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著 John Galliano 這種創作鬼才,我突然明白,我們之所以開始懷舊,或許是因為:
「現在表現生命力的方式,變得太廉價了。」
網路把世界變得愚蠢,然後大家想起了「以前好像不會這樣」
現在的發言權,不是給有洞見的人,而是演算法選出來的誰吵誰上。
我們當然會想念一個說話需要成本與責任的時代。
以前時尚秀還會請懂行的人寫評論,現在是抖音先決定下季流行。時尚失去了思考的節奏,也失去了靜默的空間。
擁有影響力的人變得智障,網路放大了這些不經(或沒有)大腦的發言,才會讓我們懷念起以前有讀書的人才有權可以說話和表現自己的時期。或者就是因為看過這種繁華開盡的狀態,(為了行動而行動?)才讓我們懷念過往的時間嗎?
時尚之於當代,不再是快樂的載體,是夢的殘骸
Galliano 的作品讓我想到這個問題: 如果夢只能量產,那它還算夢嗎?
我們會厭倦時尚,是因為它不再需要我們相信。 它不是藝術,不再需要時間,只需要話題。不管是 Dior 的印花,還是 Zara 的抄版,它們都來得太快、死得更快。
買奢侈品是買什麼? 一種幻想還是身份代碼?
我沒買過幾個貴的東西,但我最愛的一瓶香水,是我給自己買的 Dior。
不是因為它高級,而是因為它讓我覺得:
「只要我聞起來是這樣,就沒有人能隨便對待我。」
如果今天我真的能買一個奢侈品包,我可能不會拿來用,我會想送給某個我覺得值得的人,或者乾脆供起來當信仰物。因為在一個幻想失效的時代,擁有變成了懲罰,而不是祝福。(當然,也可能只是因為現在的我根本不需要這個)
Galliano 的秀,像微電影,也像結界
他那場 2024 年的 Maison Margiela 高訂大秀,真的是:Oh damn。
戲劇張力高得像在看某種十九世紀精神病院的模擬人生,像時尚世界最後的瘋狂彌撒。配樂完美,鏡頭靈巧,模特走得像詛咒。
你會想鼓掌,但我也會想問:「所以誰會買這衣服?」
也許這就是現在的時尚──不賣夢,而是賣夢會崩潰的證據。
或許現在的我們需要的不是快樂,而是能理解當下的情緒語法
這個世代不是不需要歡愉,而是我們的歡愉被稀釋了。
我們需要的,可能是「能夠產生歡愉的原料」:憤怒、滑稽、衝突、沒意義的意義。
所以選藝術總監,不只是選有才華的人,是選誰最能「感覺這個時代」。
小結(a.k.a. murmur)
我們開始懷舊,是因為現在的現實太不值得相信。我們開始往回看,是因為往前看只剩下滑動的畫面和摳圖的剪影。
在看John Galliano的紀錄片(《High & Low – John Galliano》),時尚於當代的審美又或者夢境的編織、驚艷眾人的創意依舊需要休息作為燃料補充,但時尚是如此快速,在當代又需要打敗那些抄襲他們的劣質品,最終時尚失去做為藝術的部分,只剩下一批又一批需要被消費的商品。
沒有想過能從時裝秀中寫下這些直觀的感受,讓我既覺得興奮又覺得害怕,我們到底要走向哪裡、要去往何方?要成為什麼樣的人、要具備什麼樣的準則才能迎接新世界的到來,這些都使我顫慄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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