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文:
這幾若工,我佇我的日記內底寫,嘛寫予朋友講:「我對台灣的心,我對國家的想法,按怎毋敢予熟似人知影?」
奇怪,保護家己的國家、蹛的所在、我佮意的生活方式,表明我是「台灣」人,進前按怎毋敢直接講?我想的可能有:
▉予白色恐怖恐喝遮濟年。
我的爸母經過彼个時陣,阮大漢去讀大學佮上班的時,嘛交待阮啥物代誌毋通做。遐的驚惶的感覺猶佇我的心肝內底。
▲以「鄉土文學論戰」做舉例,
我去查維基百科,彼段時間是我大學四年的時,我有聽過這个論戰,毋過無看詳細的報導。其中有:
(1977年-1978年)是一場從1970年代初期(民國60年代)開始,關於台灣文學之寫作方向和路線的探討。特別是在1977年4月至1978年1月之間,關於這個議題的討論,更是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一般稱之為「鄉土文學論戰」。
■在王拓題為〈是「現實主義」文學,不是「鄉土文學」〉的文章中,他認為鄉土文學的興盛是可喜的現象。至於鄉土文學的書寫對象,不應該僅包括所謂的農村文學,也還應該包括以描寫都市生活為主的社會現實文學,所以他建議以「現實主義文學」這個稱謂,來取代「鄉土文學」這個標誌。
銀正雄則大力批評,王拓以及其他所謂鄉土文學作家的作品「有變成表達仇恨、憎惡等意識的工具的危機」。
[5]朱西甯則從另一角度批判鄉土文學,認為:過於強調鄉土,有可能流於地方主義;而且部分鄉土文學論者對台灣意識的過度強調,有分離主義、主張台灣獨立的嫌疑。朱西甯雖然讚揚日治時期台灣作家在保存民族文化方面的努力,但他質疑「在這片曾被日本佔據經營了半個世紀的鄉土,其對民族文化的忠誠度和精純度如何?」,並以「氣度不夠恢弘活潑」評論日本統治遺留於鄉土文化中的負面影響(朱西甯〈回歸何處?如何回歸?〉[6];此說相當程度反映出朱西甯以中華文化正宗的角度自居,對當代台灣意識及鄉土文學「忠誠度和精純度」的懷疑。
■同年8月,《中央日報》總主筆彭歌在《聯合報》發表〈不談人性,何有文學?〉一文(彭歌 1977a,1977b,1977c),點名批判王拓、尉天聰及陳映真三人指責他們「不辨善惡,只講階級」、和共產黨的階級理論掛上鉤。[7]8月20日,余光中也在《聯合報》上發表〈狼來了〉一文,認為台灣的鄉土文學跟中國大陸強調階級鬥爭的工農兵文學「竟似有暗合之處」。[8]余光中的這篇〈狼來了〉發表以後,「一時之間,被喻為『血滴子』的大帽子在文壇弄得風聲鶴唳,瀰漫著肅殺的血腥氣息」。[9]:40
於是,一場原本是關於文學和社會現實之關係的討論,終於引起國民黨官方的側目,而主動開始攻擊所謂的鄉土文學作家。
■1977年8月29日,國民黨為此召開第二次文藝會談,共有270多人參加,而所有所謂「有問題」的作家都未被邀請參加該次座談。時任中華民國總統嚴家淦並出面大聲疾呼,要作家們「堅持反共文學立場」。1978年1月,在台北召開的「國軍文藝大會」上,楚崧秋期待文學界要平心靜氣、求真求實,共同發揚中華民族文藝。國防部總政戰部主任王昇上將則強調要團結鄉土,鄉土之愛擴大了就是國家之愛、民族之愛。這次大會意味著官方對鄉土文學之批判的終止,也為「鄉土文學論戰」畫上了一個暫時的休止符。[12]
■在鄉土文學論戰中,「『本土』這個認知仍然隱約之間側身於『中國』符號之下,尚未正式浮顯為一種抗爭場域」(陳明成 2002,121)。造成這種現象的最基本原因,當然是當時政治環境的影響。受限於當時國民黨對中國民族主義之雷厲風行的宣傳,知識份子早就習慣在言論上進行自我檢查,因此,比較強調「台灣主體性」的言論,並不敢正式浮上檯面。一直要到1980年代,由於黨外運動在政治場域上對民主自由的爭取,鄉土文學作家中這種中國立場和台灣立場的衝突,才正式爆發出來,而演變成從1983年開始的「台灣意識論戰」。[9]
▲是,佇「中國」想法的政府內底,若是講台灣,驚予人懷疑我的忠誠,
會凊彩予人講是台獨、佮共產黨的XX仝款,毋是泱泱大國的人民,干焦是小小地方的眼光……。連文學嘛會予人攻擊,莫講到其他的佮台灣有關係的代誌。
嘛驚我會拄著無好的代誌,予人警告……
▉上班的時,我佇公家的大學,公開講的言論攏佮政府講的仝款,
為台灣講話的人攏無講話;退休了後,大學同學群組內底嘛仝款,奇怪,50年來,in講的攏佮當年教咱講的話仝款,全無改變,我擋袂牢,無想欲聽in遐的糞埽話,退出群組。其實有一半个仔是台派,干焦私下見面的時才會講實話。
因為逐家鬥陣佮佇群組內底的時,無人為台灣講話,遐的「中國人」想講逐家的想法攏佮in仝款。
親情中嘛是,攏是好好仔讀書,乖乖仔上班食頭路,日子過甲好好的,50年來,資料出來遐爾仔濟,情形佮以早攏無仝款,in攏無咧看,想法佮以早教科書佮報紙教咱的講法仝款。我若佇面冊寫我的看法,等於公開講我佮in無仝款。
▉無仝款是會按怎?台灣咧欲無去矣!
這馬拄到危險、重要的關口,我閣無講話,以後嘛無機會講話矣!其實這馬的時代無仝,我想的遐的有的無的是過去的代誌,毋免驚惶。
我無愛換政府,無愛改變目前的生活方式,我愛自由、民主、人權,無愛轉去以早的生活,我愛用我會使做的代誌,出一點仔力,共話講出來,予身邊的人知影我的想法是頭一件代誌,毋但佇無人熟似的所在講話爾爾。
▉所以請逐家出來罷免無適任的立委是上重要的一步,
袂予in共台灣𤆬到危險的地步去。
(2025.6.)
= = = =
*華文:
<為什麼我為台灣講話,不敢讓認識的人知道我的立場?>
這幾天,我在我的日記裏寫,也寫給朋友說:「我對台灣的心,我對國家的想法,為什麼不敢讓認識的人知道?」
奇怪,保護自己的國家、住的地方、我喜歡的生活方式,表明我是「台灣」人,之前怎麼不敢直接講?我想有幾種可能:
▉被白色恐怖恐嚇了這麼多年。我的爸媽經過那段時期,我們長大後去唸大學和上班時,也交待我們什麼事情不能做。那些驚嚇的感覺還在我的心裏面。
●以「鄉土文學論戰」做舉例,我去查維基百科,那段時間是我大學四年級的時候,我有聽過這個論戰,不過沒看詳細的報導。其中有:
………[請看台文版的節錄]
●是,在「中國」想法的政府裏面,若是講台灣,擔心讓人家懷疑我的忠誠,會隨便被人說是台獨、和共產黨的XX一樣,不是泱泱大國的人民,只是小小地方的眼光……。連文學也會讓人攻擊,別說其他的和台灣有關的事情。
也怕我會碰到不好的事情,被人警告……
▉上班的時候,我在公家的大學,公開講的言論都和政府講的一樣,為台灣講話的人都不說話;退休之後,大學同學群組裏面也一樣,奇怪,50年來,他們講的都和當年教我們講的話一樣,全無改變,我受不了,不想聽他們那些垃圾話,退出群組。其實有少數幾個是台派,只有私下見面時才會講真話。
因為大家聚會,跟在群組裏面的時候,沒人為台灣講話,那些「中國人」想成大家的想法都和他們一樣。
親戚中也是,都是好好讀書,乖乖上班,日子過得好好的,50年來,資料出來那麼多,情形和以前不一樣,他們都沒在看,想法和以前教科書和報紙教我們的講法一樣。我若在臉書寫我的看法,等於公開說我跟他們不一樣。
▉不一樣是會怎樣?台灣快要消失了!這時候碰到危險、重要的關頭,我再不講話,以後也沒機會講話了。其實現在的時代不一樣了,我擔心的那些有的沒的是過去的事情,不用害怕。
我不要換政府,不想改變目前的生活方式,我愛自由、民主、人權,不要回去以前的生活,我要用我會做的事情,出一點力,把話講出來,給周圍的人知道我的想法是第一件事情,不只是在沒人認識的地方講話而已。
▉所以請大家出來罷免不適任立委是最重要的一步,別讓他們將台灣帶到危險的境地中。
(202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