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陽光灑落在老榕樹下，王熙照例坐在小宇旁邊，一人一根煙，一言不發地曬太陽。地上鋪滿落葉，斑駁的光影在他們臉上流動，像靜止的時間。
小宇抽了一口煙，把煙遞過來，王熙接過，熟練地吸了一口。
「你越來越像我了，模範生。」小宇笑嘻嘻地說，眼神卻透著點暖。「操，你才像我。」王熙回嘴，嘴角卻揚了一下。
這時，一群高三的學長正好經過。
「哎唷～這不是模範生王熙嗎？今天不在圖書館，來陪小流氓曬太陽啊？」
「文武雙全啊，不錯不錯～哈，說真的，小宇這種貨色，也配坐在你旁邊？」
王熙原本低著頭抽煙，沒回話。
小宇挑了挑眉，咬著煙不動聲色。
學長笑得更放肆：「唉唷，你們該不會在談戀愛吧？王熙你也太缺愛了吧，跟這種廢物混在一起——」
下一秒，一聲爆吼劃破安靜午後的空氣。
「幹！他媽的，我不准你這樣說小宇！」
王熙猛地站起，聲音像壓了很久的火山突然爆發，整棵榕樹像也跟著顫了一下。
學長們全愣住了，臉上笑容還沒收，眼神卻已經驚懵。
王熙往前一步，眼神凌厲：「他是我自己選擇坐在一起的人。關你們屁事。」
空氣瞬間凝結。
小宇也愣住了。
他從沒見過王熙這樣。
不是高冷，也不是禮貌克制的回嗆。
是——真情實感，不加掩飾的怒。
學長尷尬地乾笑：「喂喂，開玩笑的啦，模範生幹嘛這麼認真……」
「你再多講一句試試看。」王熙語氣低沉，目光如刀。
幾人終於摸不清狀況，嘴裡嘟囔著退開了。
場面重歸安靜。
王熙轉身坐回原位，像剛剛什麼都沒發生，繼續抽煙。
小宇盯著他看了幾秒，忽然勾起嘴角：「操，你是不是為我出櫃了？」
王熙把煙咬回嘴裡，吐了口煙：「幹你娘，吃你糖啦，少廢話。」
小宇笑了，笑得像春天第一朵不怕冷的花。
兩人肩膀碰著肩膀，坐在斜陽裡。
風從枝葉間穿過，吹動落葉，也吹動心事。
他們沒說「我喜歡你」，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就是。
這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