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天還濛濛亮就已經盥洗好,收拾最後的行李,準備出發了。八點多的飛機,因此六點多就要到。旅館的早餐七點才開始,小兒準備載我們去之後,再回來吃個早餐並再睡一會,中午去吃台灣菜,再回朱比特的家。
黯然銷魂
有點涼,有點雨,車子的窗戶濕濕的,小兒要我把後照鏡和後窗擦拭一下,並提到在明尼蘇達時有時零下二三十度,車子凍結,需用熱水澆灌才能打開車門,發動機動輒故障,手腳冰冷,出外困難,整天只能也只願關在家裡,那兒都不想去……。奧蘭多機場很快就到了,小兒把行李拿出下來,三個人擁抱了一下,低聲致謝並叮嚀保重,看小琴都快哭出來了,車子無法久停,看著小兒上了車,繞過前面停的車,一下子就消失在車陣中了……我們站在那兒送他離開,有點感傷,有點不捨,想起<別賦>裡的「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原來"黯然銷魂"是這個滋味。
搭機
我們已用聯航的APP註冊,掛完行李,問明會在舊金山轉機時,不必再重新掛行李一遍。國內班機不像來時入海關那麼複雜和困難,安檢好像也沒那麼嚴苛,很快就處理好了。雖然要飛五個小時,但因是國內班機,因此除了飲料外,經濟艙就只發了一片餅乾,應該有打盹了一下,所以此趟旅程沒有什麼印象。轉機

飛機提早抵達舊金山,因此在機場待較長時間,我在中華電話買的網通卡已經超過30天到期了,但機場的無線網路訊號很強,因此拿出寶可夢來,這機楊應該是玩寶可夢的天堂,怪獸高達三十多隻……。坐在休息區等候前,先問明去那裡搭機,幾號門。結果問到了一個華人,他先用英語說明,看我們好像不大懂,因此改用國語,說祖籍廣東,到美國留學後就留了下來。並且介紹附近可能較合我們口味的餐廳……,我們看了看,煮法都有點混搭,所以拿出帶的麵包,漢堡等啃了起來,而旁邊坐的旅客則好像都在試著用筷子挖著所買的港菜,日菜,泰菜等。東方人吃西方菜,西方人吃東方菜,這世界就是這麼有趣。
登機門出錯;性別友善
时間快到了,拿著機票確定是2號門,可是竟然發現螢幕上顯示的登機門號碼不一樣,竟然是8號,心裡還在想著幸好有看螢幕—因為買票時有提醒登機門可能會有變動,因此要注意螢幕有無更改—所以就往8號門走。通道上的廁所,有男廁,女廁,還有中性廁所or性別友善廁所(All Gender Restroom),我還特地找了個性別平權的廁所,結果和男廁沒什麼區別,.只是有馬桶的廁間比較多而已。(註:裡面設有三種廁間:坐式、蹲式、小便斗。門上貼有不同便器的圖案,因此不是以生理男性或女性區分使用者,而是以便器作為區分 。老實說,我不清楚那是什麼鳥?有必要把性別搞成這麼複雜嗎?)時間快到了,螢幕上顯示此號門的上個航班是到上海的;搭回台同班機的人可能是看到螢幕顯示趕到這個機門,有點不放心的問機檢人員,結果得到的訊息竟然是:我們的搭機門沒變還是2號門。確定後,再匆匆趕回2號門。這個小疏忽,影響了回台班機的四百多個乘客,真的搞不清楚怎麼會出這種低級錯誤。我對聯航的印象因之大為改觀。
唉,竟然不是31排
我原以為回程跟啟程一樣都是坐在31排的安全門旁邊,有較大的活動空間,沒想到上機才知不然,竟然是在32排,那跟一般的經濟艙座位沒什麼兩樣,整個人都得屈曲在小小的座位上,腳也沒法伸直。我和內子是隔道座位,剛要坐下,另邊走道有位先生問我可否換位?因為他的家人都在中間座位上,我二話不說的換了。
痛苦啊!長途的經濟艙
還沒搭機來美前,有次和留英且每年會赴美國依親的外甥吃飯時,他得知我要去美國,特別提醒長途經濟艙要時不時的起來動動。啟程時,默背心經,試著逐句加以解讀,推敲,覺得還能勉強接受那個行程。然而?回程,沒了心經可背,竟然倍感難受,因為就坐在那個狹窄的空間中,動彈不得,不是度日如年,而是幾分鐘就有幾個小時那麼長似的。我上了四次廁所,然後到機艙後方置放餐飲垃圾的空間四次,走過狹小的通道,走到那兒,都可看到有好幾個人,各管各的在那裡或擺手或踢腳,或彎曲或伸展著身體。這樣的空間,真個是修行的最佳場所,也是個受折磨的最佳場所。想起來時看過的如何應付”長程的經濟艙”,裡面列舉了一堆做法,可是……上機前的什麼哀傷,感觸?什麼低吟,哼歌?全部的精神和心力幾乎都在身體的不舒服上面。我要說的是:"長途的經濟艙,你絶對要把它當回事,事先做好因應的準備,而且要多幾個備案。"(能夠睡覺最好,所以有文章建議要準備耳塞、眼罩、靠枕,並稱之為長旅三寶,我都準備了,但都用不上,因為睡不著。),小琴說她雖然也很伱立難安,但還好,因為她有帶金庸的<笑傲江湖>在機上消磨時間。
三部片
我的天啊,十四小時四十分的航程,累人啊。除了到後面去伸展身體,動動手腳外,看了三部片(平常大概不會想看,但被束縛在座位上,不想看也得勉強找東西看,你說是嗎?)但片名都沒太注意,大概內容是:
一.
不婚的三個年青人,各自生活在城市裡,連彼此住在附近都不知道,突然來了個大地震,房子倒了不少,人死了不少;其中一人抱著猫蹲坐在斷簷殘壁的災區邊,也是災民的另外兩人,分別打從旁邊經過,看到猫,感覺好像看到了親人,詢問能否抱一下…,第二天,竟然又出現了,同樣要求抱一下猫,然後有點艱難的詢問:可不可以住一起,相互有個照應和陪伴……我只看到這裡,內容的準確性也沒把握,但感觸很深,不婚有不婚的好,抱持不婚的想法沒什麼不對,但好壞對錯其實都是相對的(各可以舉出符合你認定的諸多案例和反例)。平常堅持單身沒什麼不好,只是碰到狀況,例如生病,例如災難…,可能會讓人反思或檢討過往的想法……
二.
另一部片是美國重機群的記錄片,訪談對象是其中一員的妻子。妻子之所以成為重機騎士的老婆,乃因某次因故(女子被調戲,騎士仗義制止被狠狠揍了一頓)結識了一名重機騎士,沒想到竟然每天都到門前等她,看她一眼後再離開。她原本的男友受不了,走了;她和該騎士交往一段時間,結婚了。認識了該重機群的每個成員,她的觀察是:這些人大半是沒什麼主見,性格不是很豪邁直爽,而是怯、懦膽小、人云亦云的、不入流的小角色,只是看起來好像很強悍而已……重機群的老大只是帶領他們遊山玩水(每人都有自己的工作和家庭),偶而處理彼此間的糾紛,但不許他們為非作歹,也取得同伙的支持和擁戴。然而後來加入者則顯然不滿於此,另有圖謀,在一次激烈衝突之後,後者把持了重機群,受訪者他們離開了該群……台灣也有重機,看到他們總也有一些微妙的感覺,也有一些微詞……但這些微詞是對的?或客觀的嗎?
三.飛月情海
更有意思是:《全謊位登月》或譯《飛月情海》(Fly Me To The Moon):講的是所謂的「阿波羅11號於1969年7月20日20時17分在月表著陸。6小時39分後,阿姆斯壯在7月21日2時56分成為月表第一人」,這整件事其實是美國太空總署(NASA)為了在冷戰時期贏得太空競賽,以提升國際聲望,並鼓舞國人士氣兼開拓財源所策劃的一場世紀大騙局。此片即據此描述可能的過程,以及過程中漸有感覺的愛情。
事實上,在美國太空人登月後不久,登月造假的話題就開始出現,陰謀論者一直質疑其真實性。爭議迄今仍處於信者恆信,疑者恆疑的狀況,旅程中看此片再想到美國太空人滯空難回的現況,時間好像也較好打發了。只是看完後,被困在座位上的苦境似乎更加明顯了。
(註:關於登陸月球的真假議題,維基有一專題,《阿波羅登月計畫陰謀論》;youtube 上有一《18分鐘解釋阿波羅任務7大疑點》,都值得看看。)
uber
終於降落桃園機場,打電話給雇請的uber,車主說沒想到我們提前一個小時到,他二十分鐘後才能趕到。(機場往返都事先叫了uber,結果此車主是一週前通知另換的,在舊金山機場,已經知道飛機會提早分鐘抵達桃園機場,小琴有先在line上告知司機大哥,沒想到會提早一個多小時。因今天逆風速較小)回程中,車主提到他們可以有一小群組,誰有載客到桃機,就看看有沒有回台客要回宜蘭,所以會有所更動。他載我們回家的路也和我們原先常開的路線不同,原本我以為習以為常的路並不是最方便也最短的路線。沒有這次的返程都還不知道會有這樣的事。(原來只要有需求,就自然會出現能滿足此需求的供應方。)
回家
進入家門,已近半夜,哇,雇請人打掃的房子煥然一新,窗明几淨,比自己平日打掃的還要乾淨整潔。而且,在美期間小妹幫忙發動車子,不定時打開窗戶讓室內通風,因此也不會有久閉窗戶的悶塞感。小妹留的簡訊說冰箱有幫我們準備了小蛋糕和飲料,有人照顧和協助的感覺真好。以往旅遊還有待洗的一大堆衣服,此趟旅遊則因民宿和小兒家都有洗衣機和烘乾機,衣服隨時洗滌,風乾,因此除了身上那套衣服外,其餘都可以直接歸位。輕鬆了不少。(這兒的半夜是美國的中午,時差關係,整夜無法入睡。)
後記

第二天起來後,特地去吃了一頓台式早餐,哇,熟悉的美味入口就有感,終於回到熟悉的家了。
(你看到了嗎?左圖是我們回台後的第一頓早餐,有:滷肉飯加蛋,粉肝,小黑木耳,小黃瓜,一碗猪肝湯,一碗猪腦湯,好吃啊!!!)

二女兒回國後,煮了一桌家常菜解饞;還特別傳來她煮的滷猪腳的照片;

小兒說他送我們走後,特地到原本要請我們嘗嘗的一家台灣人開的餐廳用午餐,女主(回台奔喪)慢了兩個小時才開門,但他心甘情願的等到了臭豆腐、滷肉飯,炒青菜…

內子穿上她買的迪士尼衣服,說:「買得很高興,穿得很開心。」
和兄妹吃飯時,他們提及最擔憂的是我的腰腿,想到病痛的我和弱小的內子兩人要拿四個大皮箱,推那麼長的路,就替我們擔憂。我這才記起旅程中腰腿都沒有出過大問題,是多麼的難得,多麼的幸運。(所以說:趁還能玩,趕快出發。別等玩不了了,再來後悔。)
我原本以為帶點小禮物給球友有點造作、炫燿,沒想到,內子逼我拿去的兩包巧克力,馬上被一掃而空,還告訴後來者,他們沒有福份。數人問及這麼久沒到球場的原因,並開始談及他們之前到美國的原因和感懷。
小結
嗯,美國之行結束了,日子回復正常了,但,我真的有到過美國嗎?嗯,到過,雖然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但我還記得當時的歡笑聲和幸福感;而且,對人情世故和家人相處也有了較深的了解,甚至也因此生活上有了一些小小的改變,例如不留水漬,垃圾或髒污立即處理,較會贊美,較敢道歉。感謝那段家人同遊共處的時光,也感謝小兒的陪伴和費心,感覺很幸福,很幸福。。。
這趟家聚,我覺得對小兒在美國定居,已較能釋懐和放心,之前不了解他的生活狀況,工作環境,小琴總是很擔心,把心愛的小兒單獨一個人放在那麼遙遠的國度,想起來,都覺得很不捨。
這次去拜訪了他的辦公室,長官一直稱讚他,說我們教得很好,他很棒,也看到他同事們都很親切,很喜歡他來公司上班。另外,在小兒家住了半個月,很喜愛他的社區和周圍居家環境,感覺是很美的社區,也很安全,左右有二位鄰居是州警,警車都停在外面。而小兒家房間隔局也都很舒適,讓我們放心許多。而且,感覺小兒長大不少,能獨自處理很多家事,水電,家具等,也都自己維修,有事情他也都會和同事商量,請教;他的二老闆每天都會來看他,跟他聊天,像自己的小孩一樣;這一切都讓我們放心不少。現在,還沒放下的,就只是他還單身,還未婚而已,不過,還年輕,可以慢一點,沒關係,靜待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