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een 方格女王) 第六感追緝令 : 保羅范赫文作品裡的瘋魔女人

這樣看起來，女性真的很可憐，在歷史上總是弱勢、總是要符合男人眼光，生理上也吃很多虧。過去的年代，在中國甚至還有三從四德的觀念、在歐美，女性比黑人晚拿到投票權，似乎就是因為過去女性沒什麼尊嚴，導致現在女權意識抬頭。

然而，有沒有哪個導演，把女性拍的最有尊嚴，讓我想起保羅范赫文這86歲的荷蘭老導演，當然我看過的電影非常少，但據我說看過的，保羅范赫文是個把女性地位抬舉高不可攀的瘋狂導演。或許在他眼裡，女性跟男性根本沒什麼差別。他電影裡的女人，完全與男人平起平坐，甚至一點點委屈與抱怨都沒有。

記得《星艦戰將》裡最讓大家歷歷在目的男女一起洗澡的戲。地球被外星蟲入侵，聯邦政府召集平民從軍，不分男女。男女一起從軍、一起接受同等訓練、一起睡覺、一起洗澡，女性在這種世界裡，沒有半個女人會覺得在男人面前裸體是會感到羞澀，而男人自己看到女人裸體，也覺得再正常不過。女性在體能上甚至比男人強、還能與男人打美式足球、還能與男人肉搏、上了戰場與男人一起衝鋒陷陣。男性對於女性的眼光就像男人對男人一樣，沒有什麼不一樣。所以保羅范赫文對性別的概念，是現代社會中很難達到的一種平等觀。雖然不切實際，有些瘋狂，但女性主義如果要追求完全的平等，或許就是如此。

而他很瘋狂的女性電影之一，一定就是莎朗史東演的《第六感追緝令》。莎朗史東在2019年甚至說過，這年代拍不出第六感追緝令。我很訝異，這年代女性主義電影這麼多? 為什麼拍不出第六感追緝令，然而一直到現在，我似乎有點相信她說的了。

第六感追緝令，完全就是女性利用身體優勢，來控制男性。最經典的一幕，就是莎朗史東飾演的凱薩琳，在審訊室裡，被一群男性檢察官當作嫌疑犯審訊。於是她在一群男性的眼前，在椅子上翹腳抽菸，故意露出裙子裡的生殖器。所有男人都被她的神仙穴給迷惑住，連主角麥克道格拉斯演的尼克偵探，到最後都被她給收服。本來該抓她的尼克偵探，明知道她嫌疑最大，但被她俘獲後，為了要與她瘋狂做愛生小孩，理智線斷裂，被她花言巧語迷惑而跑去懷疑別的女人，身邊的調查組與心理醫師想叫醒他也沒用，最後她凱薩琳明顯在他面前釋出殺意，他也無所謂，因為他已經愛上了她。

莎朗史東在展現審訊室這一幕時候，她是非常囂張的，她殺了人、還可以如此囂張。利用女性的身體當作權力的把柄，去控制所有男人，還操控了道德界線。這部電影也在當時是轟動電影界，因為沒有人敢把女人拍的這麼瘋魔。本該被男性物化的身體，她反而利用這一點去掌控權力，甚至連道德觀都被她掌控。最後她也沒被抓到，因為她俘獲了男人，錯就錯在男人太色，沒有理性去直視她的罪惡，成為了此片兇手沒被抓到的理由，這理由說服了我，因為天下男人，沒有一個不色的。

保羅范赫文，可以說把女權給抬高到無視道德觀的地步。只要我能俘獲男性，殺了人也不會怎樣，更何況她殺人動機，就是要懲罰男人的好色。但假如她面對的男人是她喜歡的，她看上眼的，那即使他好色她也不動手，因為只要她喜歡有什麼不可以，道德感建立於自己的情愛標準。我只能說，真是一部瘋狂的電影，傳達不正的道德觀，但電影卻成為女權抬頭的象徵。

所以我才漸漸相信，這種女性電影在現代難以被拍出，現在大部分的女性電影，都是女性很無奈或被欺負，被逼到不得不反擊，最後女性再戰勝了男性，或再被男人給欺負。但在保羅范赫文的電影裡，女性要嘛平等，要嗎高於男人，是現代女性主義電影，很難拍出來的一種絕對的味道。

而他最近一部的電影《聖慾》，也成為近代難以模仿的女性主義電影。這部電影也是瘋了，直接把耶穌幻想成女性，還被女性性幻想，褻瀆神的女性還能當修道院院長，院長還偷偷在臥房裡跟女性愛撫，把聖母瑪利亞的雕像刻成假陽具來用，最後這種女院長還保佑了全村。聖慾這部片不出名，票房也賠錢，但她挑戰基督教的宗教觀，以藝術觀點來說是很強大的，但道德感上或許有些爭議，導致我不感太推薦，但以女性主義來說，聖慾是很大膽也很敢挑戰的一個高度。他挑戰了天主教，但又抹滅不掉中世紀的天主教惡行，讓這種褻瀆變成一種女力反抗，而並非否定耶穌。

總之，保羅范赫文，真的是一個為了女權，可以叩問道德議題的瘋狂導演。因為如此，每次講到女性主義的電影，我老是想到他。若哪一天這世界的性別觀念，變成星艦戰將那個樣子，女性主義? 男性主義? 就再也沒有推崇的必要了。而女性主義如果真的想完全平等，那可能就真的要像星艦戰將那個樣子，才有可能。

Queen 方格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