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良駅旁的JR舊站轉型成旅客中心與咖啡店。 六角沙發讓旅人各據一角,我在等待咖啡之際,旁邊坐下一對推著行李箱的華人夫婦。 此時,旅遊中心的一位灰套裝的女人拿著一疊色紙,要教他們折紙鶴。
我隔著桌子盯著色紙,三度氣溫著實凍結末梢——四肢與神經都是。 灰套裝女人講著英文,一面示範步驟。 男人跟不上節奏,藍色紙皺得像一片雨不停海,波浪未歇。
灰套裝女人接手藍色紙,來回反折,勉強捏出鶴喙,卻張不開翅膀。 男人重新拿了一張黃色紙,再摺一遍。
中年夫婦說他們來自新加坡,總是35度高溫,很喜歡日本這樣冷冷的天。 灰女人問我從哪裡來?
她來過台灣兩次,因算商業出差,為她的總公司在台灣。
「This week is lunar new year!」她開心地說。 是啊,竟然要過年了。 旅外的時候,每個節氣好像都是一個歸家的理由。
一邊閒聊,我手上的紙鶴也逐漸成形。 中年夫婦還要趕車去京都,道別之前,拎走剛剛摺的紙鶴。 灰女人把那隻斂翅的藍紙鶴收到口袋,笑著說: 「mistake, please forget!」
天光透過一樓的高窗,灑落整間廳舍。
有時天藍我們也不需要飛,依偎一場雨或迷途如一隻鹿。 只需要等晴日喚醒草原,朗闊之餘讓風息也等雨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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