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攝影師「楠山秀」控訴,《黑神話:悟空》的遊戲原畫,使用了他 2017 年所拍攝的佛像照片,究竟孰是孰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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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山秀」將自己的攝影作品疊加在右上方,做為比對之用。截取自「楠山秀」微博(https://weibo.com/1718331020/OtsgbdsK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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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山秀」對自己的攝影作品,享有著作權:

楠山秀是專門拍攝廟宇、洞窟的攝影師,此照片是在中國山西高平的「鐵佛寺」所拍攝,且佛像上有經過打燈,留下獨特光影痕跡,具有原創性,是可以擁有著作權的攝影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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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神話:悟空》的畫面,與楠山秀的作品高度重合:

除了色調的些許改變外,兩個作品幾乎完全相同,甚至可以在影像軟體中直接疊合,極可能是直接複製照片後進行微調(也就是俗稱的 P 圖),甚至連原始照片的噪點都還看的出來。

對此事件,網路上有許多錯誤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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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神話:悟空》是個 3D 遊戲,遊戲開發商是直接掃描佛像的立體形狀,再建模生成 3D 畫面,不是抄襲自攝影作品!」

這些網友也常攻擊「楠山秀」是刻意從 3D 遊戲畫面擷取完全相同的角度,來誤導外界是抄襲。

這個推論是錯誤的。《黑神話:悟空》的美術總監楊奇,在先前的媒體採訪中已經表示過,由於鐵佛寺場地太小,無法做實景掃描。另外,這個疑似侵權的影像也不是截取自遊戲畫面,而是官方用來當作廣告宣傳的畫作。

疑似抄襲的宣傳圖是《黑神話:悟空》官網上的官方原畫,並非遊戲畫面截圖。

截圖自《黑神話:悟空》官網 (https://www.heishenhu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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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像又不是攝影師做的,拍了張照片,別人就不能拍攝雕像、畫雕像?那我拍一張台北 101,是不是也可以拿來告別人?」

雕像已經存在上百年,沒有著作權保護,所以任何人都可以使用,這點是沒錯的,但其他部分錯的可就大了。

雖然古文物已經沒有著作權,但當有人藉由角度、光影的設計拍攝出有美感的作品,任何人都不能直接拿來抄襲這張照片(否則網路上的圖片大家都可以隨便抄了)。但在本次事件中,《黑神話:悟空》看起來是直接使用了攝影師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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較合理的猜測是,當初為《黑神話:悟空》設計宣傳畫面的員工便宜行事,直接下載了楠山秀的作品來 P圖。

另外還有一個可能性,就是楠山秀曾經將作品授權給他人,而《黑神話:悟空》透過其他人取得了授權。不過如果真是如此,《黑神話:悟空》大可馬上澄清,卻沒有任何動作。另外,「楠山秀」早已在自己的微博表示,自己將照片授權過「文化部門」,但「不能商用」。

攝影師「楠山秀」表示,自己沒有授權過圖片商用。(https://weibo.com/1718331020/5070990908592972?)

不過因為此畫面只是個廣告,實際上不存在於遊戲中,所以即使有侵權行為,也不至於對遊戲的未來銷售有太大影響。

無論是基於對著作權的無知,或是刻意抄襲,「借鑒原創」的工作模式並不罕見。《黑神話:悟空》應該有大量的美術人員,各自負責不同的工作,所以若之後還有其他創作者跳出來指控,恐怕也不會太令人驚訝。


以下為回覆許多網友的疑問:

  • 所以我拍個正面的艾菲爾鐵塔,有艾菲爾鐵塔正面照的遊戲都要付我錢?
    答:既然大家都可以拍,《黑神話:悟空》更不用去使用別人的照片(自己拍就好了) 。自己去艾菲爾鐵塔旁邊拍影片作遊戲,沒人會干涉,但不能用別人拍好的照片。
  • 光這個比對也不能斷定是用了攝影師的照片
    答:可看一下這段影片,不是直接複製貼上,是很難直接疊上去的https://h5.video.weibo.com/show/1034:5070988291801180
  • 佛像是歷史古蹟, 打光成了著作權??? 這樣的光線很常見吧?
    答:這的確有討論空間。不過這位攝影師的專長就是拍攝寺廟、佛像,且這個空間非常狹小,難以架設器材,絕對是有難度的。反過來說,《黑神話:悟空》自己也拍攝了很多照片,但卻沒有採用,仍然要偷用專業攝影師的照片來改。遊戲公司況且如此,一般人如果沒有相關專業,大概很難拍出來這樣等級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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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遊戲的光影效果完全是靠遊戲開發引擎所產生吧?開了光追中的光影也會有所不同
    答:黑悟空是把別人已經拍攝好的照片,直接貼到自己的文宣裡,再後製成廣告,不是遊戲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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