播弄之下，竟自動去接合長老約翰的棍子，置放在它上方，成吉思汗見了欣喜萬分。
雙方在兩天後鏖戰， 乃世上所見過的最大戰事，雙方皆死傷慘重，最後由成吉思汗得勝，長老約翰戰死。《馬可波羅遊記》
你說《易經》可以拿來占卜，可是像《馬可波羅遊記》裡的故事一樣，拿著書唸動咒語就可以預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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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澳福一時語塞，「…我唯一會的咒語是 all money back me home（ཨོཾ་མ་ཎི་པདྨེ་ཧཱུྃ，om mani padme hum，唵‧嘛呢‧叭咪‧吽），這個發財咒語…」一面露出尷尬的笑容回答著，「…不過在蘇黎世，我只要努力肯做麵包，和鄰居們維持互動，日子也過得還不錯，好像不用唸動咒語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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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說沒錯；在蘇黎世大家日子都過得不錯。退一萬步來說，義大利或法國都淪陷在戰爭之中，戰場上的士兵，不曉得有多少人經歷炮彈休克（shell shock）的痛苦，更不曉得有多少人無法回家…至少瑞士仍是西線無戰事，我只是盡我國民兵的義務而已，這就是好日子了；」艾瑪望向榮格，「卡爾，我還來不及問你，將近兩個月役期有發生什麼事嗎？你剛剛在二樓說了那個大洪水的靈視，是因為部隊裡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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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講的，光是那些在我意象裡出現血流成河的殘肢斷臂，幾幾乎要和我過去的靈視重疊，這揮之不去的侵入就像是達摩克利斯（Damocles）的劍，時時刻刻在我頭頂盤旋不去，讓我無法好好休息…將近兩個月的時間，我都覺得身體很緊繃，頸部關節像是打上了石膏，經常卡卡的，所以我才會在昨天回到家睡了一覺後，想說去找沃夫會不會他有中國功夫可以鬆鬆我，再不然在他的麵包店裡摔摔麵團，看能不能讓身體鬆一下…」榮格看了澳福，「…結果沒遇到你，再加上下起好大好大的雨，把我推向更深的沮喪…幸好你們回來了…對了，沃夫，那個《易經》可以用來個人占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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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呀！」澳福答得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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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問問！」榮格一掃臉色的晦暗，熱切的靠向澳福，艾瑪也受到影響而向澳福近了些。「也像是馬可波羅說的，用棍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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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試試，但我不會用棍子；你想問什麼？」澳福遲疑了一下，「一般來說，我們在起卦前會認為『不疑不占』，也就是說，如果只是為了好玩、心裡沒有疑惑的事情，那就不必占卜了。所以，你有什麼疑惑想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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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有！」艾瑪搶在榮格之前回答，令得後者轉頭：「你也認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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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艾瑪說得斬釘截鐵：「卡爾受到這靈視的干擾，究竟會如何發展呢？會不會更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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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就是這樣！」榮格連聲贊同艾瑪的說法：「我也不想這陰魂不散的感覺一直存在～」又問了澳福：「你不用棍子，要用什麼占卜呢？」
「嗯…」澳福想了想，「형，跟你借幾個硬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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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南妮！南妮！」榮格召喚孩子的保姆，要她拿幾個硬幣過來，不料，只喚了個空虛，「她大概見我們在談話，把孩子們帶開了吧…」艾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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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拿…」等不到南妮回應的榮格，一掃從樓梯踩空踉蹌的狼狽，像是吃了十顆克補、十瓶人蔘精、十粒大還丹的滿血回歸，精神抖擻地速速離開去拿硬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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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沃夫，」艾瑪目光看著榮格生龍活虎，沒有青布棉袍、沒有黑布馬褂、沒有抱著朱紅橘子的背影*：「我現在才曉得這靈視對卡爾的衝擊之大，遠遠超過我的理解。他這麼熱切，顯然是想要趕快找個解脫之道吧…」幽幽嘆了口氣，學著任盈盈的語氣說道：「我卻擔心他的身子。老佛沒傳他化解異種真氣靈視的法門，其實就是傳了，也不管用。老佛他自己，唉！」艾瑪緊著嗓子，說得極盡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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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格夫人，」澳福語氣誠摯，一時不知該如何安慰她：「一切都會過去，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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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來了，」榮格聲音一次近過一次，手上抓著一大把硬幣，旋風般的回來，「這些 “因該” 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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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放在桌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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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榮格一把放開，硬幣有大有小，多數躺得好好的，有些在桌面打轉，有幾枚滾下桌子，慌得榮格彎下身子去找，只怕漏了哪個剛好是澳福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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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福一一將硬幣翻身，艾瑪和榮格簡直是望穿秋水，等著他的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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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澳福撿出三枚十瑞郎，其餘的撥在一旁，空出一大片的桌面。「형，你是要問這靈視會怎麼發展，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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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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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接著，澳福左手在上右手在下，將硬幣置於兩掌所形成碗狀的空間裡，像是調酒師搖晃著，悶悶的撞擊聲在掌心裡不規律的傳出：「형，你就像我這樣搖晃硬幣，心裡想著你的疑問或好奇，然後再灑在桌面上，6次。對了，榮格夫人，請給我紙和筆，方便我記下結果。」澳福將手中三枚硬幣遞給榮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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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嗎？」榮格哐噹哐噹搖著手掌，確認自己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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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好離手！」澳福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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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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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枚硬幣俐落離開榮格掌心，一枚擺了兩下就內捲躺平，一枚抖了三下還不肯就範，一枚像是喝了醉酒的脫韁野馬，搖搖擺擺地的幾乎滾到桌子邊緣才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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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象。受宋文里老師啟發：
https://www.facebook.com/wenli.soong/posts/pfbid031Dxex7eVRf9pygXqotua6A6C9FFowNDakhzCdPWYmVqVC9V3Bfjc3NyMYWVx57wgl
烏什酋長獻城圖，得勝圖銅版畫，圖片來源：國立故宮博物院
https://theme.npm.edu.tw/etching/official.html
瑞士 10 法郎, 1915，圖片來源：
https://zh-tw.ucoin.net/coin/switzerland-10-francs-1915/?cid=60844
數字板 / 八卦板
https://www.ptt.cc/bbs/ask/M.1358341327.A.EF4.html
*背影。語出《背影》：
https://www.epochtimes.com/b5/7/7/31/n1788545.htm
*極盡哀傷。語出《笑傲江湖》：
https://xuoda.com/wuxia/jinyong/xajh/328.ht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