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定交往的日子，比語晴想像中的安逸許多。
沒有大張旗鼓的慶祝、沒有秀恩愛的照片，也沒有什麼「你是我女朋友」這類讓人臉紅的稱呼。
簡昀川依然是那個每天放學準時出現在自習室角落、低頭溫習的學長。她依然是那個看他解題時會分心的女生。
但不同的是，她可以毫不猶豫地坐到他旁邊，不需要找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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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的初期，其實最難的不是說出口，而是習慣。
他習慣她晚到、她習慣他不講廢話；
他習慣每天的豆漿、她習慣每次走錯樓梯口都有人提醒。
可偏偏，習慣也會讓人變得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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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老師生病沒上課，語晴在學校後門的咖啡館自習。回學校找昀川時，已經快傍晚，夕陽將教室染得一片暖橘。
她剛打開昀川的教室門時，就看到簡昀川站在講台邊，低頭和另一位女生講話。
那女生是學會裡的副會長，氣質出眾，總讓人一看就知道是「條件好」的那種。
語晴沒進門，僅是站在門外聽了幾句。
「謝謝你那天幫我搬器材。」
「不客氣。」
「那下次……有活動還可以找你嗎？」
語晴退了一步，關上門。
她沒哭，也沒生氣，只是有點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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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昀川照舊傳了訊息：「明天早上我幫妳買豆漿。」
語晴回了個貼圖，沒多說話。
隔天一早，她卻換路線走，沒等他。
中午兩人見面時，他察覺了她的不尋常。
「怎麼今天沒走那條路？」他問。
語晴挑眉，「怕遇到幫人搬器材的學長。」
昀川愣了下，立刻反應過來。
「那是學生會臨時叫我去的，妳知道我不太喜歡這種場合。」
語晴沒說話，只是看著他，好一會兒後才悶悶地說：「但你還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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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好幾秒，簡昀川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對不起，我下次不會笑了。」
語晴噗哧一聲笑出來，「你是笨蛋嗎？我不是要你不笑，我是……想你對我也多笑一點。」
他看著她，眼神柔了下來。
「喜歡一個人真的很麻煩耶，」她嘟囔著，「會吃醋、會不安、會因為一句話心情好一整天，也會因為一個眼神失眠一整夜。」
「我知道，」他說，「但我甘願。」
語晴低下頭，鼻尖有點酸。
「你真的知道？」
「知道。」他輕聲說，「因為我每天醒來最先想的是妳，睡前最後想的也是妳。那不是喜歡，那是沒妳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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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是一件麻煩的事，
但能遇見妳，是我願意被麻煩的理由。
