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標題,還以為我是什麼科技線記者, 或是半導體產業的工程師。
其實我不是。
我是一名在公司上班的導演 & 攝影師,偶爾斜槓接案,賺點拍片的零用錢。最近也開始開啟寫作之路。
我有什麼資格談「台積電的 DNA」?
——我有的。
我有很多台積電的朋友,
而我堂姐也在台積電上班。 更重要的是,我親眼見過,
什麼叫做——「把不可能的事,變成可能。」

鏡頭對準台積電,拍攝的同時,我也在想:這到底是不是我想過的人生?但我只是來拍片的,真的。
先別急,先來談我家的家產
我外公家的老宅在嘉義市,一樓租給一家義式料理店,我媽四個兄弟姊妹,各持 25% 的產權,穩穩收著每月三萬的租金。
但老房子就是這樣,越穩定,越沒辦法處理,四個人持分,誰也賣不了誰。 要現金,變現困難。要整修,沒共識。
多年以前,最有經濟能力的堂姐就跟我提過:
要不要一起收購小阿姨與舅舅的持分,讓我們兩家加起來拿下 50%,做什麼事都比較好談。
那時候我有聽進去。
但我沒錢。
我裝沒事,把這事收進心裡,繼續上班、接案、過日子。
然後,租約快到期了
產權的問題又浮出來,我心裡一驚。心中也開始暗自運籌帷幄,與AI推算各種結果,以及我手上的現金、資源等等。
那一晚我準備好了,我坐高鐵去找堂姐吃飯。這不是為了家庭聚會,而是一次試圖翻轉未來的對談。也為了試探她。
她很快切入主題,語氣果斷。
她說,如果產權能單純一些,她希望整棟打掉重建,蓋出租套房,一樓能停機車,還要加裝電梯。
這個想法,她雖然沒細算,但她知道——光是工程費,沒個 1000~1500 萬,是不可能完成的。
她說:
「我絕對不可能讓他們租 10 年,因為我看不到 10 年的未來。
但只要有一個 5 年計畫,沒有什麼做不到的。」
那一瞬間,我看見堂姐的眼神。
自信、果決,甚至有點霸氣。
從小一起長大,我從沒看過她這個樣子。
那一刻我震驚地想到——這就是台積電的 DNA。
—
原來這就是,台積電的 DNA
我進過台積電,但沒看過他們內部的制度圖,也沒開過會。
但我身邊的人——我堂姐、我那些朋友——就是這個體制出來的。
他們說話的節奏、做事的方法、看待未來的方式,
全部都帶著一種特有的強度。
我不知道「DNA」的技術定義,或是公司內部是否有員工守則,
甚至在清大、交大這一個「竹科正血統」體系出來的人,是否都被這樣子訓練。
但我知道那個「DNA」,它在他們身上活著。
台積電,不是你看到的台積電
我曾經聽過一場台積電為學生辦的講座。
一位男主管上台說:
「如果你一天可以做 5 件事,你的老闆會要你做 10 件事。」
「因為我們不該有局限,要持續創新。」
那語氣不是命令,是一種自然邏輯。台下學生聽的痴迷,
我也被震撼到,因為不確定學生們是否知道這背後的意義。
不過,就像堂姐在飯桌上講話那樣——
你不能不被說服。
另外一個例子。
2024 年 3 月,CNN 曾專訪台積電人資資深副總何麗梅,她說:
「如果發生地震,我想所有工程師都知道,他們必須盡快回到公司,幾點都不重要,就算是半夜,他們也要回來。」
這段話後來在 PTT、Dcard、各種社群上引發熱議——
「血汗工廠」、「沒人性」、「奴性」……
但我看到的,是另一件事:是紀律,是責任感,是榮譽感。
更重要的,是那句話我堂姐也說過——
「把不可能的事,變成可能。」
這就是共同的 DNA。
無論是台積電的主管,還是我那個曾經很溫吞、憨厚的堂姐,他們都活出這個邏輯。
我沒有選那條路,當時沒膽
我曾經有機會進台積電工作。
但我當時沒膽。我甚至沒去試,我怕我撐不住。
我怕我變成一個活得只剩工作的人。 我怕有一天我照鏡子,看到一個面無表情、眼神凹陷、滿頭白髮的自己。
我半開玩笑對朋友說過這件事。
但我知道,那其實不是玩笑。
我是怕,我認真怕。
我選擇自由的人生
現在我非常努力工作、偶而接案賺零用錢,加一加我年薪 100 萬,
以我這個年紀還可以,但不高。
我焦慮,我卡關,我會擔心中年轉職。
但我自由。
我今天可以拍片,明天寫字,後天喝酒、唱歌。
沒有人嚴格管我 KPI,沒有人緊盯我回報進度,沒有人半夜call我回公司。
我不必輪班,當別人的備胎;也不想融入那個科技國度,成為裡面的一份子。
這是我的人生。
我知道,我想要自由自在。
我慢慢成為森林裡的泰山
後記:打完這篇後,後來我曾經非常深入思考過,
想想如果哪天,TSMC再次找我合作,現在我或許會答應。
因為這幾年下來,我夠成熟,也夠勇敢了。我敢挑戰這一座山了。
我不再是當初那一個闖入森林的年輕冒險者,而是慢慢成為森林中的泰山。
我不是怕加班,我是怕有一天,我會忘了自己為什麼要自由。——沉人T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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