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淋得全濕,創世紀公園的樹洞附近,世界灰暗、我心淒涼。 中的毒令我疼痛難耐,但我仍耐著性子坐以待斃。 全身毒素侵蝕,各處瘀紫化膿,我也不願吭一聲,能熬一刻是一刻,當我終於站立不起後,才倒在泥地上,完好的樹洞完全遮蔽我,因此不會有人發現。 我決定當個寶寶,安然回歸上帝懷抱,但又憶起艦上拘禁室曾經的光景,那是當世我唯一擁有的平靜時光,和日馹他,祥和的時光。 * 吻。 落到身下男子的唇,嚐嚐看與我搞曖昧的他,能是什麼滋味。 他好像急欲結束這一切,隨便應付了下,我就這麼沒女人味嗎? 他離開我的唇,第一件事又是道別。 道別?眼睜睜看著他出門,毫無眷戀,緊跟著進來的卻是久違的高官。 「您好。」 是啊,高官針對的是正常小兵的腦袋,對我待在拘禁室一副如家之人,他的存在可就稀鬆平常了。 「早安。」 「早。」 我動動包紮過的手腕,朝他輕揮。 他只對我點點頭。 軍人制服是銀白色的,搭他的金髮碧眼,猶如閃過眼前的自體恆星,令人眩目。 「軍人活動還好嗎?有沒有適應不良?」對這溫柔奇葩,我能這麼自然地講話。 「我剛和又桀玩了遊戲。」 「是喔。」 這下他總算有反應,晃過來便變出一雙棕色軍靴,好像是要送我的。代表我可以出去了!新鮮的氧氣!終於。 日馹蹲下來,在我面前暗示我舉腳,這點程度我還辦得到。畢竟都要出院的人了嘛……! 包著繃帶的腳踝抬高高,他便為我套上鞋子,當然不忘替我綁鞋帶。 看起來挺複雜的,有點像我倆之間的關係……說不上來…… 「日馹,為什麼我覺得那個吻沒有愛?到底是缺了什麼啊?」 日馹繞起交叉線,穿過每個孔,綁得可完美極了! 他那兒些微傳出聲音。 「還是,我教妳?」 瞧到他粉嫩的嘴唇,這話也太有帶入感了真是! 「啊?沒有,以後多綁就會了!」我抬回腳,假裝欣賞番超美的軍靴。 * 沒想到那時渴望出外的我,真的入世後,才知沒有母艦的保護將有多淒慘。 創世紀公園早已荒廢,這一片大地皆是廢土,不可能有人來救我。懂得治毒的人也稀少,難上加難,我自知乾脆等死。 閉上眼睛,只差一點點就可以解脫。 睡著後,就什麼也沒有了。 這樣,就好。 一個什麼觸感襲上我的嘴唇,使我驚醒,雙眼睜大,對付睡魔這招未免太絕。 這吻恰好使我阻隔睡神,用不著提早去死。 金髮和閉起的藍眼,日馹嗎?他正專注地吸含掉我體內的毒。 為什麼要為我這麼做,那你怎麼辦? 我只得相信軍人素質,含著淚水捨不得離開,亦捨不得他。 外面紛擾的大雨,都沒有內心澎湃的鑼鼓激昂。 但見日馹吐開那一口毒液,我小心查看他是否跟現在的我一樣沒有膿瘡,我不該小看他的。他教會了我勇氣、教會我不要放棄,還教我一吻。 完好的他在洞內展露一笑,這笑未免太疲倦,真捨不得。 我傾身抱住他。 原來,我是愛著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