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盟法院：副廠水箱罩上的輪廓，侵犯了奧迪的商標

更新於 2025/08/03發佈於 2024/03/01閱讀時間約 6 分鐘

汽車產業有十分龐大的售後維修市場。波蘭一家汽車零件零售商，在網站上販售可用於奧迪（Audi）舊款車型（1980 及 1990 年代）的副廠水箱罩。水箱罩上設計有可嵌入奧迪四環標誌的區域。

水箱罩示意圖（來源：Walmart）

奧迪認為這些水箱罩侵犯了它在歐盟的註冊商標，因此將該零售商告上法院。針對奧迪的指控，被告認為自己的水箱罩設計，只是為了要讓消費者知道零件可以用在奧迪的汽車。華沙地方法院（Warsaw District Court）向歐盟法院（Court of Justice of the EU，CJEU）詢問，奧迪是否可以禁止第三方銷售這些非原廠的零配件。

奧迪的歐盟商標

佐審官支持維修免責

值得注意的是，先前歐盟法院的佐審官（Advocate General）相當支持副廠零件的流通，認為如果是為了要將汽車回復到原本的外觀，副廠零件時常需要使用原廠的商標。另外，被告的顧客為專業經銷商，不會誤認這些零件來自原廠。佐審官還引述一份學術研究，指出波蘭有極為成熟的的汽車售後市場及二手市場。

事實上，歐盟設計法規（Community Design Regulation）中的維修免責條款（repair clause）就允許第三方為修復車輛提供副廠零件，而她擔心若在商標法上有不同的詮釋，會與維修免責的概念有所衝突，並損及消費者的權益。因此她主張如果只是在水箱蓋上設計輪廓（silhouette）以固定原廠標誌，即使輪廓是原廠商標的形狀，也不能算是侵害商標。

歐盟法院認為侵害商標權

2024 年 1 月 25 日，歐盟法院作判決，指出未經奧迪同意而在零件上使用類似其標誌的設計，很可能了商標權。法院認為，這樣的設計會被消費者看到，在副廠零件與奧迪的品牌之間建立了「實質聯結」（material link），構成「交易過程中」（in the course of trade）的商標使用。另外，被告的行為是完整複製原廠零件，而非指示零件是用在哪個廠牌的車輛，所以指示性使用（referential use）的抗辯並不成立。

*什麼是商標的指示性使用？例如汽車維修廠在招牌上標示各大車廠的商標，以表示有能力維修這些品牌的車輛。這一般來說會屬於商標合理使用的一種。

歐盟法院也明確表示，歐盟設計法中的維修免責條款不適用於歐盟商標法，所以即使消費者明白這些並非奧迪原廠的零件，也不會影響商標侵權的認定。

有利於車廠打擊副廠零配件

許多第三方零配件廠商，藉由模仿原廠的產品，生產便宜的替代零件，而車廠長期以來一直試圖通過司法途徑來阻止這種行為。本次歐盟法院明確表示如果在零配件出現類似原廠商標的設計，很可能觸犯商標法，這為奧迪及其他車廠在歐洲打擊副廠零配件提供了強大的法律依據。車廠可能會在零配件上設計更多與商標相似的形狀，進而加強對零配件市場的控制。

另一方面，零配件廠商應該不難藉由改變設計來避開侵權，例如仍然在水箱罩上留出空間，但不使用車廠標誌的具體輪廓。雖然這樣有可能降低消費者購買副廠零件的意願，而且由於奧迪品牌標誌的輪廓不是常見的圓形或橢圓形，讓迴避設計增加一點難度，但對許多消費者來說，許多零配件只要能使用就好，外觀是否相同不見得是決定性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